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关羽再次北伐而今,已过半年,又到即将春耕之时。
关羽坐于营帐中,唉声叹气。
“还是在此围困宛城罢,直至其粮绝。”
忽然,帐外传来吵闹声涌入关羽耳中。
关羽微皱眉头,走到账帘处,拉起账帘,探出身子。
“何事如此吵闹?”关羽走向人群。
“关将军来了。”
“关将军来了。”
……
众士兵见关羽,赶紧让出一条人道。
走完人道,几人正在从木车上将一袋袋麻袋卸下车。
关羽单手托着长髯,弯下身子,摸了摸麻袋。
“关将军,在下运粮来晚也。”
关羽抬头,马良已经站在面前。
关羽心中喜色现于面容,笑道:“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有了这些辎重,还怕敌不过曹仁?”
曹仁军中粮道早已被关羽截断,虽然其在城中,但粮草用尽是早晚的事情。
“尔等且将粮草搬于粮库处。”关羽对左右的将士说道。
士兵应声,快速行动。
关羽则与马良一齐向关羽营帐方向迈开步。
“关将军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将曹军压制如此,不愧是震惊华夏之英雄也。”
关羽道:“先生谬赞也,如今与宛城曹仁对峙,举旗不下,在这样下去恐其会断我粮道,到那时,我军必败矣。”
“先生可有何计策于关某?”关羽道。
马良闻声停下脚步,再次迈步,说道:“此,实为可解之事也。”
关羽道:“先生不可留言。”
马良轻点头,道:“欲图久驻之计,现将处春耕之时,将军可令手下士卒分作两批,轮流与南阳民众相互种田,但切记,不可相互侵犯,”
关羽疑惑道:“此时可行?”
马良笑道:“将军当年身在曹营之时,不就与曹操一起种过田吗?想必对此没有陌生感吧。”
关羽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关某只是担心南阳民众会视我军为敌也。”
马良拂过短须,道:“民只视对其有利之人为友,将军可在此之前送于他们些好处,自然能够化敌为友。”
关羽闻声,肯定道:“先生之才,果真如军师所说,不下于现今的智者。”
马良道:“实为惭愧,连诸葛先生的皮毛都不及。”
“列位有何计策可献?”
根据曹军细作所报,曹仁也就知道关羽所领的军队正在南阳处耕种,于是召集众人商议。
孙礼对曹仁道:“两军相持,乃拼国力而已,如今关羽断我军粮道,又令士兵与我民相杂屯田于平原,认为久计,似此真为心腹大患也,只怕不出半年,我军粮绝,只能弃了南阳。”
满宠杨俊道:“我等奉魏王之命坚守,岂能轻出?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话一出,便惹怒一旁站立的将领。
“尔等此乃文人之见也,若是按你等所言,坚守不顾,亦不过数月即当粮绝弃城。”孙礼怒道。
牛金也叱道:“你等若是怕那关羽,倒不如远离军营,早早回许昌读书吟诗罢。”
“是啊,我等身为将者,当马革裹尸,关羽欺我等太甚,如若与之相战,还不知胜败呢,你等实为长他人志气灭我军之威?”
随后,又多谩骂语言。
如若争吵之间,仅有一方出言,便也不为争吵也。
杨俊亦怒道:“如此说来,你等是有退关羽只能?亦或者退关羽之策?在某看来不过是一群莽夫所为也。”
孙礼牛金闻言默然不语。
杨俊依然冷言讽刺。
孙礼牛金道:“战犹然可胜,守坐败而已,不战岂能知晓最终胜负。”
杨俊顿时亦不能对答。
曹仁见状,摇着头,依然要出言打圆场。
“某深知你等想法皆是为了我军着想,争论就此作罢,你等相睦言语。”
曹仁继续道:“某也是身为将者,深知列位将军的感受,但此关乎宛城失得,更关乎众士卒之存亡,行事不可如此鲁莽,且需静下心来想其结果。”
孙礼牛金已然明白曹仁的言语中的隐意,便默默不语。
曹仁道:“此事我自行决定罢。”
议事殿中的众人左右看出,齐声道:“将军英明!”
曹仁心中也知晓,倘若真的与关羽发生生死交战,最终战胜者是谁都是有可能的,但此险值得否?
关羽不敢攻城,曹仁亦不敢出城。
曹仁道:“我军继续坚守,此非惧怕关羽也,乃是等待时机,如若真是到了即将断粮之时,还不见良机,要站再战。”
曹仁已经做到左右兼顾,既不让劝守一方心凉,亦不让另一方的劝战失了战意。
众人也知曹仁的用心,所以待曹仁做出决定后,没人出来反对。
曹仁轻点头,说道:“此次议会就此结束吧,众位且各尽职责。”
看见众人走出议事殿,曹仁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跟随曹操自讨董卓时起兵至今,曹仁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事,败过,也胜过。
想到当年樊城的遭遇,曹仁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嘲讽。
难道至今还要被关羽压制?曹仁心想。
关羽脱下绿袍,换上普通的粗布衣,手中紧握镰刀,弯下身子,“擦擦”毫不拖泥带水挥动镰刀,割去野草。
仅仅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一亩大田在关羽带领的众士卒镰刀之下呈现出来。
关羽将镰刀放于地上,坐于石墩之上,接过士卒递过来的水,咕噜入喉。
关羽道:“吾儿关平那里情况如何?”
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上前,满头大汗,看来是从关平处前来报告的。
士兵道:“关平将军一直埋伏于山中,但不曾见到曹军出城。”
关羽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碗放在地上,无奈的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看来曹仁是不打算和我硬碰硬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分心去对付,倘若一直如此,那便可行屯田之事了。关羽心想。
又与马良商议一番之后,知襄阳田地不足,乃尽起机动兵马全来到南阳轮流种田,自给自足,减轻部分压力,合计七万五千人,加陈庆之所领保店五千人,共计八万人:普通人士兵五万人,系统兵三万人:宛城外两万五千人、保店陈庆之处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