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平教内部团结的问题,实际上也不算多么高尚。如果沙特和巴基斯坦是邻国,肯定不会收留以千万级的巴基斯坦人的,哪怕对方也是和平教徒。不过收留一批高层又不是什么大负担,还有经济和政治利益,沙特很可能会这么做的。
跑路的人可能会成为吉祥物,不过一些实权人物可能豁不出去,会选择接受印度的统治,放弃现在有的一切,选择了流亡,这个决心也不是这么好下的。所以现在巴基斯坦的大家族没准仍然不会被削弱,甚至可能和印度结成联盟。出汉奸这事情和是哪个国家没有关系,完全是看利益的选择,和平教徒的脖子同样不比刀结实。
“这些人现在就要抓,这件事必须有克格勃帮忙。”安德罗波夫这次,是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的身份来卢比杨卡,直接把一些地方干部的贪污证据扔在桌子上。
谢洛夫默不作声的打眼一看,在安德罗波夫的注视下快速的扫视了一眼道,“是乌兹别克的事情,这件事我知道。他们的胆子不是一般大。”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调查?”安德罗波夫质问道,“你应该明白,这里面涉及到了数十亿卢布的国家拨款,涉及到了俄罗斯和乌兹别克的很多干部。”
“问题在于上面!”谢洛夫不置可否的指了指上面道,“总书记老了,他希望看到安稳的环境,或者说他认为贪污其实是可以控制的,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所剩不多的精力放在了和美国对抗上,没有力量在过问这件事了。”
“你牢牢控制着克格勃,就一直漠视着这件事的出现?”安德罗波夫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当初是多么令人畏惧,竟然对这件事连查一查都不敢。”
“你忘记了我已经没有支持者了,谢列平、谢列斯特都已经离开了。如果我单独进行挑战,最后的结果最可能是我被换掉。”谢洛夫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当地的国家安全局确实没有被地方干部掌控,可结果是一样的,我每派过去一个新的局长,当地干部马上就能完成布置,当地的克格勃只能做到一点,就是不断的调查在调查。请等一下”
时间不长就有人搬来了一个箱子,里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举报信,足足有上千封,证据有的是,“大环境是这样,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抓几个人有用?卡里莫夫、拉希多夫、几个人能做得出来?我能怎么办?我什么也做不了。”
“政治真是可怕的东西,我以为你从来都无所畏惧,没想到也知道害怕。”安德罗波夫笑了笑,他的笑容绝不是嘲讽,只是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一下克格勃主席。
“我有理想,但前提是我还在工作岗位,如果我半路被换掉,什么理想都实现不了!”去饮水机边上接了一杯水递给安德罗波夫,双手抱肩的谢洛夫微微摇头道,“我们如果现在就去抓人,总书记是不会反对的,但是撤换十几个领导干部根本无济于事,这种案子不是一小群干部互相一设计就能出来的,而是会牵连一大批人。”
“你的意思是?”安德罗波夫拿着有些温热的杯子,觉得谢洛夫有些意有所指。
“整个乌兹别克共产党不说全部有问题,至少也很大一部分人有问题了。说实话,整个苏联除了你和我之外,只有一个人能够解决。”谢洛夫抬着头自顾自的道。
“是谁?”安德罗波夫心中一动,他自己是中央监察委员会主席,正在和自己对话的是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不会是勃列日涅夫吧?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勃列日涅夫现在哪有这种精力?
“乌克兰共产党第一书记谢尔比茨基,只有他那种果决的处理方式,才能有作用。”谢洛夫叹了一口气道,“到了现在,只能展开清洗了。你和我都没有做过,十年来只有谢尔比茨基在乌克兰成功过!”
谢尔比茨基在乌克兰把当地的民族主义者赶尽杀绝,同时对乌克兰共产党进行大清洗,难怪历史上被勃列日涅夫看好,成为第聂伯罗黑帮的少帅。可惜他是地方干部,不在莫斯科工作,所以当苏联政局不断变换的时候,他总是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清洗?你知道总书记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宁可当做没看见,也只是调查从来不抓捕?”安德罗波夫心中一惊,因为这个历史上他并没有掌控克格勃,所以对乌兹别克的案件不太了解,不知道其中有多么严重。
没错,就是清洗!谢洛夫只能等,他又不是谢尔比茨基。谢尔比茨基能做的事情不代表他也能做,他可不是第聂伯罗黑帮的少帅。勃列日涅夫马上就要翘辫子了,万一临死之前觉得不稳,非要和自己两败俱伤,总政委不是亏死了。
“那我先看看克格勃的调查!”安德罗波夫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马上消失不见,语气也没有异常的说道。他指的是关于乌兹别克案件的证据。
谢洛夫装作没有发觉,点点头让人把箱子搬下去,这些证据证是中央监察委员会需要的。
安德罗波夫下班之后把一箱子检举信全部带回家,一封一封的打开看。集体农庄主席阿赫马赞?阿基洛夫,在他的管辖区域成立了一支由暴徒组成的私人军队,私设公堂,拷打农庄庄员和误入其领域的陌生人,甚至将他们杀死。他用烧红的烙铁烫他们,用皮鞭抽打怀孕的妇女,命令老人像尊敬上帝那样向他们鞠躬作揖。捏造罪名,诬陷反对他的人,把他们投入监狱,活活整死。阿基洛夫还用大量的钱财来贿赂政府官员,拉帮结派,扶植其代理人。
乌兹别克共和国行贿受贿成风。共和国书记拉希多夫、部长会议主席胡代别尔德耶夫等高级官员网罗内务部众多要员和州、市领导人,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贪污盗窃集团。其活动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黑手几乎伸到了全共和国的各个角落,所采取的手段是暗杀、恫吓、封锁和告状。
纳斯里金诺娃滥用职权远不止这些。在她任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的时间里,她先后直接插手了三百个与犯罪集团有关的案件,非法赦免五十九个因重大盗窃罪而被判处长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她从中捞到了不少“好处”。一个酒厂厂长供认,纳斯里金诺娃帮助他们利用超额部分的伏特加酒走私,厂方为表谢意,把价值四万卢布的金首饰等贵重物品装进水果筐里送到她家中。
“谢洛夫说的没错,不处理个几万人,根本就扭转不过来当地的局势。”安德罗波夫看着这一封封的举报信,倒吸一口凉气。抓几个干部根本无济于事,必须像是谢尔比茨基那样,对整个乌兹别克共产党动手。
看着举报信的安德罗波夫突然感觉到腹部疼痛难忍,习惯性的拿出了止痛药吃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老毛病了,只能维持。也没有在意,继续对乌兹别克的案件进行深入了解。
坐车回家的谢洛夫不断的看着外面的飞逝的景色,脑袋回想着白天安德罗波夫的样子,当时安德罗波夫的痛苦神色持续时间很短,但他还是看到了,他知道安德罗波夫和契尔年科一样,都属于已经重病缠身的人。只不过安德罗波夫从表面上更能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实际上他的身体比契尔年科还要差。
“一群已经二十年没动过地方的干部,不把地方弄成独立王国才怪呢。”这批干部也包括谢洛夫自己,要知道他做克格勃主席也快二十年了。现在的卢比杨卡其实也可以算是独立王国,这都是勃列日涅夫的稳定压倒一切弄出来的。
同样外交部长葛罗米柯也同样如此,甚至葛罗米柯的外交部长时间比他克格勃主席的时间还要长。到家之后坐在沙发上好半天,谢洛夫拿起了电话道,“明天请一天假,我要让你去一趟基辅,知道了么?”
第二天晚上,谢洛夫直接拿出了一枚钻戒,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甩手,鲍里斯稳稳地接住。
“如果你真的喜欢谢尔比洛娃,明天就去基辅。如果不是,你同样要去基辅,先给我稳住谢尔比茨基。”谢洛夫冷着脸命令道,勃列日涅夫就剩下一年多的寿命了。他必须做出一些准备,至少要保存住自己的利益。
“父亲,我确实喜欢她,不过现在是不是太早了。”鲍里斯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到年龄。
“两年后结婚,先把这件事定下来。”两年后勃列日涅夫应该不在了。稳住谢尔比茨基,契尔年科绝不是自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