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时间里,龙神宗的二十名第一批信徒都非常卖力的在执行着龙神下达的第一个谕令。
那就是渗透广州水师,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一举夺权,以龙神宗来进行控制!
不过信徒们累死累活的,赵无双这个神尊却是非常的悠闲。他几乎每天都是从海中往来于那无人小岛和水师军营,一边和小花聊聊天吹吹牛,一边接受新增加的香火之力强大自己。一边等待着时机的成熟。
直到最后一天晚上,他接到了杨野的禀报。一切顺利,让他潜伏在水师大营附近,等到信号之后立刻进入其中接管兵权!
夜晚到了,今天是广州水师庆功宴举行的日子。
虽然说实际上对西夷番鬼的海战胜利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加上武官们的休息、请功折子的撰写、各种缴获物资的清点等等善后工作,庆功宴拖到现在也是可以理解的。
水师军营正中间,一座灯火通明的豪华营帐。能够听到从中传出歌舞声声和各种豪放粗犷的笑声或者喝骂声,是武官们的宴会正在举行。今天的人数很多,凡是有点官职的小头目都能够被邀请在其中。
直接在军营中如此放浪形骸,还专程请来了乐师舞女助兴,这要是在王朝强盛军纪严明的时候早就不知道多少人被砍头流放了。
不过嘛,现在早已经没有人管了,大清朝现在就像一个满是洞的筛子,其他事儿都忙不过来呢,谁有闲工夫来管这个?更何况人家广州水师刚打了一场胜仗。
陈连升端坐在营帐正中间,副官陈浩在他一旁,两人看着帐中武官们的种种行径,脸上都没有半分笑容。
“总督大人,您……”陈浩看着自己顶头上司的眉毛越皱越紧,不由得开口想说些什么。
陈连升却轻轻摇了摇头,苦笑到:“陈浩啊,我这个副总督虽然暂且统领广州水师。但实际上真正听从我命令的人又有多少呢?官场上的歪风邪气已经影响到了军营里,下面的人阳奉阴违。国将不国,又有西夷虎视眈眈,陈某人……回天无力啊。唉。”
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陈连升本是湖北土家族人,从外地调派而来。面对广州水师层层叠叠的上下级复杂关系,他其实也是无能为力。屡次想要改革军营中的歪风邪气,却阻力重重,最终不得不放弃。
除非是到了真正生死相搏的战争时刻,可能下面的武官才会听从他的命令和调遣。否则其他时候,基本都是阳奉阴违,对他的指令打折执行或者拒不执行的都有。
陈浩虽是陈连升的副将,但实际上却也是他的远方堂侄,眼看他如此忧愁便劝解到:“我们这次终究是打了胜仗,挫了西夷番鬼的锐气。他们高兴一点,放浪形骸一些也就暂且忍下。”
“真的是我们打的胜仗么?这次海战如何取胜,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夫……对那条大蟒蛇倒是很好奇啊。”陈连升说到赵无双时,忧愁的脸上才稍微的显出了一丝柔和。
他看着下方放浪形骸的痞子一样的废物武官们,心想,蛇都尚且知道保家卫国,为何你们却如此窝囊?
暂不去理会这位民族英雄的无奈和心酸,我们的杨野和刘牛二人此时正是坐在这营帐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的喝酒,同时冷眼观察着宴会上的动静。
这里已经有一小半的武官被他俩说动,加入了龙神宗之中成为了信徒。只等待合适的时机,便要按照计划发动了!
“这些不思进取,只知道鱼肉百姓贪墨军饷的废物。今天是你们最后一次饮酒作乐了……”杨野心中冷笑着想到。
此时此刻,营帐中寻欢作乐的官老爷们完全没有发现,四周那些平时专门负责站岗护卫的有气无力的兵卒居然已经全部偷偷的离开了。而是换上了十八个身穿威武铁甲,手握精钢长矛的悍卒!
不是龙神宗的七大神使和十一护法又是谁呢?
他们悄无声息的替换下了之前的站岗卫兵,接管了这座营帐的防卫工作。
就在今晚,龙神宗将完成自己的首次正式亮相,并且顺利拿下整个广州水师!
营帐中的宴饮已经进行到了气氛热烈的阶段,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横行霸道的武官们一个个露出了更加丑恶的面目。
一个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彪形大汉顺手就抓过来一个舞女,吱啦一声撕碎了她的衣衫;在舞女惊恐的尖叫和剧烈挣扎中就要当场淫乐。
其他人不但不阻止,反而大声叫好,用一种颇有兴趣的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这一切。
这一下,坐在主位上的陈连升再也忍不住了。他气得胡子都在乱颤,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声怒吼:“你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副总督!这里是水师大营,不是青楼风月场所。你们也是保家卫国的将官,不是街上的地痞流氓。怎能如此行事?”
陈连升这么一发火,营帐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身上去了。
那彪形大汉借着酒劲儿,朝着陈连升嘿嘿冷笑:“给你点儿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这里的老大了?我告诉你,林钦差(指林则徐)任命你统领广州水师,你就真以为自己能掌握广州水师了?告诉你,我们才是广州这地界的老大。打仗的时候听听你的就算了,平日里还想管我们了?你一个外族人,可别忘了这是我满族的天下和江山!你们都是我满人的一条狗而已。”
原来这家伙居然是个满人。他这么一说,在场的非满族武官全都脸色微变,露出一些不悦的神情。
这时候,杨野站了起来。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还伴随着杨野戏谑的声音:“多罗统领觉得只有你们满人最为尊贵,其他民族都不过一条狗么?”
他这一站起来,除了以及倒向龙神宗的那些武官,其他人都很震惊。这个小小的战舰管带怎么敢在这样的时候这样说话?他话中的讽刺意味白痴都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