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锐他看着领头的那个壮硕男人,看着他手上拎着的一根警棍,腰间佩戴的手枪,然后候锐又看了看跟在他后面另外两个男人手上的ak74突击步枪与腰上刀鞘中的刺刀,候锐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无意中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因为这几个家伙的打扮和装备完全就是俄罗斯士兵的模样。
“@#¥¥……%¥……”拎着警棍的男人寒着一张脸说起了俄语,他那双褐色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的紧盯着候锐的脸。
“对不起,我不会说俄语。”候锐瞬间就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不会一门语言是根本假装不了的。
“外国人?”领头的男人听了候锐的话突然就抬起了下来,一脸傲慢的用英语问道。
“是的,我乘坐的飞机失事了,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情况未明的前提下,候锐故意装出一副感激的表情,语速很快、很激动的问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见到候锐这幅样子,三个男人相互看了看,紧接着就马上大笑了起来。
等他们一直笑了2-3分钟之后,为首的男人才慢慢的回复了那张冰冷的面孔,他对着还浸泡在浴盆中的候锐说道:“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脏井欢迎你。”
“脏井?”候锐迅速在自己的脑子中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但是却丝毫没有想到跟这个词语有关的任何东西。
“好了,不走运的外国人,我先来告诉你脏井的规矩;在这里,警卫们就是上帝,我们叫你做什么,你最好马上执行。”领头的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但是……”候锐刚想提问,但令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领头的男人上来就是一警棍,狠狠的削在了候锐的脸颊上,立刻就让候锐的脸肿了起来,当候锐遭受击打、本能的将身体扭向一边时,还嫌不够的领头男人干脆低吼着掀翻了整个浴盆,让候锐与那些冷水一起倾斜着就翻滚到了房间旁边的水泥地面上。
“第二条规矩就是,在警卫们没有允许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说话,要不然就会挨揍,我们会很小心的打断你每一根骨头的。”领头男人说着就追了上来,脚上的大皮靴一下就踩在了候锐的胸口上,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候锐的脸,他看候锐时的模样就好像候锐是什么低贱的蝼蚁一般。
候锐是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胸前的皮肤被对方大皮靴揉拧的剧痛,不过一肚子怒火的候锐看到后面那两个警卫手上的ak74之后,他明智的选择了马上就低下头,不让对方看见自己那双冒出火来的眼睛。
这一刻领头男人却完全误解了候锐动作,他还以为这是候锐对自己屈服的一种表现,这下领头男人终于满意了,他抬起脚就走回了同伴的身边,拉着墙边的一张椅子就坐了上去,继续进行之前的问话。
“外国人,你的姓名、国籍、职业,你为什么会来到西伯利亚来?”领头男人完全恢复了冰冷的语气。
“我叫做道格拉斯?王,我是英国伦敦西区人,我是BBC的摄影记者,我这次是和同事来西伯利亚拍摄雪狼记录片的,我的飞机在几天前失事了,我是在迷路的过程中走到这附近的。”候锐不假思索的搬出了他曾经在索玛里使用过的那个假身份。
“BBC,摄影记者!”谁知听到这个答案的领头警卫却忽然间脸色大变,他瞬间就变得是警觉了起来,他一下将手上的警棍给放在了大腿上,一伸手准备去掏腰间的手枪。
感觉不妙、但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候锐立刻抢先大叫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英国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英国公民,你们要引起国际争端吗?我要求你们马上联系英国驻莫斯科大使馆,好证明我的身份,给我相应的医疗救助。”
“不,进入脏井你就再不是什么英国公民了,你现在只有一个代号,在我们确定你的身份之前,你只是1103号犯人。”领头的警卫低着头想了想,紧接着他就一边说一边对着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接下来那两个端着ak74的壮汉就立刻冲了上来,他们用枪拖和大皮靴给候锐一顿暴打。
2-3分钟之后,打累的两个警卫这才退了回去,而领头的警卫则继续往下审问候锐:“1103你说你是摄影记者,但是你的护照那?我们在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并没有钱包,反而是有一支我们俄罗斯的乌鸦半自动手枪,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眼眶、嘴角、鼻子都在淌血,全身上下的水泡也多数撕裂的候锐是强忍着疼痛才爬了起来,他先朝旁边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跟着喘着粗气、面带恐慌、畏畏缩缩的回答道:“我的钱包和外套都在坠机时丢掉了,这只手枪是我在飞机残骸中捡来的,要是我没有用它吓跑雪狼,那我早就死了。”
“……在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披着一张狼皮,那是你自己剥下来的?”领头的警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跟着他就马上的问了问候锐。
“是的,我开了好几枪才幸运的打死了那只狼,因为我没有外套所以就剥下了他的皮。”候锐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但是他现在也只能是据实回答。
但是领头的警卫他在听到候锐的回答之后,却若有所思的马上和身后的两个同伴交头接耳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才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厌烦的一挥手说道:“先带他去医务室吧!也许这个英国人还能给咱们一点惊喜,脏井已经无聊的太久了,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新面孔。”
“呵呵呵……”于是那两个警卫就奸笑着来到了候锐的身边,他们用一副沉重的手铐锁住了候锐的双腕,接着就这么拖着赤身裸体的候锐离开了这个房间。
当候锐踉跄的站到房间外的走廊上时,他这才发现这栋建筑物的长长走廊上居然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铁门房间,而当候锐他因为腿伤、不得不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前挪,逐一路过这些房间时,他却发现绝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置的,因为候锐趁机顺着铁门的铁栏杆悄悄的望进去时,那些房间一个个都是悄无声息、空荡荡的样子。
虽然此刻候锐的心中是充满了疑问,但是为了不再吃额外的皮肉之苦,他也只好把疑问都藏在了心中,开始在身后警卫的大力推搡下不停的往前走去。
1-2分钟之后,当候锐他们转弯、走上另一条走廊之后,领头的警卫就离开了,剩下那两个持枪警卫一个随着领头的警卫一起离开,而剩下的那个持枪警卫就单独压着候锐继续前进,然后就进入了悬挂有一盏红十字灯的房间,但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同样是黑漆漆一团的冰冷。
“#@¥¥#%”进门后持枪警卫就大吼了一声,紧接着医务室中的响亮呼噜声就立刻停止了,一个偏瘦的男人慢吞吞的从一扇布帘的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他一边穿上了大衣,一边就打开了房间中的电灯,接着候锐就清楚的看到了面前这个带着眼睛、胡子拉碴,一脸不情愿的中年男人。
“@#%¥#……¥”
“@#¥#%”
……
持枪警卫用力在候锐的背上推了一下,推得候锐踉跄的站到了房间的中央,接着警卫就迅速的用俄语和戴眼镜的男人交谈了起来。这两个家伙在哪说了半天,终于那个戴眼镜的家伙是不情不愿的拉开了一个药柜,拿出了一大瓶的药膏,接着就放在了候锐旁边的一个小铁皮桌子上。
“你还在等什么?漂亮的女护士吗?自己往身上涂吧!我建议你最好涂的均匀一点,特别是那些水泡破皮的位置,要不然你会很难度过结痂和感染这一关的。”戴眼镜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冲着候锐用英语说道。
“你是医生吗?这些是什么东西?”候锐他看着大瓶子中那些好像猪油一般的粘稠药膏问道。
“冻伤膏,消炎用的,你涂抹完记得把瓶子给我放回去,不要在打扰我睡觉了。”不耐烦的说完,戴眼镜的男人就重新回到了布帘屏风的后面,他就连那个持枪警卫的叫喊都不在理会了。
当候锐他刚刚坐到小铁皮桌子旁的一张病床上面时,持枪警卫立刻就动作粗鲁的将候锐的双手给锁到了病床床头的铁管上,同时还用候锐听不懂的俄语在不停的说着什么。
“喂!你在干什么?我还没有涂药那。”候锐不能理解的大叫着,但那个持枪警卫却干脆就不理候锐的问话,他锁紧候锐之后自己先是不解气的给了候锐肚子一拳,跟着就立刻转身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医务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