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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多愁善感的李世民(上架首订,求支持)

    李世民、长孙无忌、李道宗三人看着那简单的筷子搭成的木桥都傻眼了。

    就是简单的穿插,一座简单的桥就搭建好了?

    李世民惊奇的上前,也伸手按了按,还特地使了力。

    筷子桥给他压下去一些,发出“呲呲”声响,但依然坚挺着。

    李世民松开了手,啧啧称奇,就之前自己施加的力,这些筷子加起来都应当给折断,偏偏这小桥支撑住了。

    借此推理,若这些筷子换成粗厚的树干,走马行车,那也是轻易之事。

    “太妙了,太妙了!”

    李世民抚掌大笑道:“十六这手绝技,皇兄看来唯先贤鲁班方可比拟。”

    李元瑷罕见的有些脸红了。

    鲁班可是他们的祖师爷。

    随即李世民又问起了渡河之后的情况。

    李元瑷逐一汇报了。

    这一切难题都在李世民的预料之内,但李元瑷的应对全无问题。

    尤其是擅于走山道的独轮车,还有事先准备的软皮革风帆以及踩雪行军等,同样让打了半辈子仗的李世民、长孙无忌、李道宗叹为观止。

    但真正让他们回味的还是那神乎其技的无钉无绳的木桥。

    他们行军作战,难免会遇上大江大河。

    很多战役往往在于抢滩登陆抢得先手。

    若军中懂得这种造桥方法,将会在战术战略上抢得先手。战阵之中,一个先机,意味着胜利,意味着少死千八百人。

    “对了,你刚刚说的薛曳莽是谁?军中还有这号人物?”

    李世民最重视人才,问起了这一路上表现极佳的薛曳莽。至于张宝相,他当然晓得,生擒颉利的大将,他亲自接见过。

    李元瑷将薛曳莽的身份细说,也说了薛延陀资助了两千匹乌珠穆沁马的事情。

    李世民眼睛瞬间亮了,李治对付薛延陀的手段,都是学于他父亲。而今遇到了正主,哪能看不透自己儿子的花花心思。

    薛延陀已经不听话了,但是薛延陀,国可以灭,却不能亡。

    草原的尿性,薛延陀真亡了,那流散在外的百姓、余部都将会为其他部落吞并,壮大其他族部,与中原没有任何好处。

    薛曳莽留着,日后自己灭了薛延陀。可以用他来打着薛延陀的旗帜,招募余部,然后在唐王朝的边界外规划一片草原安置他们,以彰显大唐仁德。一方面用他们来戍守边疆,一方便帮着自己养马,顺便收心,能够同化的同化,不能同化的,出征时一纸调令,安排一并上阵杀敌,成为唐王朝的尖刀部队……

    灭了他们的有生力量,然后榨干余部的剩余价值。

    大唐军马七十万,不就是这么来的?

    “你真是,这是关乎朝廷未来大局,也不早说。快,让人将薛曳莽请来。”

    薛曳莽有些拘谨的走进了大帐。

    看着面前的李世民,噗通一声就跪下来。

    “薛延陀曳莽突利失,叩见天可汗陛下,给天可汗陛下磕头了。”

    李元瑷看直了眼,李世民这“天可汗”的威名,还真不是吹的。

    “起来吧,无需多礼!”李世民友善又不失威严的将薛曳莽扶起,然后亲手给他盛了碗老参酒,道:“这一路来,辛苦你了。喝碗酒,暖暖身子。”

    薛曳莽拘束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李元瑷很识趣的打起了助攻道:“军中不得饮酒,这老参酒是新罗女王的贡品,陛下自己都不舍得喝,特地为我们准备的。”

    薛曳莽“啊”了声,早知道怎么也不敢喝,但此刻老参强大的药效暖遍全身,想吐都吐不出来,赶忙跪下道:“谢天可汗陛下赏赐。”

    李世民再次将之扶起,露出了让人如浴春风的笑容:“听说你仰慕我大唐文化,这样吧,此战过后,你与朕一道回长安,论功行赏。”

    薛曳莽欣喜若狂,几乎手舞足蹈起来。

    当天傍晚,李世民邀请李元瑷入帐用膳。

    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外人。

    李世民私下里还是很随意的。

    与李元瑷一并坐在炭火旁闲聊。

    李世民邀李元瑷来,主要是为了了解李治的情况。

    自从深入鸭绿栅,李世民就没有收到李治的来信了。

    作为一个没有收到李治信“忆奴欲死”,收到了信,满血复活的父亲,李世民充满了对自己儿子的思念。

    李元瑷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太子在蓟城亦很怀念皇兄,常常拿着皇兄的信,睹信思人呢。”

    这话他并不是为李治说好话,李治确实在空闲时,常常读着李世民的来信。

    毕竟是李世民一手带大的,李世民第一次离他那么远,哪有不想的道理。

    何况李治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复杂的生物,对于他认可的人,重视的无以复加,对于与之无关的人,却视如草芥。

    李世民这个父亲无疑是李治心底最重要的存在。

    李世民闻言眼圈都红了,囔囔道:“皇兄又何尝不是?已经三十五日没有收到雉奴的来信了……”他伤感的说着,又不顾形象的骂道:“狗日的渊盖苏文,别让我逮到机会。不将他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火。”

    这连续几天未收到李治来信,李世民已经意识到消息不通了。

    山道送信,实在太难。

    李世民不想坐无为的牺牲,只能忍痛的不再派遣信使。

    “雉奴一切无恙就好,皇兄就担心他体弱,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蓟城可比长安冷许多,皇兄真怕他冻着了。是皇兄失策,没有想到安市城耽搁了那么久。不应该让他在蓟城监国的,该让他与玄龄换一换,让他留在长安,蓟城事物让玄龄来处理就好了。”

    李世民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千古一帝的模样,多愁善感就是一个思念儿子担心儿子的父亲。

    李元瑷想着房玄龄已经六十六高寿了,让这个为大唐操劳一辈子的老头来蓟城替李治受苦,你丫的就没有半点负罪感嘛?

    当然,这话只敢在心底叨叨。

    见李世民一脸伤感,李元瑷转移了话题,正好嘴里嚼着一块肉,膻味特别重,还跟啃稻草一样,说道:“这是什么肉,味道怪怪的,嚼不动。”

    李世民应答道:“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