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俊正纠结手上的银针要不要甩出去呢,文慧和文涛就跑了过来,双全拎着灯笼和阮婆子在后面追来。
好吧,现在家人都到齐了,还是别搅局了,樊文俊收回了银针,打算继续旁观,看看自己媳妇怎么收场,看看自己娘亲能忍耐到哪种程度。
“嘿嘿,阮妈真好。哦,对了,有一个故事叫你们听过没?”小菲一行人动往花园走去,小菲想起来问。
所有人一起摇头。
小菲清清嗓子,就给他们讲起故事来。王氏和阮婆子松了一口气,听着故事好像醉的也不是很厉害。
因为某人的速度,所以到花园走的有点点慢。只见花园里,已经在四周挂上了灯笼,照着满园的花,精致别有一番风韵。
此时,牡丹和芍药早都谢了。院子里,院墙上爬着牵牛,还有一簇簇火红的石榴,开的正艳的月季、大丽花、蝴蝶花等等,虽然品种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却也让人赏心悦目。
正好,小菲故事讲到阮妈引着那可儿进花园的节。小菲今晚是真的高兴啊,松开了王氏走花园中间,请王氏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
“我给大家来一段哈,也是故事里,可儿唱的一段儿,谁也不许笑哦。”小菲说着,子又晃了晃,吓得紫鹃想上前扶着,迈一步又犹豫着停下。
评剧报花名,小菲在现代偶尔也会唱唱的。兰花指对着阮婆子一指;“阮妈你听,四季开花皆应景,具是天生地造成。”
稍微停顿了一下,小菲开口唱了起来,子也按照记忆力的印象舞动起来;“季里风吹万物生,花红叶绿草青青。
桃花艳、李花浓。杏花茂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
夏季里端阳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
他一阵黄呀黄昏雨,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晚风前。
秋季里天高气转凉,登高赏菊过重阳。
枫叶流丹就在那秋山上,丹桂飘飘分外香。
冬季里雪纷飞,梅花雪里显精神。
水仙在案头添风韵,迎花开一片金……
阮妈你送我回绣房。”小菲边唱边舞着,把四周现的没现的都给惊呆了,以至于。当小菲唱到阮妈你送我回绣房的时候,阮婆子真的听话的走来,搀扶着小菲要往花园外走。
“哈哈。阮妈妈,咱才来,你还真打算送我回去啊?”小菲没想到阮婆子竟然如此的对号入座了,笑着问。
“嗨,少。你唱的这也太好了,婆子我都给绕进去了。”阮婆子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说。
王氏他们也在一旁笑了起来,再看小菲时,眼神里又多了些东西在里面。这是什么歌?不对,好像是戏呢。怎么以往从来没听过?还有啊,不是在讲故事么,怎么还能唱起来?
樊文俊隐秘在墙角的几簇盆景后面。拳头放了又捏起来,心里面软软的。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唱的不管是戏,还是歌,真好听啊。
小菲唱好了,晃悠着走到茶几边。坐在王氏对面,看见有倒好的茶水。端起来喝了几口,点点头,这东西也比那红酒好喝。
润润嗓子,小菲接着讲故事。
“啊,婆子斗胆问一句,那故事里真的有个阮妈?不是少故意打趣婆子,才改了名字?”故事讲完,阮婆子按捺不住的问。
“真的有,没有故意编排你。又不是坏角色,阮妈你生气?”小菲逗着阮婆子。
“没,没,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阮婆子笑着摆手说。
“刚刚那段,是什么戏吧?”王氏问关键的。
“恩,好像是叫评戏。”小菲想了一下回答。
“我们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王氏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小菲虽然醉了,却没到太失去理智的地步,一听坏了,露馅了。不过没关系,瞎掰呗;“哦,我小的时候听过的,忘记在哪里听的,好像是在庙会上吧。”
这个解释,王氏就算想纠结都没用,有点遗憾的点点头,怎么自己就没听到过呢。想必是那时因为宅院里的各种烦,哪有心思去逛什么庙会,集市。
“嫂嫂,再讲一个故事好不好?”文慧在一旁撒的请求。
“文慧,嫂嫂累了,故事讲了一个就行了,时候还早,要不再唱一段吧,随便什么,你会的就行。”王氏真的很喜欢刚刚那段,教训着文慧,这样对小菲说。
“好啊,既然娘亲想听,那我就唱首歌吧。”小菲起晃到前面,双手背到后,看着夜空中的月色,想着自己再也见不到的亲人,唱起了蔡琴唱的
“夜色茫茫照四周,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仇。
请明月代问候,思念滴人儿泪长流……”小菲动的唱着,把四周听的人绪也感染了,各自都思念起见不到的亲人。
一曲唱好,四面只有夜鸟啼叫,还有晚风吹动花枝的声音。
“怎么,唱的很难听么?”小菲抱怨着,晃悠着问。
“好听,可是听着心里怎么这样难受呢?”王氏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拿着帕子擦拭着眼泪说。
“哪天给娘唱欢快的,开心的,嗝。”小菲说着,打了一个酒嗝。
“文俊媳妇想必是累了,今个就到这里吧,哪天咱再来赏花。”王氏心里被小菲唱的难受,起让散场。
“娘,我送你回去吧。”小菲的确累了,却很孝顺的晃悠过去。
“娘没事,紫鹃啊,好好的照顾。”王氏哪敢叫小菲送啊,赶紧招呼紫鹃。
紫鹃应着,把手里的灯笼交给铁蛋儿,然后过来搀扶着小菲。
一行人出了花园,分成两路各回各院儿。
“阮妈,文慧,你们照顾好我娘。”走出好远去,小菲还回叮嘱着。
“放心吧,少。”阮婆子赶紧应着,王氏也不放心的叫阮婆子干脆也去送儿媳,阮婆子说不行啊,少一准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小菲推开紫鹃的手,死活不叫她搀扶,坚持说自己没醉。紫鹃不敢反驳,只好和铁蛋儿近小心的跟着。
好几次,看着这少都快晃到路边的草窝里去了,结果她还能晃回来。后面暗中跟着的樊文俊,不是碍于紫鹃和铁蛋儿,早就上前抱着自己媳妇回屋了。
一点酒量都没有,竟然还喝成这样子!娘也是的,不过年不过节的,干嘛让她喝酒呢。
暗中除了樊文俊跟着,还有俩人也跟着着急,那就是猛子和风子俩人,因为担心这少夫人,就去了王氏的院子,后来发觉樊文俊也来了,俩人本想离开呢。
但是听见少夫人讲故事,就没舍得走,赖着跟到花园。结果还意外的听到了好听的什么评戏,还有另外一首伤感好听的歌。
哇,收货真大啊!俩人都这么想,跟着这位少夫人,可比跟着自家主子白少爷有趣多了。
现在看见这少晃悠的样子,俩人都想上前护花,无奈花的主人就在一旁,俩人哪敢找死啊!
小菲终于平安的晃悠回自己的屋子,看见就往上面一趴。紫鹃赶紧的打水,帮她洗漱。小菲闭着眼睛,懒懒的任由紫鹃折腾自己。
帮小菲脱了鞋子,外面的衣衫后,紫鹃没有立马离开。点了艾叶熏蚊子,然后就叫铁蛋去大厨那边要煮醒酒汤的药草。
樊文俊有心进屋看看那个醉了的人,想趁着她醉酒,问她几句心里话,看看她的心里有没有自己。
可是看见紫鹃精神抖擞的打算整宿在屋子里伺候主子,他就无奈的放弃了打算。毕竟今晚还要赶紧赶回涟水镇去。
到暗处招呼了猛子和风子,交代俩人好好守着这里,就悄然离去了。
小菲早就昏昏睡去。
王氏那边却灯火通明,根本就睡不着,阮婆子在一旁陪着。
“怎么办呢,那孩子真的有改嫁的念头呢。”王氏犯愁的问阮婆子,毕竟这事儿也没别人可以商量,但是她可没敢把儿媳也想让她改嫁的事说出来!
“她年轻,难免没这念头,咱就当不知道,她也不会提出来的,想着过几年磨练磨练,她也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阮婆子说着自己的看法。
“说是这个理,但是这样也不好啊。毕竟她嫁进来,俊儿就没了,俩人没有见过面,一点感都没有,也怨不得她没想法。
倘若嫁来时,俊儿还在,俩人有个一男半女的牵绊着,也说得过去啊。”王氏没有因为儿媳有改嫁的念头而生怨恨,善良的她是站在了儿媳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那太太打算怎么办呢?万一以后她真的提出来,太太真的打算答应?话说回来,你真舍得?”阮婆子也是着急的问。
“哎,不舍得又怎么办?现在跟她亲的当她是女儿,可是天下那个做娘亲的希望自己女儿过这样的子?
不同意的话,难免她心生怨恨,我不想啊,难道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