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悟空再不理会玄奘,随手拿起个茶杯径自出门,玄奘追出来还待要理论,早不见了踪影,闷着气转身回房了,犹豫再三,拿起那包大黄想办法去了。
却说悟空,纵身而起,却未驾云,只是跳过墙头到了后院。
走进马厩,伸手抚着白龙马,悟空坦然道:“不瞒太子,老孙有一夙愿未了,此中因果颇为曲折,一时难说个清楚,现今需先借太子些许龙尿一用,好歹舍一些与俺应急。”
这白龙马眼巴巴的看着悟空,见悟空神情认真不似玩笑,轻点马头,只见他往前扑了一扑,又向后蹲了一蹲,这才轻扭马头眨巴眨巴眼示意一下。
悟空见了大喜,急伸茶杯儿到白龙马身下。
只听白龙马咬得满口牙‘吱吱...’作响,好歹努出几滴来,将身立起,眼神古怪的看着悟空。
悟空看看杯儿,笑道:“够了,辛苦太子了。”说罢拍拍马头,径回偏院。
见悟空去后不久即回,双手一上一下护着茶杯,坐到椅上也不放下,玄奘也不知他这佐使之药是何物,眼见悟空这般郑重的端着,不好再说什么,安心碾药去了。
不久,巴豆去了壳膜油毒,与大黄锅灰一般,被碾为细末,四人将四般东西合规一处。
眼见悟空将杯盖掀开,露出黄橙橙的水来,还散发着淡淡的尿骚味。
八戒不信邪的深嗅一口气,奇道:“猴哥,这就是你所说那佐使之药?怎么有股尿骚味?”
悟空笑道:“真有尿骚味啊?有才对哩!这本就是一杯马尿。”
玄奘闻言腾身而起,恨恨的说道:“悟空!先前大黄与巴豆同用,你说佐使之药厉害,贫僧信了你!如今你这又是锅灰又是马尿,可是正经的丹方?你莫要再胡闹!哎!皇榜已然被你揭下,贫僧遍读医书,粗通药理,明日贫僧代你入宫,只盼贫僧能凭这三寸不烂之舌敷衍过去,平安过此城,不然你我都不得善离此地。”
“马尿怎么了?”悟空冷笑道:“大师骑乘白龙马也有些时日了,白龙马一向温顺,你还真把白龙马当成凡马了?雷音寺中你是亲眼见其原形真身,镇海禅林寺之前,三太子受辱落泪,大师可脱不了干系,那滴泪水落草成树,那宝树奇果诸位可是亲眼所见,更都尝过,白龙马的泪水有如此神效,他这尿水就不能入药?实话告诉诸位,这一杯可比金汁子金贵多了,就那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等物,拉上几大车来换一滴,老孙还觉着亏哩!”
悟空一番话,尤其是提及镇海禅林寺前之事,玄奘心中羞愧,再不敢多言,任由悟空那三般药饵细末归做一处,加上马尿一通搅合,搓成三个大药丸,每个有核桃大小。
看着三个药丸,悟空满意点头道:“虽然大了些,好在药力足,应能让这朱紫国国王吃的满意!必能回味一生。”
玄奘三个听了,个个面色古怪。
又是大黄又是巴豆的,再加上锅灰和马尿,只要是个正常人,保证闻着骚味刺鼻,入口干苦砾涩,吃后上吐下泻不止,记忆一生是肯定的,这一生是回味还是记恨就不一定了。
悟空将药丸收在一小盒内,两人一间房各自安歇。
悟空是习惯带甲入眠,以备入夜有妖怪来拿唐僧,他是每日不曾松懈。
玄奘老沙八戒三个可就不同了,惯了脱衣而睡,也是这药方太过骇人,三个俱都连衣睡下,虽是一夜无话,终究心事在胸,除了老猪沾床入梦呼噜声震天响,玄奘老沙两个一夜如同烙饼,辗转反侧不知几合。
次日,天刚拂晓,就有当朝官员来会同馆轻声叩门。
原来是那朱紫国王,被病魔折腾数月,终于有个能诊断出确实病根的,对悟空真个是抱了莫大的信心,午后就着侍卫告知了全城的官员,次日大朝会,但有不到者,精气神不佳者,直接罢官免职永不录用。
刚四更天,朱紫国众官员就一个不落的齐聚皇宫门口,宫门‘吱呀呀’的大开后,众官依官职高低,次序列队而入,规矩整齐的不得了,怕是朱紫国自开国以来,这上朝队伍都没这般齐整过,足见这罢官免职有多大威慑力。
国王耽病设朝,见百官队伍齐整,战列有序,个个精神焕发,颇有大国忠臣风貌,心中甚喜,开金口道:“寡人沉疴伏枕数月,不曾上朝,实为生平憾事,好在众爱卿勤勉忠恳,我朱紫国固若金汤!昨日有一奇人揭了寡人皇榜,入宫诊断,更是一言道出寡人痛状,处处确实,后来竟驾云而去,寡人才知为朕诊病的是真神仙,实在是天佑我朱紫国!寡人康健有望。”
国王病体,说话断断续续,长歇了会,百官借机称颂了一番,国王继续说道:“那孙神仙有言,‘要去准备准备,今日药好,保证药到病除!’难得有上神真仙驾临,又是为寡人医病,实在是我朝最尊贵的贵客,列位尽是我朱紫国忠臣,权代寡人,以帝王之礼相迎!”
国王让以帝王之礼相迎,百官怎敢怠慢?由宰相元帅带头,以上朝的架势,在太监和侍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列队前往会同馆。
有为生计早起的百姓见了,莫不惊诧莫名,就是比起初见老猪时的惊奇劲也不逞多让。
宰相元帅自恃身份,自然不好上去敲门,自有官员出列叩门。
此时天刚拂晓,除了鸡鸣之声,正是万簌俱寂,就算是叩门,也是轻敲细等侧耳听,生怕惊扰了神医美梦。
会同馆中值守的下人不少,打瞌睡偷懒的居多,那正厅大堂中,正副馆使却是一夜未睡。
只因初时轻视,随意安排客房,斋饭都要自己动手做,眼见官员们都那般眼巴巴的拜见,这摆明是医治国王有望啊,病好之后可是要社稷平分的。
就是这么一位准帝王的神医,竟然被自己安排在偏院,饭食还要他等自己动手,如此轻慢,若是日后追究起来,轻则罢官免职,重则判个欺君之罪杀头抄家,轻重本在对方一念之间。
祈求对方移居正院而不得,二馆使一下坐蜡了,吓的一夜未睡,对视一夜,茶水不知喝了多少,只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苦涩和无奈。
听到轻微的敲门声,副馆使出正厅探看,此时方知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已然天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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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说挣别人的钱比吃屎都难,我信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