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阁下。”,一名小贵族一脸愤慨的盯着彼拉戈斯,彼拉戈斯被他盯的有些莫名其,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他满腔的愤怒。
彼拉戈斯并不是一个脑子里都是泥石流的蠢货,他雇佣了很多的幕僚,而这些幕僚存在的价值并非完全是帮他出主意,很多时候这些幕僚需要做的是查漏补缺,偶尔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为他解决一些棘手的难题。他的幕僚们更像是秘书,虽然被称作为幕僚,但是几乎都在做秘书的工作。
除了他的幕僚长。
所以在面对这名小贵族一脸愤怒并且无理的直视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他知道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很多个这样的小贵族你一点我一点堆积而成的。
他微微点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小贵族。小贵族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脸色涨红,眼睛里愤怒的火焰几乎要透体而出,燃烧所看见的一切!似乎是有些犹豫,可最终愤怒战胜了体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您能不能劝一劝康德皇子?”,他向前走了两步,彼拉戈斯身边的贴身侍卫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中,作为叛军头目的彼拉戈斯,是有必要防备帕尔斯女皇派人刺杀的。刺杀这种行为固然登不上台面,但是对于追求利益至上的贵族们来说有用就足够了。
如果刺杀失败了,你又没死,还想怎么样?非要搞个天翻地覆才甘心吗?
如果刺杀成功了,人也死了,谁又会为一个死掉的人而大动干戈呢?
但是同样,刺杀也是一个非常坏的开端,因为往往只要刺杀出现,那么就意味着矛盾的激化,是不可调和的冲突,只有一方倒下才算结束,连妥协苟合都做不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彼拉戈斯对自己的小命看的很紧,他是不会随意的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彼拉戈斯听了小贵族的一句话,脑仁就一阵阵的抽痛。
这段时间里康德皇子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撒欢,不是今天打了这个贵族,就是明天抢了那个贵族的东西,有时候还会强行和一些贵族家庭的女眷发生超有关的关系。最初的时候彼拉戈斯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康德皇子发泄心中的不满。但是随着他捅的纰漏越来越多的时候,彼拉戈斯就开始头疼了。
打,不能打。
骂,也只能简单的教育几句。
毕竟他现在极力的将自己洗白成一名对帕尔斯女皇抢夺康德皇子皇位看不过眼的贵族,而不是叛军,所以康德皇子不管是不是傀儡,至少表面上的尊敬他必须保持。
康德皇子每次认错的态度都很陈恳,虚心接受彼拉戈斯的“建议”,但是只要一转眼的功夫,他又去做一些荒唐的事情。
彼拉戈斯揉着一鼓一鼓的太阳穴问道:“这次殿下又做了什么?”
小贵族一脸的羞愤,他一跺脚,说道:“我的女儿被他……”,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就开始打转,彼拉戈斯心中暗骂了几句,骂了康德皇子,也骂了眼前这个小贵族。
谁不知道贵族家的女儿往往都是交易品,是不是第一次,在结婚前有几个情人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说一句难听的话,说不准他的女儿被康德皇子上过,反而能嫁给一个地位更高的贵族。
不要小看了贵族私生活的糜烂和荒yin程度,指不定就有人准备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康德皇子玩三人行的游戏,从而抱住康德皇子的大腿呢!
“那你想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要殿下向你道歉吗?”
小贵族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连连摇头,“道歉就不必了……”,他眼珠子转了转,才讪讪的说道:“我觉得吧,既然皇子殿下喜欢我的女儿,不如就将我的女儿许配给皇子殿下好了。就算不能做他的妻子,做个情人也是好的。”
彼拉戈斯一咂嘴,贱人!
他叹了一口气,“我会向殿下说起这个事情的,至于能不能得到殿下的首肯,我就无能为力了。”
小贵族脸上的愤慨顿时变成了谄媚的笑容,连连点了头,“感谢您的帮助,不管最后能不能成行,我的家族将永远是您忠实的仆人!”
狗屁!
让人送走了小贵族之后彼拉戈斯也无心继续工作,他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活动者四肢,这段时间康德皇子真的是有些过了,可他为什么突然间要这么做?彼拉戈斯思前想后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现在不正应该是表现出自己符合皇位继承人的修养和品德的时候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彼拉戈斯才不相信康德皇子会看上这些小贵族的女儿和他们的财富,他这么做必然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只是自己目前还看不穿。
只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一个事情,隔山差五就要搞个事情的康德皇子已经让不少贵族对此都有所怨言。康德皇子他的确是皇子没有错,可皇子也不能乱来啊?!
一旦康德皇子让这些贵族们离心离德,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只有他彼拉戈斯。
不能再放任康德皇子再这么胡闹下去了,他似乎只会干坏事一样!他这么做的时间越久,得罪的贵族也就越多,本来前景就不那么明朗了,万一有贵族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很有可能形成一股“脱离”的洪流,彻底的毁灭他的计划。
在必须团结的前提下,或许只有“牺牲”康德皇子才能保全目前的局面。
彼拉戈斯召来自己的幕僚长,幕僚长低垂着脸,他心里其实也很清楚这段时间里康德皇子实在是太活跃了,活跃的都有些过分了。大大小小的贵族被他得罪了十几个,要不是这些贵族目前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说不定早就散了。但是现在康德皇子又不能动,康德皇子就像是为这个叛乱集团正名的存在。
他在,这些贵族以及彼拉戈斯就不是叛军。
他不在,那么他们就会重新回到叛军的性质上。
性质这个东西在很多时候都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你看,自从彼拉戈斯突然想要促成康德皇子上位之后,周边地区保皇派的贵族们对彼拉戈斯的态度都有所缓和。他们可不是抗拒帕尔斯女皇的命令,只是觉得万一……万一康德皇子莫名其就篡位成功了,那他们就要坐立不安了。
这可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帝国三大贵族集团之一的农加莱尔贵族集团还没有动静,鬼知道他们有什么打算。万一农加莱尔被说服了,西部和南部地区夹攻帝都,也是有成事的可能。
更何况……,冰蛮有了异动,抽调了戎边老兵的西线边境上再次出现了满月人的身影,拜伦帝国十艘巨舰整装待发……。
一切的一切,都让目前的局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