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军团构装骑士团日夜兼程,一路之上除了必要宿营休息之外,几乎马不停蹄地返回了绿谷密林。
在黑森林南部地区,游荡在密林间的树精战士几乎成为了这里最靓的一道风景线,它们就像是一些牧羊人,随意地在密林中行走,但是似乎又有着特性的区域,高大的树干和伞状树冠让每棵树精几乎都是鸟类的天堂,一群蓝背铜嘴啄木鸟非常喜欢在树精的树冠上筑巢。
每棵树精脚下都有天然的自然光环,无论它们从哪里经过,只要有土壤的地方就能萌发一片新绿。
树精们恨透了尼布鲁蛛人。
这些丛林的守护者们自从森林里的封禁法阵被解除之后,就开始履行它们守护者的使命。
它们将藏匿在树林中的巨型蜘蛛们找出来,用藤条困在起来,就像是巨型蜘蛛将丝茧吊在枯树上一样,将树藤捆成粽子状的巨型蜘蛛吊在自己的枝干上,树精们在林间行走的时候,那些巨型蜘蛛们像是绑在树枝上的风铃一样不停的摇晃着,发出嘶嘶地嘶吼。
森林里的树精们,对尼布鲁蛛人残余力量展开最严苛的清洗。
树精们困在原地的时候与普通树木相差无几,顶多只能在原地释放一些简单的木系法术,比如荆棘缠绕活化树木树藤冲击等等,但是解除了封禁法阵,这些丛林放牧者在森林里所能掌控的力量一下子彰显出来,对于那些没有及时撤离黑森林的尼布鲁蛛人来说,这就是噩梦最开始的地方。
树精们性格温和,据说冒险团偶尔在丛林里遇见游荡的树精,只要不主动的招惹它们,不对它们做出挑衅的动作,不过分靠近它们,通常这些树精们对冒险者们视而不见。
五千名构装骑士们排成四排,骑着战马从林荫道上经过,得知接下来队伍要在坦顿城或者特鲁姆镇进行为期两至三周的修整,构装骑士们返程之路走得格外轻松。
跟在骑士们身后的是五千名牵着骡子的骑士扈从,这些骡子行囊装得满满的,显然在骑士们在黑森林里所获颇丰。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吉尔达部落里的土著人,在野蛮人奴隶的帮助下,土著战士与巨型蜘蛛签订了奴隶契约,获得了数十只巨型蜘蛛奴隶,一群土著战士坐在巨型蜘蛛的背上的木板上,手里握着黑铁长矛,看上去蛮精神的。
野蛮人奴隶最近一段时间与吉尔达部落的土著战士走得特别近,土著战士们做了一些更清凉的树皮背心和兜裆裤送给野蛮人奴隶,野蛮人奴隶将原本穿在身上的黑铁重装铠甲擦拭干净,涂上一些动物油脂后装进木箱里,与重十字弩一起背在身上,这些树皮制成的背心短裤,很受野蛮人奴隶的欢迎。
在这样闷热多雨的夏季,野蛮人奴隶也算是终于感受到了一丝魔法以外的清凉。
回到绿谷密林的时候,吉尔达部落的土著人正在重新建造树屋村落。
在那场决定了绿谷密林存亡的战斗中,吉尔达部落的大巫与一棵树精融合为一体,原本那棵树精在战争古树维斯曼的身边,但现在绿谷密林里面几乎找不到尼布鲁蛛人的身影了,当黑森林里的封印法阵解除之后,吉尔达部落的大巫也重新返回了土著村落,只是如今她再也无法回到属于她的那座木屋里面了。
她化身成为了一棵树精,就在她的那座树屋旁边扎了根,我见到她的时候,巨大的树干已经把她的身体完全的包住,只是露出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她的嘴唇和眼窝都呈现一种浓浓的青绿色,看起来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好多了。
她见我走过来,像是自嘲地一笑:“拯救黑森林古树精一族的英雄,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觉得有些可笑”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在我看到吉尔达部落大巫的时候,我感觉她脸上原本那些苍老的皱纹没有那么明显了,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与树精融为一体之后,她的身上再次焕发澎湃的生命力。
至今我还记得绿谷密林最后的那场战斗,她聚集了附近树精们的力量,在绿谷密林里立起一道树墙,正是因为有了这道树墙,吉尔达部落的土著战士才能坚守到我们赶过来,与尼布鲁蛛人之间战争的天平,也是从那一刻起开始向我们这边倾斜,绿谷密林战争的胜利,吉尔达部落大巫功不可没。
“我在想我究竟如何给了你这样的一种错觉。”我站在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位吉尔达部落的大巫,我发现她的眼睛又细又长,或许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如普雅卡那么漂亮的姑娘。
我试图向她解释一下,毕竟如今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其中也有一部分归功于吉尔达部落战士们的无私奉献。
因此我对这位吉尔达部落的大巫说:“对我而言,我最初的本意,只是想要赶走那些尼布鲁蛛人,解除上古的封禁法阵是受战争古树所托。”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事实上我只是在黑森林南部某些地方,将那些力量之匙找回来,说实话,做之前我也没觉得我能成功。”
吉尔达部落大巫干笑了两声,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像是乌鸦在聒噪:“过程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你成功了,不是吗”
“额,没错”我坦然承认。
“好了,不要在我这里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吉尔达部落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大巫指了指萧条的村子,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不过随后她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对我说:“绿谷密林的守护者维斯曼大人正等着见你,来自格林帝国的年青魔法师不管怎样总归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就算是黑森林最后的南部区域,恐怕也难有我们吉尔达部落的栖身之所。”
没想到还能在她口中听见感谢的话,我连忙说:“我也要感谢您,是您教会我关于生命回复速度的生命魔纹。”
迄今为止,对我而言,在耶罗位面最大的收获:
巨型蜘蛛的魔纹蛛丝
包含尘泥沼泽在内的特鲁姆小镇
吉尔达部落大巫教给我的生命魔纹
古树精一族的友情
这些都将会是我以后受用不尽的东西,它们的价值将会随着时间而慢慢增长。
吉尔达部落的大巫却是冷哼一声,对我说:“那幅生命魔纹可不是叫生命回复速度这种烂名字,它在我们这被称为生命守护。只有成功被赋予生命守护的部落孩子,才拥有学习巫术的权力,好了,别在我这里耽搁了,快点去见维斯曼大人,它在等你”
吉尔达部落的土著大长老是普雅卡的祖父,他带着全村的土著人欢迎我们归来。
两千多名吉尔达部落战士回到村落,让这座萧条的村子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骑在巨型蜘蛛背上的土著战士,更是受到村子里年轻土著们的追捧,归来的土著人战士们向部落里的年轻人介绍野蛮人朋友,并从自己行囊中拿出树木妖精所化的枯木,送给年轻的土著们,引来那些年轻人一阵阵惊呼。
对于我们到来,吉尔达部落的土著们自然是给予最热烈的欢迎仪式。
吉尔达部落土著们已经开始在树林里帮住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建造临时营地和马厩,还有一些土著女人带着骑士扈从到河边去割喂马的青草,骑士们带回来的物资堆积在村子的林间空地里,堆得像小山一样。
没想到这几次的战斗,居然让北风军团的每一位构装骑士都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卡兰措和那些兽人战士骑在马上,在土著人村子外面逛了一圈之后,一群兽人战士骑着马向西北方跑去,他们就像是一群丛林狼一样,总是能够时刻保持着最佳体力,似乎从来不需要休息。
普雅卡和科妮被部落里面一群孩子围住,她们居然从包里掏出一把有一把的燕麦糖来,分给那些部落里的小孩子们,那群小孩子们口中喊着普雅卡姐姐,要多甜就有多甜。
不远处北风军团营地前面,骑士扈从们正在搭建营地,搭建马厩。
至于构装骑士们则是提早进入了休假状态,一群构装骑士只穿着短裤,围着一棵棵大树刷洗着硬皮甲和浸满了汗渍的衬衫,这些大树的树干上贴着聚水术符文板,如今北风军团里面慢慢开始习惯使用这些生活类魔法符文板,丛林里的生活让这些来至于北境省的构装骑士们皮肤变白了许多,身上隆起的肌肉就像是大理石雕塑一样细腻,一群构装骑士在树下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营地外面围着好些人,走进才发现居然是一群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在玩一种接力角斗的摔跤游戏,直径大约只有十米的圈子里站着两名身上只围着皮战裙的构装骑士,他们赤手空拳在圈子里试探着对方,这是一种军营里最为常见的角力游戏,比的就是力量和耐力,技巧在这里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我经过的时候,恰好看到本尼迪克特大骑士站在圈子里与一名构装骑士角力,只见他肌肉隆起的手臂与对方搭在一起,重心微微下移,沉身错步一记过肩摔将对面的骑士摔倒在地。
四周传来一片叫好声,人群中还有在高声喊道:“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九名了,看谁能将本尼迪克特大人摔倒,连战了这么多场,我看他体力应该快要耗尽了,我想知道本尼迪克特大人究竟会被谁终结掉。”
站在远处,依稀还能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到里面的一些情况,可是等我走进了却发现这些围观的构装骑士们的身材都非常魁梧,而我站在人群后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战斗情况。
这时候就听见人群里面有人高声抗议道:“不是吧,拉姆大人,你想亲自终结本尼迪克特人吗本尼迪克特大人是防御型的圣盾骑士,您是力量型的圣堂骑士,您终结本尼迪克特大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另一个粗哑地嗓音豪迈地喊道:“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想要上场就上一边排队等着。”
随后人群一下子变得悄然无息,明知道里面在打斗,我却没能亲眼目睹。
我有点后悔没把牛头人鲁卡带在身边,看了一眼俏生生的站在我身旁的卡特琳娜,心想这种时候有没又办法骑在她肩膀上
人群里再次炸锅,有人喊道:“哇本尼迪克特大人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拉姆大人都挑翻了”
另外还有人说道:“坚持了这么久体力居然还没有出现下滑状态,如果我有机会完成第二次转职的话,我也选择当一名圣盾骑士”
听着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这样聊天,就觉得很有趣儿。
战争古树维斯曼急着要见我,我在这又没有混进前排,我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想法了。
转身从营地前面经过的时候,德斯蒙德伯爵恰好从营地里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就快步走上来。
他好像是有事情找我,我便停在树下等了他一下,含笑问他:“德斯蒙德伯爵,你追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德斯蒙德伯爵这次都没有怎么犹豫,就对我说:“吉嘉伯爵,那幅生命回复速度的生命魔纹,我要再兑换一幅”
既然是功绩兑换清单上的东西,我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并对德斯蒙德伯爵说:“好吧,这当然没问题,等我去见过绿谷密林守护者战争古树维斯曼大人之后,回来之后就可以动手绘制,不过你们要先确认好这幅生命魔纹给谁”
听我这样问,德斯蒙德伯爵一时之间也变得犹豫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才说:“至于具体给谁这个我还要研究一下”
我背对着德斯蒙德伯爵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带着卡特琳娜向前走了几步,忽然间想到了吉尔达部落大巫的那些话,于是忍不住转头对德斯蒙德伯爵说:“哦,对了德斯蒙德伯爵,这幅生命魔纹的名字改了,现在我叫它生命守护”
“”德斯蒙德伯爵一头雾水的看着我,眼神中分明是那种叫什么名字还不是你说了算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