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道:“既然如此,何不趁夜攻之,或可攻克。”
赵云道:“人困马乏,强攻无益。”
顿了顿又道:“再则我明日欲用兵于曹真之处:曹真所扎营地,本位于凸出所在,不利于战,但因其人马众多,故而我亦无可奈何。
今晚曹真派遣人马去支援北寨之后,曹真营寨缺点必然显现,今晚夜色昏暗,故而难看地势优劣,待明日天明,曹真必然惊觉。
故而今夜早些歇息,明日五更造饭,天明便去袭击曹真,不可给他补救机会。”
张翼闻言道:“将军妙算,我等不及。”
赵云闻言,谦虚道:“此非我一人之谋,实是邓伯苗与我同设此计。”
次日五更时分,赵云让众人饱餐一顿之后,便领兵来袭曹真营寨。
此时曹真方才苏醒,环绕营寨一圈观看众将士情况时,忽然惊觉道:“不好,左右失了护卫,难以坚守,诚宜速退。”
就在曹真传令拔寨后退时,赵云恰好领军杀到。
大军以赵云为锋,悍然杀入曹寨,见人就砍,逢人就杀,曹军左右失了护军,不及整军反击,顿时大溃。
赵云于曹营之众左冲右突,宛入无人之境。
曹真见赵云自东面杀来,自家人马兵败如山,不可挽救,连忙拨马望西面而逃。
赵云见了领兵追杀。曹真练练挥鞭。
眼见赵云就要追上,曹真大骇,于是弃马爬山而走,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赵云见曹真逃走,不在追赶,领兵径往翠矶隘口而去。
邓芝昨夜便得赵云来信,知道一切顺利,当即领兵冲击曹军隘口。
两军正攻防之间,曹军隘口守将董峰忽闻来报说:“隘口之后四五路火起,不知何处兵来。”
董峰闻言一惊,急忙领兵来迎。
旗开之处,早见赵云。董峰惊惧异常,连忙拨马而走。
然而赵云见董峰领军而来,早拍马来战,董峰刚刚回头要走,便被赵云一枪刺死于马下。
随后邓芝与赵云共取隘口,两相会和。
……
另一边,曹真逃得性命之后,便望曹军北寨而去,薛则见曹真如此模样,大吃一惊,连忙问其缘故。
曹真将事情详细与他诉说之后,便道:“赵云既然得胜,必然要来取此寨,我军新败,士气不振,当先避其锋芒,待敌军气衰之后,再与之相斗不迟。”
薛则道:“将军所言有理。循北而上有一关,名为斜峪关,此关:南可仰望太白积雪,北可俯视关中平原。
襟岐眉而带渭水,控西川而锁关中。道通巴蜀,地接西京,实乃兵家要地,足以据守。”
曹真闻言,练练称善。
于是便一边整军,一边令人收拢溃兵,然后往守斜峪关。
正往曹军北寨而去的赵云和邓芝,听得来报,赵云对邓芝道:“斜峪关易守难攻,我军兵少,故此处非是你我用兵之地。
不如依伯苗前计,循险道出五丈原。袭陈仓之后。伯苗以为如何?”
邓芝道:“险道虽险,不如斜峪关之难取,此计可行。只是将军需多加保重才是。”
赵云见邓芝亦无异议,便留张翼与邓芝在此处,打着他的旗号,作为伏兵。
有令人循小道日夜兼程送信于陈仓道上的魏延,要他加以配合。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赵云便自领精兵五千人,循险道而北,一路之上,遇山开山,遇水搭桥,百里的路程,竟行了半月有余方才出了险道,来到千河入渭水口。
……
另一边,曹彰领兵与朱盖会晤之后,详细询问此间事由。
朱盖将前后事情一一诉说,随后总结到:“我等观察到,此间百姓及其山民,都在积极协助关羽。
关羽士气甚为旺盛,而本县的居民,一齐动手支援关羽军,连妇女、儿童也箪食壶浆以为关羽军粮。
因而在与关羽作战期间,我军的动向总是被详细地泄露给关羽军。
而对于我军,百姓及山民尽皆不冷不热,故而我军则对关羽军的情报完全不明。
除此之外,敌军的行动变化无常,常常在一地仅住数日即进行转移。
在崎岖的山岭地带,其游击行为非常灵便。
又常故意杀我军士,以为声东击西之计谋。
与此相反,我军的行动由于用马驮、木轮运行李辎重,比起轻如猿猴的关羽军来显得十分笨拙。
因此,任凭我军如何拚命追击也难以取得大的成果。
我方有的部队,往往冷不防被凶悍的敌人包围袭击而陷入苦战。
……”
随着朱盖的娓娓道来,曹彰是越听越心惊,于是问道:“百姓不过是各求性命而已。如何会如此帮助关羽?”
朱盖便将探听到关羽之前减赋税、分田地的事情与曹彰说了,然后道:“关羽还到处向百姓宣扬,一旦南阳再入我等之手,赋税便如以往一般,故而百姓纷纷惊惧而助关羽。”
曹彰闻言,默然不语。
次日,曹彰领大军分为两路分头扫荡保店南北。
与此同时,关羽的部队昼夜兼程,翻山越岭,其中一探马什走在最前面。
当他们深入到马头山东南五里处时,恰好与敌军的探马屯遭遇。
于是趁敌人尚未展开,先下手为强,一阵突如其来的打击,将敌消灭,活捉了包括敌军屯长在内的二十一名俘虏。
人语总比仅仅会警示哪里有兵的黑鹰带来的情报详细得多,通过审讯,关羽军很快掌握了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争取了主动。
关羽听得消息,急忙领兵望马头山而去。
曹彰右翼千余人马见突如其来的关羽军,措手不及之下,一举便被当场击溃。
随后关羽便立刻下令将兵马埋伏于左右两侧,待一里外的敌军赶来之后,再行伏击。
然而,人马刚隐入两边,忽然黑鹰预警关羽,敌军两路人马正好将周仓军夹在中间。
原本向此处而来的曹彰军,也立马转向,向周仓军奔袭而去。
关羽听得预警,大吃一惊,连忙传令:“所有马上集合,向不远处的周仓军去支援,务必在两个时辰内赶到。”
于是埋伏好的关羽军匆匆集合之后,便向周仓军所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