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莫德里奇重重地撇过头去,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强忍住将这个女人砍成十段八段的冲动,心里暗想道:“臭女人,竟敢给老子脸色,如果她仗着是队长的姘头,老子还怕你不成。”
莫妮卡对他怨毒的神色视而不见,看着对面的火势越来越旺,大船渐渐有了下沉的样子才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叫:“停!”
现场浓烟滚滚,火龙狂舞,噼噼啪啪的声响顺风吹来听得清清楚楚,当火苗烧进厨房点燃食用油后,货船轰的一声发生剧烈爆炸,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残垣碎片漫天翻飞,整个船连同那个可恶的黑头发小子消失不见了。
“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防抗不过是徒劳罢了,只会被轻松碾压!”粉红女巫莫妮卡拍了拍巴掌轻松道:“走吧,命令开船!”
围拢成一圈的货船开始调头,然后四散开来。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炼狱小队所在的大船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拉住了,船身在两股相反力量的作用下一阵剧烈摇晃,弄得众人东倒西歪,几个矮人侍卫差点儿一下子翻进了海里。
“怎么回事?”莫妮卡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皱着眉头问道。
大事不好!一个矮人侍卫慌慌张张从驾驶舱冲了出来,来到甲板上忙不迭大声说道:“报告大人,船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现在已经无法移动。”
“哦?”听到这话,众人的脑袋中立时闪过一个想法:“那小子没死,肯定是他在捣乱!”
仿佛印证了他们的猜测,一条粗壮的铁链如同银蛇一般从海底升起来,带着水滴粉末抖出了漫天白雾。接着又升起一条,再升起一条……哗啦啦响成了一片。
众人循声望去,骇然发现原来是几十艘货船的船锚铁链不知怎地缠绕到了一块儿,形成了一个发散的蜘蛛网,每一条船都相互作用死死地缠在了一块儿。
“混账,果然是那小子!”莫德里奇身体带着残影消失了,瞬间出现在船头、船帆和船尾,每个位置都寻找了一遍,根本找不到何金水的影子。
卡西莫多阴测测笑了两声,两道白骨幽灵从左右双手飞出,在空中旋绕飞舞了半天找不到攻击目标,力竭之后重重栽落下来掉到海里,发出了轰轰两声巨响。
“别打啦!”莫妮卡皱了皱眉头摇头道:“那小子八成还在水里,你们这样惊慌失措只能让对方有机可趁!我们……”
她话还没说话,耳边就传来一声巨响,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两艘船像是发疯失控一般突然减速后相互对撞在一起,船头相互挤压,船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损毁,伴随着穿上半兽人们惊恐的惨叫声化成了漫天碎片统统飞上了天。
“不好,那小子开始搞破坏了!”莫德里奇同莫德里奇相互对视一眼,急吼吼地说道。
“赶快弃锚,各自散开!”莫妮卡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命令船帆上的矮人打出了旗语。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何金水故技重施,再有两条船撞在了一起激起漫天的水雾粉尘,船上的半兽人来不及做出半点儿反应就下海喂了王八。
“混蛋,快想想办法,各自把船锚全部斩断!”粉红女巫心急火燎,不待她话音落下,半兽人们一窝蜂冲到了船锚所在的地方挥舞着斧头乒乒乓乓地劈砍起来,火星四溅,回声荡漾。
轰!
轰轰!
运载船只一艘接着一艘相互撞击在一起,桅杆折断、四分五裂,船上成群的半兽人来不及发出痛苦的惨叫便一头扎进海中沉到了水底。
不一会儿的功夫,除了炼狱小队所在的旗舰外,运载船队遭到重创!原本排列成行的二十几只货船如今只剩下五只,孤零零地漂浮在海洋上,在众人咬牙切齿的目光注视下船头与船头相互对望着,眼看又要加速对撞。
“完了,这次全完了!”炼狱小队的成员个个都是旱鸭子,虽然气的面红耳赤,但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在岸上站着打他们称得上绝顶高手,但是在水里游着打他们还没有入流,只能是挨打的份。
“何金水,够了,当真以为我怕你!”粉红女巫血往上涌,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玲珑凸透的身材越发惊心夺魄,显示出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她从传送戒指中摸出了一枚千年枯木法杖,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黑色楞石,口中念念有词用力挥舞着,法杖搅动着空气传来阵阵隐约的轰鸣声。
以她脚下的旗舰为中心,整片海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拽住,然后沿着两边徐徐拉伸,中间区域瞬间变成了空洞状态,海水流到坑洞的边缘就会一泻千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坑洞的中间,大段的海底露出出来,来不及逃走的小鱼小虾无奈地在泥浆地上扑腾着。
由于失去了海水的支撑,剩下的船只迅速沉到了海底,炼狱小队的成员先后从船上走了下来,身后的矮人侍卫们赶紧跑到另一边指挥仅存的数千名半兽人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从船上跳了下来,在海底的空地上排成了整齐的队列。
“何金水,你不是想要除掉我们吗,来啊,有没有胆子!”莫德里奇脚踏实地,胆气随之壮大,搓着手嘿嘿笑了几声,扯着难听的公鸭嗓音吼道:“老子就站在你的面前,有种就过来!”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他,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和半兽人们愤怒的呼喊声。就在这时卡西莫多皱了皱眉头询问道:“听到了没有,好像有轰隆隆的声音?”
“轰隆隆?”库尔图瓦撇撇嘴道:“我们现在身处海底,四周全市大海奔腾的声音,这不很正常吗?”
“不对,不是这个海水的冲刷声!”库尔图瓦越发的疑惑道:“你注意到没有,声音越来越大了,还拖出了长长的尾音……”
他话还没说完,呜呜的声音划破天际从半空中传来,几人骇然抬头,发现一块十人合抱的粗重巨石打着旋旋从天空中被抛了过来,目标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统统闪开!”莫德里奇的身体如同幽冥一闪而过,全身带起的残影如同流云逝水若隐若现,咻的一声出现在巨石的前面以指作刀围绕巨石快速游走划出了无数裂痕,最后重重一拍,哗啦啦碎成了无数片。
莫德里奇倒飞回来,轻描淡写地拍掉了手上的泥沙,仿佛刚刚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周围的半兽人带着崇敬的目光望着他,幽冥刺客裂开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只有剧烈喘息的胸膛显示出他并不是那么轻松。
“臭美,显摆!”卡西莫多撇撇嘴,老脸拉的更长。
轰……呜!又是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照着莫德里奇当头砸落。“奶奶的,还有完没完!”幽冥刺客目瞪口呆,咬咬牙再次扑了过去,空中拦截后故技重施将巨石一分为N化为漫天碎石。
“哈哈哈,黑发小子,乳臭未干,你就只有这点儿能耐吗?”莫德里奇仰天狂笑。
轰!轰!轰!一连响起数十声!
莫德里奇像是被卡住脖子的公鸭笑容戛然而止,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目光。
“他该,不会,一股脑儿全扔过来吧!”莫德里奇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抬头看着天空中黑影一个接着一个砸落下来,如同流星狂舞世界末日一般,仿佛将天都要盖住了,只能手捏中指狠狠骂了声“干!”
……
漂浮岛屿上,两拨人马正在隔着一条狭长的通道紧张对峙着。成群的洞穴矮人手拿盾牌和铁锤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的人类,而曾经的奴隶们则挺直了胸膛,侧身抵着盾牌和他们遥相呼应。
奴隶们层峦叠嶂相互抵在一起,背靠背肩并肩斜着拉成了一条直线,盾牌一个倚靠在另一个的上面一路向上,顶在最前方的是阿诺和小狂人两个力量最大的家伙,只要他们俩不翻车的话,敌人就很难将任何一面盾牌给破掉!
“感觉如何?”小狂人个子矮小,站在盾牌后面几乎看不见前面的敌人,只好踮起脚尖焦急相望,不停用手肘触碰着阿诺。
“比想象的好!”阿诺裂开嘴巴笑着说道:“敌人来的仓促,除了矮人和少量的岩石巨人外,就连弓箭手都没有多少,我们可以从容布置将他们拒之门外。”
“这样就好!”小狂人转了转手中的长矛,得意洋洋道:“比力气咱输不了,手中的家伙更是比他们长,这个地方如此狭窄,只要我们前面几个站稳脚跟的话,他们就算千军万马也别想冲进来。”
“说的是!”阿诺点点头,高举拳头发号施令,示意同伴们在脚后面刨出一个小坑,后脚跟踩在那里可以全身发力,不至于被敌人一冲就垮。何金水离开之前将储物戒指交给了阿诺,他们从里面取出了大量的宽大盾牌和长矛交给了前方的健壮囚徒,又取出足够的弓弩一人一把交给了后面的老弱妇孺,并很快教会了他们用法。
阿诺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长枪的盾牌闪烁着寒光竖立起来,抵在那里像个巨大的刺猬,准保让敌人头痛不已。
战斗很快打响了,洞穴矮人骄横惯了,面对自己曾经的奴隶选择了奋勇向前,他们没有协同推进,没有弓弩箭雨的配合,不顾对方手中的长矛远长于他们的事实,便悍然发动了进攻,在他们看来这些人类都是些胆小鬼,只要一拥而上占据了狭长通道,就能够将他们全部推倒海里喂鱼。
双方刚一交手,洞穴矮人就为他们的轻敌大意付出了沉痛代价。由于地形的缘故,他们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手中的盾牌和铁锤完全无法同人类奴隶们匹敌,挥舞的铁锤甚至尚未碰到敌人便被密密麻麻伸出来的长矛扎出了浑身的血洞,一批批如同秋天的稻草被收割倒在了阵前,反而挡住了自己族人前进的步伐。
“混账!”拉尔森将军狠狠跺了跺脚,感觉心在啼血!他久经战阵,自然知道攻坚战本身就是矮人的缺陷,更何况是在狭长通道中面对身高腿长都强于己方,手中的武器都长出一大截的敌人。
但现在他没办法,据那个人类的叛徒的消息,半个时辰人类的援军就会赶来,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如果剩下的时间内拿不下这群叛军熄灭传送法阵的话,等待他们必将是灭族的惨剧!
拉旺大人已经下了死命令,叫拉尔森在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之前务必冲破敌人的防御,他也会整合大军后立刻赶来支援。现在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用人命填,用血肉冲,也要拿下对方!
看着族人惨叫连连,尚未挨到对方就胸口被扎成血窟窿倒在地下痛苦挣扎,鲜血渐渐染红了大片的土地,拉尔森呼吸加粗眼睛开始变红了。
“岩石巨人,顶上去!”他狠狠挥了挥手大声吼叫道:“给我狠狠地砸,将前面的人墙通通破开!”
“哈哈,岩石巨人出动了!”阿诺擦了擦脸上的血汗,看起来有些狰狞的,回过头向远处望了一眼。芬妮母女手拿弩箭站在妇孺人群中,向他报以鼓励的微笑。阿诺心头一喜,用力拍了拍胸脯转过身去,身上的气势愈加猛烈,杀气腾腾地望着前方的岩石矮人,做出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巫医小屋的屋顶上,奥兰多双手托腮睡的正香,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喉结抖动鼾声大作,如同闷雷一般传到了兰斯的耳朵里,此时他正坐在另外一个屋顶上密切关注着场上的动静,不时回过头来担忧地看着奥兰多,生怕这老头儿不小心从屋顶上摔下来,如果还未交战就弄伤了己方一员大将,那就太悲催了。
“老爷子醒醒,该轮到我们了!”看着阿诺打出来的手势,兰斯立刻起身站起,拍了拍屁股大声唤醒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