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还是再等等。?? ”徐晃下意识的感到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虽然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只能道:“长安距离这里又数十里,李校尉的援兵不会这么快,最快也还差半个时辰。”
“想必是李校尉一直防范着张辽,公明,勿要多说,机不可失!”杨奉这次却不听徐晃的劝阻了,大喝一声,下了命令:“传我命令,杀出去,抢回儿郎!”
军中毕竟还是以杨奉为主,随着他一声令下,两千多兵马大喊着冲了出去,徐晃手下的那一千多士兵纷纷看向他。
徐晃看着杨奉已然出去,只能咬牙沉喝道:“冲出去,阵型不可乱!”
里坊外一片狼藉,不少煮好的饭食还没来得及吃,显然是敌人匆匆退走。
杨奉看着从西面长安方向赶来的兵马,果如斥候所说,大约五千人,一千多骑兵为前锋,穿的是凉州人的军服,挂着凉州兵的旗帜。
这时,凉州兵中又有一骑出来,快马朝他们这边疾奔而来,杨奉认得此人,正是他先前派出去求援的士兵!
“是马老六!”杨奉大喜,心中一下子大定,看向张辽退走的兵马,怒喝一声:“追!不可走了张辽!”
不远处退走的张辽兵马一看到杨奉追出来,登时跑的更快了,连阵型也有些散乱起来。
杨奉见状,看向徐晃,大声道:“公明,汝终究是行事太过小心,此番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徐晃沉默不语,眼睛却细细观察着退走的张辽,又看向那支赶来的凉州兵,前面奔来之人的确是他们派出的求援士兵。
“援兵来了!追!加紧追!”
杨奉看到张辽那支人马跑的更快了,不由再次大喊。
他手下的士兵追的更急。
徐晃在后,看着杨奉带着士兵冲锋在前,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当即唤来那奔过来的马老六,肃声问道:“马六,这些凉州人可是汝从长安请来?”
马老六神情振奋,气喘吁吁的道:“徐军侯……是……是小人在路上遇到的,说是李校尉留下来策应我等的兵马……”
徐晃心中一个咯噔,忙又问道:“那汝可曾见过李校尉?”
马老六摇了摇头。
徐晃面色微变,又急声道:“来援兵马之中可有汝认得之人?”
马老六能被派出去求援,却是机警之人,看到徐晃凝重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不由一颤,面色有些白:“最近凉州人毕竟太多,小人不认得……不过为将领是个司马,名杨汉,说是校尉杨定的族叔……”
“其中有诈!”徐晃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再看前面的杨奉已经与凉州人汇合,不过数十步的距离。
“司马!”徐晃只来得及一声大喝,就看到那些来援的凉州人陡然一转,杀向了急冲的杨奉兵马。
骑兵纵横,步兵列阵,转眼就将他们包了个圆。
几乎同时,里坊后面也传来一阵喊杀声,徐晃回头看去,却见里坊后面也奔出千数兵马,为一人赫然是那个凶悍的双戟大汉。
徐晃一颗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今日大势已去。
“列圆阵!”徐晃沉喝一声,立时带着手下一千兵马列成圆阵防御。
杨奉那边,猝不及防之下,他的两千兵马瞬间被围困中,杨奉惊怒之下还待反抗,但队伍还没列阵,就被骑兵冲的散乱。
杨奉慌忙带着三百亲卫后退,却被一支兵马斜里杀来,当先一人正是张辽。
张辽跨坐雄骏的象龙,一杆长槊纵横来去,使得比当初更加顺手熟练,带着数十人杀入杨奉亲卫军中,将那些亲卫杀的转眼溃散。张辽截住了要逃走的杨奉,杨奉哪里是他的对手,甫一交手,便被一槊扫飞了长刀。
长槊又是一刺,挑住他的铁甲,槊杆一振,杨奉惊呼一声,整个人飞出数丈。
张辽纵马过去,长达两尺有余的槊锋停在了杨奉喉咙前,杨奉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弹,早有两个亲卫冲过来将他擒住。
杨奉一被擒下,他的那些手下登时失去了战意,慌忙投降,唯恐落后。
张辽哈哈大笑,看到不远处徐晃那边还在结阵抵挡,当即朝怒视他的杨奉道:“老杨,劝那支兵马投降!”
杨奉恨声道:“张辽,汝欺吾太甚,休想!”
他实在败在太窝囊,根本不是真枪真刀死拼而败,而是前后数次被张辽连环算计,自诩最精锐的六千兵马还没怎么打就没了,他如今只觉自己就像白痴一般被张辽玩弄在指掌之间,心中可谓恼怒之极。
张辽看到杨奉不配合,呵呵一笑,让两个亲卫押着他,到了圆阵那边,看着指挥作战的一个年轻将领,高喝道:“杨奉已被拿下,还不束手就擒!”
那些顽抗的兵马听到喊声,无不大惊,待看到杨奉果然被擒,登时士气大落,再也无心抵抗,纷纷看向指挥作战的徐晃。
“公明!休要……”杨奉刚喊出一声,就被张辽拔出长剑架在了脖子上,后半句再也喊不出来。
张辽看向徐晃:“汝只有三息功夫,三息之后,若再不降,某便立时砍了杨奉!一!二!三!”
张辽数的极快,根本不给徐晃考虑的机会,徐晃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声:“我等愿降!”
说罢,他利索的抛下了手中大刀,他手下士兵见状,纷纷抛下兵器。
张辽的士兵立时上去收起他们的兵器,将他们看守起来,又有人将徐晃押了过来。杨奉则是面如死灰。
张辽看着被押过来的徐晃,心中大喜,又招揽了一员名将,这可是实打实的能独当一方的名将,是经过历史考验的,忠心和能力都是上佳。
他两步上去扶住徐晃,哈哈笑道:“汝可是徐公明兄弟?”
徐晃闻言,愕然看着张辽,不明白张辽怎会认得他,要知道张辽虽然和他同样年轻,但早已是威名赫赫,任中郎将,曾等同于九卿的存在,地位与他可谓天地之差,又怎会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