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利益相关之时,消息的传播速度就像一阵风一般快速,宝安县到灵渠行船不过十多天的而已,从灵渠到江淮更是只要三五天。
海鲜罐头运输回去之后,沿海地区立马就修建起了各种各样的作坊。
这年月别说普通粮食了,就连普通肉食都已经不怎么值钱了,海鲜罐头这种新兴的美味又营养的食物才能有点高利润。
在土地价格被不断打压之后,有一片沙滩和近海,也许是一个不错的能传承下去的家业。
房沼最近很是发愁,每次看见自己的师弟,小脸上总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表情,这家伙实在太气人了,才跟着先生修习三个月,数学的水平就追上了自己。
要不是有识字那边拖着,先生说不定都会给他开小灶了,现在先生讲数学的时候,已经是一起讲解了,只有文学才会分开讲解。
王镇拍了拍房沼的小脑瓜,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你师弟,他以前虽然没有进学,可平时生活中也会用到算数,学起来自然就会快一些,再说,就你原本的那点算数水平,本来就是两三个月的事情。”
房沼哀叹了一声,“可是我那个水平花了我几年的时间呐,难道我的资质那么差吗?”
“资质确实有点差。”看见房沼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王镇咧嘴笑了笑,接着说道:“开玩笑的。
以前你之所以用那么长时间,一来学文耽搁了,还有一个就是你年纪幼小,心智未开,又没有名师指点,稍微慢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努力就是了。
学习之事,尽力就好,不用勉强,你小师叔幼时顽劣,一直到你这么大的时候才把心思放在了学习上面,结果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追平了我们。
进学之事吧,关键还是要自己想学,学问学问,一靠学,二靠问,主动性实在太重要了,你师弟的求知欲就远远在你之上。”
“可是我也很用功啊。”
“可是你心思不纯。”王镇似笑非笑的看着房沼问道:“这几个月,你带着你家中那些人赚了不少钱吧?”
房沼被王镇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有些扭捏的说道:“哪有多少钱,也就够生活所需而已。”
王镇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是在责怪你,经营之道也是一门大学问,学习之余专研一下无可厚非,毕竟人是群居的,与人交流得多一些,并没有坏处。
不过,既然你把时间分散了使用,学习进度慢一点,是很正常的事情,又怎么可以埋怨你师弟的进度比你快呢?”
房沼想了想,起身给王镇深施一礼,“先生责怪的是,弟子知错了。”
王镇点了点头,笑道:“想明白了就好,而且,你一心从政,想要恢复你房家的昔日荣光,而你师弟则多半会出海的,你们之间不但没有利益竞争,反而可以互补一二,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把你师弟当成你的对手。”
“多谢先生教诲,弟子明白了。”房沼对王镇再次鞠躬后,又对着张沟行了一礼,“是我小肚鸡肠了一些,还望师弟原谅则过。”
张沟连连摆手,“师兄不必如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几个月师兄对我时时指点,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把些许小事记在心里面呢?”
王镇笑道:“行了,今天的课业就到这里吧,咱们现在去军营看看,也不知道那些寮军操练的怎么样了,北行之事已有定数,士卒不可用可不行,再说岭南各县也需要派遣士卒以防不测。”
岭南沿海多山,可是既然沿海,自然也多河流,所以王镇训练士卒的法子,是按照海军陆战队来训练的,方法自然是来自王正那里。
做为不能入朝的补偿,还有对四大边荒之地的期待,李治对王镇他们的支持力度非常大,表现形式自然不是钱物上面,毕竟谁都知道渝州一系不在乎钱财。
而是职位,除了大量的县令和少数刺史空白任命书外,还有一张行军道大总管的任命书,至于王镇他们什么时候履什么职,则由他们自己决定。
反正李治不用花一分钱,只有一堆空白文书而已,最后收获的却是四大片开发成熟的土地,这么划算的买卖,来多少都不亏。
王镇现在就已经履职了行军道大总管的职位,而宝安县开始作为州治所在,现在又是行军道本部,却只有五百巴人士卒,其他人全部被王镇给调派了出去。
自从海鲜罐头的制作之法传开后,沿海的发展非常快,王镇不得不加快了各县的划分事宜,像西边的海丰和博罗两县,就被王镇给划分成了内五县和外五县,总归惠州管辖。
内陆经营各种农产,沿海则是专门经营各种海鲜,这时代的县其实也就一万多户,以现在的情况,划分十个县出来,不用几年也就能大县了。
各县的护卫力量由十名巴人士卒统领百名寮人士卒组成,州治则是十倍的护卫力量。
哪怕已经尽量缩减了各新封各州县的护卫力量,及至今日,王镇的手上也只剩下了五百巴人士卒,所以才对新训练的寮人士卒如此看重。
王镇倒不是不想多训练一点士卒出来,这么点军队,朝廷也不会置喙,只是宝安县的青壮一直都处于紧缺状态,现在的一万士卒,还有派出去的两万多,就已经被宝安县的各作坊主诟病不已了。
那些家伙总时不时的就找王镇念叨:人都全部进作坊了,大家赚钱都来不及,那里还有人会作乱啊,一个县有那么几个人维持秩序就足够了,加上三千巴人士卒防御外部,就出不了大问题。
训练士卒纯粹就是浪费人手,把那些人送进作坊,得产出多少东西来赚钱啊,现在岭南的东西只要运回去,那直接就是钱,训练士卒就是在浪费钱。
对于那些一心钻进钱眼里面的人,王镇懒得搭理,出事了,那些家伙可不会担一点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