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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梁中书开会

    北京大名府,

    留守府衙门内,几名文官武将在商议军机,气氛很紧张。

    梁中书作为最高长官,高坐上首。

    他揉了揉发酸的腰,眼圈发黑。

    为了今天的会议,他昨晚跟幕僚们商议了一晚,直到四更天才睡觉,还是在书房过一夜。

    期间,蔡夫人过来探视过几次,不是送夜宵,就是送防寒衣物,显得十分关心,幕僚们无不赞叹夫人贤惠。

    梁中书表面上很得意,心里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半夜偷偷出去偷腥被抓后,蔡夫人对他看得更紧了。就算他找借口办公太晚,要在书房过夜,蔡夫人也会时不时的偷偷检查。

    而且,府里的下人也不敢轻他打掩护了,因为上次帮他遮掩的两名小厮都被梁夫人杖毙了。

    连他包养的那个美艳女人,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最后被人在河里捞起来。

    梁中书心惊胆战,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

    这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对蔡夫人愈发畏惧,只想敬而远之。

    但蔡夫人却不放过他,时不时宠幸他一番,想要榨干他的精力,免得他出去鬼混。

    最近不知为什么,他受到的“宠幸”越来越多了,喝得补药也越来越多,以前是睡前喝一碗,到现在是早中晚各一碗。

    “大人——”

    坐在下风开会的韩存保连喊两声,梁中书才回过神来。

    “唔、唔,本官刚刚想起一件事情,走神了!”

    “大人昨夜忙到深夜,太累了!”韩存保体恤道,要不是他昨夜也一同参与了军议,他还以为梁中书是玩得太野了呢!

    梁中书这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两眼无神、脚步虚浮的模样,任谁都会以为是纵欲过度,但他偏偏是工作劳累的,说来真是令韩存保感动。

    “大人,您要保重啊!请恕下官斗胆,您再这样下去,下官就要上书皇帝和蔡太师了,说您为了政务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日通宵达旦、宵衣旰食,这是对朝廷的不负责任,长期以往怎么能行呢!”

    韩存保大义凛然,刚正不阿,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提出严厉的批评。

    “韩总管所言有理,但是为了回报皇上的知遇之恩,本官不得不兢兢业业啊!”梁中书虚心的接受了韩存保的批评。

    虽然两人共事时间很短,但是相处得很不错。

    韩存保虽然是兵马总管,是梁中书的下属,但是他是节度使,高官低职,更重要的是韩存保的背景太强大了。

    他是名相韩琦的孙子,他的叔叔韩忠彦也官至宰相,门庭显赫!

    有着这样的家世,梁中书自然不敢小觑,加上韩存保官宦子弟,家学渊源,虽然相貌粗豪,但十分会做人,会来事儿,比起其他那些粗鲁的军将,他算是官场人精儿了。

    坐在还有大名府都监周信、王义,

    东昌府都监王文德,高唐州都监张开,凌州都监王焕。

    梁中书看着这些麾下猛将,心中充满了几分信心,这次定要踏破祝家庄,报上次之仇!

    韩存保、王焕、王文德、张开,都是宋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十节度使中的强者。周信和王义也是京畿地区的都监,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外,在场的还有一位文官,他便是高唐州新任知府是宗泽。

    他是退休返聘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但身体硬朗,腰板挺直,声如洪钟,混在一群武将中,一点也不突兀。

    但他确实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进士。元佑六年通过省试后,参加殿试,他就洋洋洒洒写了万余言,力陈时弊,批评朝廷轻信奸佞,放逐忠良,结果排名在末位。

    他的性格可见一斑。

    这也注定了他的仕途必定不畅,毕竟不是谁都有包拯那么好的运气,遇上仁宗这样的明君。

    虽然他勤于职守、为官清正、体恤民情,政绩卓着,深得百姓爱戴,但一直都是知县、通判这样不大不小的官。

    直到退休后,才得授南京鸿庆寺这样的虚衔,可以加两级工资,提高退休待遇,也充分反映了大宋朝廷还是很人性化的,老赵家还是温情脉脉的。

    虽然壮志未酬,不过退休生活还是很舒适的,可是后来被人诬陷蔑视道教,惹怒了道君皇帝,被记过处分,降低了退休待遇。

    直到去年皇太后大寿,道君皇帝大赦天下,这才解除了处分,还被返聘,继续发挥余热。

    本来是要发配到边远地区继续当通判的,但是正巧祝龙大闹河北,连败四州官兵,斩杀高廉,吓得没有人敢接任高唐州知州这个位置。

    于是,有人想到了宗泽。

    宗老爷子可不是文弱书生,他慷慨豪迈,刚正不阿,熟读兵书,通晓兵书,还练了一身武艺,比武将还武将。

    面对困难和危险,他老人家毫不退缩和畏惧,轻车上任。

    他一来就整顿军务,严肃军纪,加强训练,加强东面防御,监察祝家庄动向。

    虽然不像高廉那么土豪,花大钱购买装备,搞什么飞天神兵,但是军队里的油滑散漫之气不见了,多了几分刚健和铁血,战斗力不降反升。

    加上有老将张开的辅助,短短两个月,高唐州的军队面貌焕然一新。

    作为上级领导,梁中书对宗泽的履历和品性能力是很清楚的。

    这次军事会议,就只有宗泽来了,东昌府和凌州的两个太守都没有来,据说还在京城中活动关系,想调走,离开这个火坑。可是谁愿意来顶这个雷?

    知州守土有责,若是城池被破,那是大罪。

    江南方腊造反,许多太守都被砍了脑袋,全家充军流放,妻女没入教坊司,极为悲惨。

    所以,梁中书对这个性格倔强的老头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梁中书面色严肃道:“诸君,开会之前,本官要申明一句,这次会议涉及军事机密,出了这扇门,谁都不能说出来,若是泄密,以通敌罪论处!各位可听真了?”

    “我等明白!”在座的众人纷纷表态。

    梁中书点点头,沉着脸,严肃的目光挨个从众人面上扫过,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威严。

    “这次请诸位前来,是因为本官接到朝廷的旨意,令我统领大名府、东昌府、高唐州、凌州,四州兵马,进攻祝家庄。”

    东昌府新都监王文德皱眉道:“不是高太尉带十万大军,平定祝家庄吗?怎么却变成了我们了?”

    凌州新都监王焕也愁眉苦脸道:“叛将魏定国和单廷圭曾率凌州兵马攻打祝家庄,损失惨重,如今尚不满编,守城尚且为难,何况出战强攻!”

    高唐州新都监张开更是一脸忧虑道:“高唐州的兵士都被祝家庄俘虏过放回来的,再让他们对阵祝家庄,哪有敢战的勇气!”

    宗泽看着这些老节度使们个个叫苦不迭,一副没有出息的怂样,却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意。

    这几人都是战功赫赫的老将,若非出身不好,有过历史污点,怎么会以节度使的职衔,来干小小都监的差事。

    他们绝非怕死畏战之人,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多争取一些物资装备兵力,以及上面的宽容。

    宗泽久经宦海,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呢?

    大宋对文官优待,对武将苛刻,这些将军们也不容易,宗泽完全理解。

    梁中书摆摆手道:“诸位不要担心,高太尉分兵四万给我,四州各分一万人马,如此够了吧?”

    众人都吃了一惊,又露出欣喜之色,若是这样,兵力倒不成问题。

    只要打败了祝家庄,自己又可以升官发财了。

    “梁大人,我们是兵分四路,还是集结一起?”宗泽问道。

    “当然是兵力合在一起,免得被祝家庄各个击破!”

    梁中书毫不犹豫的说,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过了。

    他目光看向凌州都监王焕,道:“王老将军,上次你曾跟随童枢相偷袭祝家庄,应该对祝家庄有所了解吧,跟我们说说吧!”

    王焕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当时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流成河,大军溃败,四处都敌军飞奔冲杀的修罗场。

    “祝家庄位于一座山岗之上,山岗名曰独龙岗,背靠独龙山。”

    “只有前后两条路可以通往祝家庄,而这两条路上,都修筑了关城营寨,易守难攻。”

    “祝家军训练有素,队形严整,是一支精锐之师,将帅指挥起来,如臂指使。”

    “而且,他们军中猛将如云,冲锋陷阵时勇不可当。”

    王焕声音低沉浑厚,脑海里又浮现出跟林冲、鲁智深、关胜交手的场景。

    “他们善于使用骑兵,或是一千,或是五百,化作十多股骑兵,在猛将的带领下,像一只只捕食的恶狼,不停的冲击官兵方阵,将我们的阵型冲散,驱赶官兵,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

    “而且他们的马,都有马掌,即使在雪地里也不滑倒,奔跑如飞。”

    ……

    听完王焕的话,厅堂里陷入了寂静。

    “老王,你可是在祝家军中三进三出,如入无人之境!祝家庄再强,在你老王还不得趴下,老王你喝了什么大补药,竟然如此勇猛,更甚当年!”韩存保连忙站出来插科打诨,缓和凝重的气氛。

    “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有什么破敌良策吗?”梁中书希冀的目光投向四位老节度使。

    王焕、王文德、张开都摇摇头,没有说话,韩存保也低头不语。

    宗泽突然站起来,沉声道:“下官有一个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但讲无妨!”梁中书目露喜色。

    “据下官所收集的消息,贼首祝龙善用骑兵,却不喜欢占据城池,至今并未占据任何一座城。”

    “我们就应该占据东平府、寿张县、谷阳县、郓城县,以这四座城池为支点,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祝家庄封锁起来。”

    “然后修建堡垒营寨,一步步向祝家庄推进,压迫祝家军的活动空间!”

    “最后,会逼得祝家军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攻打城池和营寨,慢慢将他们消耗!”

    “梁大人和诸位将军觉得下官此计如何?”宗泽一口气说完,摸了摸胡须,对自己的战法很自信。

    王文德眼睛一亮,道:“此计甚妙!”

    张开也竖起大拇指道:“虽然耗时长久,但却胜在稳重!”

    韩存保笑了笑,没有说话。

    梁中书却露出苦笑,道:“宗大人之计,老成持重之言,万无一失,但却不可行。”

    “为何?”宗泽疑惑不解道。

    梁中书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朝廷要的速胜,岂容我们拖延良久?便是高太尉,也绝不同意!”

    王焕突然道:“若是祝龙弃了老巢,变成流寇,恐怕为祸更大!”

    王焕的话,让所有人都一惊,不由得想了唐末黄巢之乱,几乎将整个大唐都摧垮了。

    梁中书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丧气道:“我们还是按高太尉的意思,他正面吸引祝家军的主力,我们则趁机打破祝家庄巢穴。虽然可能会有些伤亡,但是只要能尽快平定反贼,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时候,还请宗大人坐镇后方,为我们运送粮草!”

    宗泽疑惑道:“怎么轮得到下官坐镇,理应是大人您啊!”

    梁中书大义凛然道:“我将亲率大军,奔袭祝家庄!”

    这是捡功劳的时候,他怎么能不冲锋在前呢?

    大家都很关心梁中书的人身安全,纷纷劝他不要亲力亲为,但他坚持要亲自领兵作战。

    就在朝廷和大名府紧锣密鼓的筹划再一次围剿祝家庄的时候,祝家庄也在一片忙碌之中。

    天晴雪化,工地又可以开工了。

    前山大道上的三关正在加紧完工,后山也挑了两处险峻之地,修筑关卡。

    原来的后山大营整体搬迁了,移到了新建的关卡后面的一片平地上。

    如果不搬走的话,等于直接为来犯之敌提供现成的营寨。

    而且移到关卡后面,大营的安全性大大提高,不用担心被偷袭了。

    祝龙就像一个包工头,前后几个工地来回的查看,心里有些着急,生怕敌军打过来,这里还没有准备好。

    从东京到济州的路上,派了许多暗卫营,密切监视朝廷大军的动向。

    每天,各地的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这些消息真假难辨。

    暗卫人员能力参差不齐,有些人对情报不加鉴别、分析,就直指写在纸上,传到祝龙手里,似乎这样就完成了一单的业绩。

    三月初的某一天,他从真真假假的许多消息中,发现了一条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