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山监狱本来就是苏联最大的综合性监狱,里面关押着不同的犯罪分子,刑事犯罪、民事犯罪、既有杀人犯又有娈、童者,有刚刚尝到无产阶级铁拳的愣头青,也不乏已经把监狱当成家的累犯,有精神病人也有斯大林份子,更别提这次进来的六万多古拉格三十多年沉淀出来的人渣。这次来到喀山,谢洛夫的目的就是整顿监区,首先就是从六万多人古拉格犯人中把律贼这个群体分离出来。
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名跟随过来的古拉格管理人员瞬间遍布整个喀山,谁是律贼谁不是,相信没有人比这些直接的管理员更加清楚了,律贼群体可是和他们对抗了整整三十年。
“从早期的武装匪徒到后来的古拉格犯罪群体,律贼这一个整个的群体就没有是被冤枉的,这么多人我无法简单的下令全体格杀,但这些人渣想要出去扰乱社会是一点都不可能的,他们还是在喀山住下去吧,住到死为止……”一边看着这些头目的资料,谢洛夫来到窗户边上左右看了看问道,“卢卡妮、伊塞莫特妮,你们不觉得喀山监狱的围墙有点矮么?”
这群从头到尾以杀人抢劫为生的武装匪帮,他们的对手已经从契卡到内务部再到克格勃,曾经捷尔任斯基同志的契卡战士把他们扔到寒冷的西伯利亚,以为西伯利亚的严寒可以把这群人渣赶尽杀绝,但实际上这种缺乏监督的地方正是律贼最为适应的土壤,普通的犯人进去很快就会被他们骑在头上,所谓的劳动改造对律贼从来不起作用,律贼群体中有纪律,绝对不和政府妥协,也绝对不会接受劳动改造!
律贼不干活不接受劳动改造,其他的犯人就必须多劳动才能完成整体的劳动指标,大律贼其实和古拉格的管理员差不多,只不过一个管理劳动任务,一个管理犯人群体。对于这群坚决不和政府合作的律贼群体,其实就算是古拉格的看守也没有好办法。古拉格毕竟是一个劳动改造机构,生产任务要完成,枪毙一个两个倒是可以,枪毙一个群体就会完不成劳动指标,双方的对抗已经持续了三十年。
曾几何时,内务部以为自己赢了,消灭了这个群体,而那因为律贼已经改变了和他们对抗的方式,如果不是谢洛夫阻止了古拉格撤销同时释放犯人,而是提前把古拉格最后的一批犯人接收到喀山监狱,这些表面上已经恭顺的律贼一旦重获自由,很快就会重新进行犯罪!因为这些人什么都不会干,苏联的国企劳动也不适合这些连劳动改造都不接受的人。
一旦律贼被释放,很快就会在苏联全国各地滋生,经过了古拉格严酷考验的他们,学会了暂时低头,只会更加难以清理,勃列日涅夫时代开始滋生的黑帮,等到苏联解体之后变成了猖狂的俄罗斯黑手党,源头就是这群古拉格的律贼。
鉴别六万人对于一千五百人的古拉格管理人员来说,并不是多大的工作量,谢洛夫给予了充裕的时间,三天!三天后一份统计数字被交上来,包括男女老幼的律贼群体还有将近五万人“你们能保证准确性么?六分之五的人是律贼?”
“我们能保证,我们分别找到了自己管理的犯人,我们对谁是律贼谁是表现良好的改造者最清楚了!”一个西伯利亚古拉格管理人说道。
“好!”谢洛夫转头看了一眼戈留申科少将吩咐道,“律贼群体集中关押,不能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同时让另一批跟着自己过来的第五总局的安全干部在监察一遍,减少鉴别错误的情况发生。
这是契卡和律贼最后的对抗,谢洛夫要用古拉格撤销的最后时间,在充满黑暗的灰烬中找到一点光明。把后世猖狂的俄罗斯黑手党从源头上干掉,算是为古拉格这么多坏事中找回一点还敢公开宣扬的功绩。
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所以基于共产党宣言中的话,谢洛夫以身作则让戈留申科少将把律贼群体中最为狠毒,和政府对抗历史最长,手上最血腥的律贼找过来。他要和这些契卡战士的敌人谈一谈,光明正大的让这些软硬不吃的家伙明白自己的处境。
选定了一座足够大的监舍,本着友好的精神准备好了桌椅板凳,为了这次的会谈谢洛夫还洗了个澡,换上了整洁的克格勃中将军服,还没忘了在胸前带上几个勋章,披上军大衣瞪着高筒军靴,带着畅快的微笑推开了监舍的门,谢洛夫以一种观看野生动物的的目光看着里面姿态各异的大律贼。
这些律贼横七竖八或是坐着或是躺在椅子上,全部都带着不善目光的看着刚刚进来的谢洛夫,如果不是谢洛夫后面跟着真枪实弹的内务部队的战士让他们老实一点,说不定会教谢洛夫做人。
绕着这些藐视权威的家伙,竟然发现还有两个女律贼,这可太奇怪了。女人在从身体条件上来讲,自保都难,是很难做这群人渣的领导者的,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关注点。这些律贼似乎早已经对执法人员司空见惯,或者作为律贼群体的首领认为自己很安全,对谢洛夫缺少了尊重。
身为一个苏联人,必须拿出毛子的风格,直接拿过来一瓶伏尔加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感觉进了状态的谢洛夫打了一个酒嗝,抹着嘴巴拿着古拉格撤销的命令道,“根据第一书记赫鲁晓夫同志,在中央主席团会议上讨论的结果如下,劳动改造总局撤销,全国劳改农场犯人立刻释放,回到家乡!”
随着谢洛夫的话,这些大律贼渐渐被吸引住了,他们互相对视,这是不是表明他们自由了,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挂上喜色,能够回到外面的世界中去他们当然愿意,以他们在古拉格建立的友情,在社会上未必不能混一份天地。
念完文件的谢洛夫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和这些大律贼对视了片刻,非常自然的从兜里面拿出一个金属煤油打火机,笑眯眯的把文件点燃,看着这些律贼的表情从喜悦变成失望,最后变成杀人一样的目光,把变成火把的文件仍在地上,身体前倾带着看垃圾的目光道,“就你们这些应该在古拉格就死干净的人渣还想走?还想活的自由?你们要是自由了,外面守法的人民还会有自由么!”
“你连第一书记的命令都不听了么?你是谁?我们是苏维埃的人民,为什么不能获得自由?我们是被斯大林迫害的人民……”也许是被年轻的谢洛夫激怒了,这些刚刚体会从希望到失望的大律贼纷纷起身,大有把谢洛夫撕成碎片的架势。
不为所动的拍拍手,坐在原地不动的谢洛夫身后,内务部队战士整齐的把手中的突击步枪上上了刺刀,用这种最简单最明白的威胁让这些大律贼闭嘴。
这些大律贼站起来之后,谢洛夫眯着眼睛才看到,有几个人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顺着手腕的地方被砍断。这不是人民在古拉格受到迫害的证据,那只断手是他们自己砍断的,这简单,这些心狠手辣的律贼对自己下手也一样够狠,斯拉夫的暴力在这些律贼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自己把手砍断的原因简单的不像话,是为了不加入到劳动改造当中,因为这不符合对抗苏维埃的初衷。
“律贼不应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律贼应当弃绝父母兄弟姐妹在内的所有亲人。律贼不应建立自己的家庭,既不应结婚,也不应有子女。”谢洛夫轻声念着律贼法典,忽然笑了起来看着这些人说道,“你们建立起来的律贼法典好像没什么用啊,到了喀山的六万人里面有很多小孩子,你可别告诉我那些小孩子是你们捡的?你们执行最严苛的法典,就是对抗苏维埃,你们在全国的古拉格和前线回来继续劳改的犯人互相残杀了八年,不就是因为那些犯人在德国进攻莫斯科的时候参军了么?”
“最让我惊讶的是,那些苏德战争的老兵竟然没把你们杀光,平白给我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谢洛夫拿起自己的书写的报告念道,“古拉格最后一批犯人,经过鉴定是不和苏维埃合作的死硬份子,这些人的手上累累血债,古拉格的死亡人数和这些内部的律贼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我个人建议,剩下的人必须继续服刑,直到举杯劳动人民的品质,克格勃副主席尤里?叶菲莫维奇?谢洛夫!”
念完自己的报告,谢洛夫看着这群已经到了暴怒边缘的人渣们问道,“你们对我的鉴定有意见么?你们应该感谢我,我给了你们继续和我们这些契卡战士对抗的机会,对不对?我们持续了三十年的战争,还要继续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