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虽然也曾经是“揭阳三霸”之一,为一方黑恶势力,但他只是求财,并不嗜杀。
开始跟哥哥张横在浔阳江上打劫客商,兄弟俩很有意思,搞一条船,在江上摆渡往来客商,待船到江中央,张横然后拿出刀,恶狠狠的打劫。张顺假装是一名普通的船客,出头反抗。张横就将他扔入江中,客商们都害怕了,连忙交出财物。
通过打劫,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后,张顺开始以黑涉商,去经营鱼市了,越做越兴旺。
张横则变得日益凶残,上了船的人,一律谋财害命,求饶都不行。
看到穆弘狰狞的笑脸,扛着一个女子进了屋子,李逵举着斧头,双眼冒着血光,到处追着惊慌失措的百姓砍杀,张顺握紧拳头,十分厌恶。
这李逵在江州时还算正常人,做事讲规矩,虽然横行霸道,但并不欺凌老弱,只打强汉。自从劫法场救宋江后,就变成了一个杀人魔王。
看到扈家庄的人马杀出来后,他连忙回头大喊:“别杀了,扈家庄的人出来了!”
穆弘提着裤子冲出来,拎着滴血的刀,见李逵还沉浸在杀戮中,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逵转身就是一斧头,穆弘吓得连忙跳开,“发什么神经,不看清楚就杀,要是换成宋江哥哥,还不被你一斧砍了!”
“哼,我发起性来,只顾杀得快活,哪管你是谁!若是杀了宋江哥哥也不打紧,我自己抹了脖子,下去陪他便是!你有什么事?”
“扈家庄的人出来了!”
李逵双眼露出嗜血兴奋的光芒,“那正好杀个痛快!”
他走到宋江身旁,“哥哥,下令吧!”
宋江点点头,“你们小心点,去吧!打破扈家庄!!”
张顺、穆弘跃马舞刀,冲了上去,李逵是撒开脚丫大步跑,竟不比他俩骑马的慢多少。
“我在这里保护哥哥!”戴宗大义凛然道。
宋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戴宗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穆弘看到扈三娘,眼睛里迸出怒火,昨天就是这个小娘们烧了梁山大营,劫走祝彪,害他丢尽了脸。
他挥舞着长刀,冲向扈三娘,两马靠近,他一刀斜劈,被扈三娘拨开。
两马错肩而过,穆弘调转马头,准备再来一回合。
扈三娘却根本不理他,径直往前冲,杀向宋江。
这边祝彪也是,跟张顺过了一招后,绕过李逵,跟扈三娘齐头并进,冲向宋江。
“哥哥快跑!”戴宗急忙催促。
宋江也慌了,打马而逃。
宋江和戴宗一跑,刚刚收拢的阵型就乱了,喽啰们不知所措。
宋江和戴宗在前面跑,祝彪和扈三娘紧追不舍,穆弘和张顺又在后面追,李逵落在最后面。
几名主将你追我赶,离开了战场,跑越远。
扈家庄的庄客们报仇心切,满腔怒火,个个拼死向前,杀得梁山喽啰哭爹喊娘,四散溃逃。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祝彪和扈三娘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同时拨转马头,进入一条岔路。
穆弘和张顺担心宋江,顾不得他们俩,赶紧追上宋江,喊道:“哥哥别跑,没事了!”
祝彪、扈三娘回到扈家庄,庄客们已经大胜而回了。
“三郎,多亏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啊!”扈成热情的迎上来。
“都是扈兄调度得当!”祝彪擦了头上的汗,谦虚一笑。
扈成突然长叹一声,满脸忧虑道:“我当心他们卷土再来,故技重施啊!到时候村民遭殃,我们又不得不出战,如何是好?是不是向贵庄求援较好?”
“嗯?”祝彪沉吟良久,最后开口道:“我这就写信给家兄,将这里情况告知他。”
“好好!”扈成高兴的连连点头,转头看向扈三娘,“小妹累了么?下去消息一番吧!”
扈三娘摇摇头,“都没有跟人家交手,就是骑马带他们玩,不过瘾!”
“打仗是要死人的,是过不过瘾的事吗?平安回来就好!”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祝龙收到祝彪的信,仔细看了又看,又让栾廷玉和秦明等人传阅。
“三弟信上说,今天在扈家庄未见‘豹子头’林冲和那‘铁笛仙’马麟等人,怀疑他们是搞阴谋诡计。大家说说该怎么办吧?”
秦明看了信,义愤填膺,狠狠在桌子上一拍,怒道:“当初这些贼子们陷害我时,也是这样残害无辜,烧死青州城外许多百姓。强盗杀人放火本是常事,如果敢做敢当,也不失为好汉。我就看不惯宋江那黒厮一边杀人放火,还一边高喊仁义,以义士自居!真是又当X子又立牌坊!”
“秦兄息怒,在下保证,终有一天,必为秦兄报仇雪恨!”祝龙站起来安抚道。
“若能得大官人相助,报了某家这血海深仇,某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大官人的恩德!”秦明激动道。
栾廷玉看了信后,一直在沉思,这时开口道:“大官人,我觉得不如将计就计!”
祝龙哈哈一笑:“栾师所言,正合我意!”
秦明和黄信带着两百庄丁驰援扈家庄,他们身后三里处,祝龙和祝虎带领一百骑兵悄悄跟随。
这次行动,明面上是救援扈家庄,但祝龙的真正目的还是秦明。
秦明不杀一个梁山头目,交出一个投名状,他始终不敢放心用他。
这次,就是给他一个机会。
久混官场的秦明心里精明着,也不知他是揣摩了祝龙的心思,还是急着表明心迹,这次,他主动请求为前锋。
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前锋其实就是诱饵,危险得很!
走了三十多里,前面出现一座密林,两边树木高大,枝繁叶茂,光照不进。
秦明眼睛眯了起来,紧了紧手里狼牙棒,微勒缰绳,缓缓前行。
黄信拔出丧门剑,目光紧盯两边树林,奈何树木粗大、茂密,三五十步外,视线便被遮挡。
庄丁们小心谨慎,互相靠拢,背着盾牌的都取下来,挡在外面,长矛都架在盾牌上指着两边。
突然,秦明停住马。
前面,有一骑当路!
秦明深吸口气,缓缓驱马上前。
“林冲,我早知道你们会在这里设伏,哼!都出来吧!”
拦住路中央的人真是是林冲,他沉声道:“秦明兄弟,你为何变节投敌?须知梁山待你不薄!”
“变节?哈哈……”秦明突然放声大笑,声音里充满苍凉和愤恨,“我们这些人哪里还有什么‘节’啊,我们都是朝廷眼里的反贼!”
“我秦明恪尽职守,忠于王事,可恨自古忠而见疑,信而被谤,我被宋江陷害,庸官不察,妻儿何辜,惨遭屠戮。委身仇寇,苟延性命!我恨不能食宋江之肉,饮其之血!你说,梁山如何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