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让樊文俊略微感觉到安慰的就是，小菲没有中途离开，她一直在这边呆到她所说的放学时间。当然，中途她起也过去看了看，他却不认为是去教什么，而是她坐累了要溜达溜达！
小桌前面的位置，一地瓜子壳，一包糕点，也只剩下几块儿。最靠谱的人是豆花，人在水妹边，心却在小菲上。时候捏的很准的过来拎了茶壶换茶重新沏过，然后又去陪水妹。
樊文俊曾经故意的问小菲，既然别人可以教他们，那她就不用在这里坐着啊，不如回去休息休息。可是，人家小斐说不行，她说，毕竟拿了皇上的银子，得负责啊！
樊文俊听了以后，忽然觉得幸亏那个送银子来的人有私事急着离开了，不然的话，回去把这里的况学给皇上听的话，不知道皇上会做何感想！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不用小菲叮嘱，那些学员就求组长主动过来请缨，要留下来跟那几个师父一起看种子。也看看夜晚怎么控制温度。
“你们这种学习态度是很好的，值得表扬。但是呢，今晚你们不能留在这里熬夜。因为，明个都要去另一个地方，明个的学习内容呢，跟今天下午学的是一样的，之所以要带你们去，就是想叫你们记得牢靠些，做的也熟练一些。
有件事我还要提前跟你们交代一下，我的教学方法与那些教书先生不一样，我不会叫你们死的。得理论结合实践，这样你们学的才会有效果。
理论是什么呢？这么说吧，就是上午在教室里我讲的那些，实践呢，就是下午这样，你们自己亲自动手做。上午跟下午的学习内容一样，又不一样。这就是理论和实践的解释。
最近几天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感觉自己今个就学的差不多了的人，今晚可以留下值夜，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再学两天巩固一下学到的东西。好了，赶紧去食堂等着吃晚饭，然后早点休息，明早在庄子门口集合等着。
都听明白没有？”小菲一个下午。茶水喝喝，瓜子糕点吃吃，精神头极好的问。
“学生明白了。”不用班长带头，就齐刷刷的应着。
小菲满意的点点头，和樊文俊回庄子，豆花和水妹跟着。
小菲几个人走远后，那些个学员才跟助教师父们行礼，去了食堂。
“嘿嘿，咱们也有当师父的一天啊？”
“真神气。”
“记得教的认真点。别坏了大小姐的名声。”廖奎听见几个同伴兴奋的谈论，就在一旁提醒着。
“放心吧廖大哥，我们心里有数。”十几个人都跟廖奎表态。
廖奎安排人留下守着也安排了好了轮换的人，其他人去吃晚饭。他们要回庄子里吃，明个还要跟那些学员们一起气农场那边。
晚饭的时候，小菲算是吃了个大团圆的饭，一桌人都在等着她和樊文俊俩个。
“他们两个今个怎么格外的兴奋啊？”吃着饭，小菲就注意到，那哥俩不对劲儿。
小菲一问，陶氏就往王氏看过去。王氏笑着告诉小菲。下午的时候，曹县令派了人来，说金豆和银都入学堂的事已经安排妥了，随时都可以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的确是件高兴的事儿。来京的路上，小菲跟陶是提起过陶氏也说让金都跟着男人做事，说能有一个进学堂。就行了。小菲不肯，说束脩什么的不用你们管，我做姐姐的解决，陶氏知道说不过这个女儿，只好答应了。
跟曹县令提过，没想到他办事的效率这么快。王氏还告诉小菲，曹县令跟学堂那边交代，说这小哥俩是他的远房亲戚。这样，就不会受欺负。
小菲这才想到。金豆他们跟曹县令是一个姓！就跟陶氏开玩笑，多了个当官的亲戚了。
“小菲啊，忙乎了一天，累坏了吧，多吃点，早点去睡。”小菲边的王氏，心疼的给小菲夹菜，对面的陶氏看在眼里，又是欣慰，又是羡慕。
明明是自己亲生女儿啊，可是明显的就跟王氏亲昵些。不过，羡慕归羡慕，陶氏心里也明白，女儿跟王氏之间是人心换人心，王氏对女儿的付出，只比自己这个亲生的娘多。
现在，女儿能接受自己，接受曹泉爷三已经算是最好的了。自己对女儿只有生之恩，根本就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能得到女儿的原谅，还如此善待，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况且，王氏以后是小菲的婆婆，对她好才是最好的啊！自己干嘛要吃味？
陶氏自己给自己化解没成型的心结，看看边的儿女，再看看自己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樊文俊现在没注意旁的，就听见自己的娘亲心疼小菲的话了，心说娘啊，她才不累呢，你儿子我累啊！
晚饭吃好，陶氏就对王氏和小菲说明个一早要回去了，要给俩孩子准备进学堂的事，新家也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小菲没有再挽留，这边刚应了，另一边的王氏也说要领着文慧和文涛回涟水镇。
王氏的理由是，来看过就放心了。
想着陶氏住的地方里庄子近的很，倒是王氏离的远些，就想开口挽留多住几天。她根本就没想亲生的娘都没留，自己挽留王氏的话，亲生的娘会不会有想法。
可是，她刚想开口的时候，边的人先她开口了；“娘，那我送你们吧。”
小菲听了就有点纳闷儿，这小子怎么了？怎么不留人呢？
“不用你送，大勇不是要去那边打理铺子么，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小菲，可别到办喜事的时候，累瘦喽，娘可不依你。”王氏交代着儿子。
“是，儿子记住了。”樊文俊嘴上应着。心说她自己照顾自己妥妥的，到时候不变成个胖妞才怪呢！
都决定好了，小菲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留下多陪陪王氏说说话，可王氏却说自己明个要回去，得早点休息了，这样就把小菲赶回去睡觉。
没办法，送陶氏一家出了饭厅后。小菲只好回自己的院子去。走了几步发现后的大尾巴，她停下来说；“娘明个要回去了，你怎么不去陪着多说会儿话啊？”
“小菲啊，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啊？娘叫我来送你回院子，你叫我去陪娘说话。怎么我就感觉你们是亲生的娘俩，我是抱养来的呢？”樊文俊叹着气委屈的抗议。
“你啊，不是抱养来的，你是上门女婿。”小菲被逗笑，故意的刺激他。“难道我和娘的关系不好你才高兴？对了。我问你一个问题哈，要是我和娘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个？”
啊？怎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啊？樊文俊听了有点犯愁。
“说啊，快点啊，说实话，没事的我不生气。”小菲说出来之后，也在心里骂自己脑残，吃饱了撑的问这样的白痴问题。
“我会先救娘，然后再救你，若是救迟了。我这一辈子不会再娶别的女人的。”樊文俊被小菲的问题。弄得很忧伤。是啊，真的出现那样的况，自己会怎样？两个女人都是自己最在意的，一个是生了自己，养了自己的娘亲，另一个是自己要一起白头到老的人。
而且，其实。那样的况不是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么！只不过，不是水中，而是地震。地震时，自己不是决定先去看的娘亲么！确定娘亲没事，才去看她的。
结果就是，娘没事，她却有事，那次真的是差点彻底的失去她呢！
“傻瓜。别这样啊，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当然要先救咱娘了。你若是先救了我，你觉得我会开心么？一个连亲娘都不顾的人，你觉得这样的人我会珍惜么？
你呀，就是这样最好，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实诚的很。放心了，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真的发生的话，我也会泅水的，咱俩一起护着咱娘。
地震的时候再密室里，你都没有弃我而去，就那一次，我心里已经能确定，你有多在乎我，多我了。真的，我真的很知足了。刚刚真的是跟你开个玩笑的，因为很多的女人这样问过心上人的。”小菲更加后悔的赶紧哄着。
她也不喜欢听到他说，救了娘亲再为自己殉。因为一个人的命，其实不完全属于他自己。死很简单，可是带给活着亲人的伤害，那才是最自私的。
有时候，活着也需要勇气，需要一种责任心。
很多的女人这样问过？樊文俊不相信啊，嗯，记得明个见到白少秋那小子，问问他，可曾有女子这样问过他！
“你会泅水？”樊文俊又想起来问，怎么到现在对她的了解还是一知半解呢？
“会的，这样游，这样游，我都会，只不过这几年没机会下水，不知道会不会忘记了。”小菲比划着蛙泳，和仰泳的姿势。
“小菲啊，我才想起来，我根本不会泅水的，你怎么会的？在哪里学的？谁教的你啊？”樊文俊忽然回过味来，自己的确不会泅水啊！很是纳闷儿的问。
啊？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啊，自己要是男儿就好办了，说到河里扑腾扑腾就会了。可关键是自己是女子啊，怎么可能到河里江里去洗澡，去扑腾？怎么回答呢？也说书上学来的？
小菲有点犯愁了，张张嘴开始打马虎眼；“对呀，我就是会的，你不会没关系，真的发生我说的那种况，我也会先救咱娘的，你放心。时候不早了，你也别送了，赶紧回去睡。”
她说完，扭头迈开大步就走了，樊文俊还站在原地纠结，她说会泅水，是开玩笑骗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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