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那些又有什么关系?”安洛丝特看着艾琳诺问道,现在巨大的危机感已经让她濒临崩溃的心灵完全承受不住了,但是听对方的言下之意似乎又即将会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关系?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的王女殿下……”哈哈干笑着的艾琳诺端详着这张像是娃娃一样的面孔微微摇了摇头道:“像你父亲那样偏激极端的人,如果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的话,不将其毁掉的话,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不是么?仔细想一想吧,你的父亲究竟做了什么连教廷也终于无法容忍了。”
这句话进入了安洛丝特的耳朵里面登时间让这个女孩勃然变色,似乎艾琳诺所说的话触动了这个女孩心中的某一处地方让她一时间忍不住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起来。
“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
而她的表情落在了艾琳诺的眼中也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果然这个女孩儿并非是一无所知,而这恰恰是艾琳诺所希望的结果,她将双手放在了安洛丝特细小的肩膀上沉声说道:“现在种种一切,整个君士坦丁堡的存亡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而你还要继续沉默下去吗,王女殿下?”
……
“骑士王殿下,不要让我失望啊!”埃瑟的眼睛里面透露出了一丝疯狂——
而紧接着另一边,康士但丁也冷冷地说道:“无聊!”
但是他们虽然态度各异,却不约而同地操控着自己的战争机器,令其全速运转起来。随即疯狂地纠缠在了一起。无与伦比的高速,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而这种被炮火夷为平地的废墟之中是两个顶尖骑士最好的决战场所了。
埃瑟使用的是他手中的神创具——【玷污圣剑·雷沃汀】,而康士但丁驾驶的【尼德霍格】则是武装到了牙齿上,尽管二人都遭遇了重创,但是战斗力仍然维持在巅峰状态。
两人的速度都十分迅猛,天地之间只看到了两道极影在横亘的天地之间相互高速移动而不时地有着激烈的冲击厮杀,宛如流星撞击一般。
埃瑟此刻也对康士但丁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而感到敬佩和震惊,能够有这样强大的对手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但是骤然间,忽然埃瑟发现了自己似乎失去了那具龙型机甲的踪影,对方居然躲过了他的锁定。
而这时警报声响起,那个漆黑色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的座驾【阿喀琉斯】背后,双手高举着,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犹如透着寒光一般。
不好!
心中大叫不妙的埃瑟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居然疏忽大意给了对方这么好的偷袭机会。但是此刻的他却并非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能够坐以待毙。
只见阿喀琉斯的装甲裂开,挂载的重型联射炮从后面瞄准了突然而来的骑士王,向着那具龙型机甲的头部猛地开火。黑夜之中,耀眼的枪口焰喷礴而出,而康士但丁只看到了炽焰,近距离之下,即便康士但丁作为是骑士王也无法躲避!
爆破弹直接击中了【尼德霍格】地面部爆炸,而这也立即挡住了康士但丁的视野。
“啧――”康士但丁微微蹙眉,没想到埃瑟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但是这也很寻常不过了,埃瑟的机甲本身就是特制机种,经过改装也是自然的事情。
只是失去了视野的康士但丁却感到了危机,他身为骑士王自然明白如果不将威胁自己的敌人置于眼前那是极为危险的事情,经历了多次血战,康士但丁对此犹如鲨鱼对鲜血一般敏锐无比,他立即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根本没有必要在于自己是否看见就像是出于本能,康士但丁握紧了自己的机甲,而就在那一刹那之间,康士但丁的手指就仿佛掌控着【尼德霍格】身体。
而就在一瞬间,几乎就是盲人的康士但丁居然却做出了令人啧啧称奇的规避动作,只见埃瑟驾驶的【阿喀琉斯】反手的那一剑便与【尼德霍格】擦肩而过。
这一幕,即便是埃瑟也觉得震惊,虽然知道骑士王的强大,但是康士但丁的表现却刷新了他之前对其的印象。本来埃瑟还是有着战胜康士但丁的绝对把握的,但是现在恐怕就未必了,现在的他的脸上一时间也变得阴沉起来。
“切——看来是小看你了,骑士王!”一声冷笑之后,手中的【雷沃汀】划出了刺眼的剑光,而飞速斩击之下锐利的尖啸声显得格外刺耳,如此凌厉的破空声一时间也令康士但丁感觉如临大敌,而此时此刻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抵挡了。
不过相比起来,刚才埃瑟已经失去了杀死骑士王的最佳时期了,康士但丁的强大实在是超乎他的预料。
而此时此刻——康士但丁也立即做出了自己的反制措施,巨龙的双爪犹如两柄锋利而致命的镰刀划出了危险的刀影,而埃瑟也随即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好快的速度!
震惊无比的埃瑟居然一时间没能够反应过来,而他立即感受到了异样。
巨龙的锐爪击中了【阿喀琉斯】的后颈,但就在被击中的前一刻,埃瑟及时地反应过来微微向前俯身,尽管击中了,但是没有砍实,受力的方向偏离使得康士但丁致命的一击没能够成功。
好险!
可惜啊!
康士但丁不无遗憾,而埃瑟则是心有余悸。即便是在这样,此时两人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你果然有了巨大的变化,不过这样才对,这样才是让我感到畏惧的骑士王殿下啊!”哈哈大笑了起来的男人在【阿喀琉斯】机甲之中说道,埃瑟简直就是一个为战争而生的疯子,看到康士但丁带来的威胁,他非但没有感到畏惧,反而却非常高兴。对于他来说,骑士王越强大才可以实现他的价值啊!
但是这种表现在康士但丁的眼里——完全就像是可笑的小丑一般。
“你明明不肯成为教廷傀儡才对不是么?”忽然间康士但丁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无聊?”埃瑟的声音透着讽刺——
只见金属巨手慢慢地下沉,“猛地一声巨响,【阿喀琉斯】它的身旁一座断垣残壁轰然碎裂了。
“骑士王……我们之间……可是宿命的相逢啊!”埃瑟长长地一声叹息,而紧接着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而你却说无聊——荒谬!”
“对于我而言——战胜你委实是我唯一的自我价值的实现!至于其他对我来说,什么新罗马帝国的复兴还是圣教会的霸权,都完全没有意义!除了你!当初我坐上机甲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阿喀琉斯】拖着剑围绕【尼德霍格】行走,剑锋在钢铁地面上割出一连串的火花。
它的两肋下方喷吐着稀薄的青色火焰,就像一对淡青色的羽翼,这是机械核心极速运转的痕迹,400%的超标输出,甚至更高。
恐怖的气息如潮水那样扑面而来,感受到这一切的康士但丁缓慢地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稳。
尽管刚才自己已经遭遇了重创,但是他必须站在这里,顶住那崇山峻岭般的压迫力。因为他必须活下来,活下来将这一切彻底改变。
“如果是当年的骑士王,刚才我已经死了吧?”埃瑟低沉而惋惜地说,“可惜啊,可惜,骑士王殿下。虽然你变得强大了,但是恐怕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决意了吧!”
而这句话让康士但丁微微战栗。
他现在驾驶的可是强大无比的古机甲,但是对方却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弱点——或许说是弱点吧!
的确康士但丁早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境了,但是实际上康士但丁真的愿意那样吗?真的愿意成为那样的冰冷的人形兵器吗?
康士但丁微微沉思,而的眼前也似乎浮现出了那些令他的心中微微温暖起来那些记忆,想起了那些人。
“不要放弃啊,康士但丁!”又是那个声音,康士但丁想起了当初安娜塔西亚的对自己所说的话,而当那个女人的模样也再一次出现在其眼前。
而这时,【玷污圣剑·雷沃汀】横斩,灼眼的剑弧足长十米!【阿喀琉斯】在一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攻势完全地笼罩了康士但丁。
埃瑟果然也抓住了康士但丁刚才那一刻的失神,但是他却不知道康士但丁此刻身体里面酝酿着另一股力量。
猛地——康士但丁的眼睛之中迸溅出了一丝锋芒!
神经接驳启动!神经活化400%!全动力输出之下的【尼德霍格】居然再一次以惊人的速度在进行着修复,但是康士但丁却没有对这具古机甲进行反哺!
黑色的双翼骤然间张开——
而埃瑟的巨剑也对准着【尼德霍格】的胸口,距离在驾驶舱之中的康士但丁就差咫尺之遥。
黑色巨龙的双爪和【玷污圣剑】一触,巨大的力量将【阿喀琉斯】震退十米!
“怎么会!”这个念头瞬间闪现在埃瑟的脑海里。
他很清楚,“平衡”对机甲来说太重要了,在战场上一旦你失去平衡,所有的动作也会随之走形,而更重要的是自己手中的可是【神创具】,可是却硬生生地被对方击退了!
【阿喀琉斯】两肋下的青色火焰再度喷射,他高举巨剑,想要在再一次给予对方一击。
但漆黑色的风扑面而来,直刺埃瑟的双眼!
那速度简直快的惊人,使得埃瑟居然一时间完全没能够看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埃瑟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是那头巨龙的双翼,看似并非什么致命的威胁,但是康士但丁全速舞动之下那便是绝对恐怖的两柄闸刀。
不好——
尽管还是反应了过来,但是终究还是有些迟了,抬起剑抵挡的埃瑟感受到了一股恐怖而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机甲轰然掀翻在地上。
哇的一声,受到了神经反噬冲击的埃瑟终于忍受不住了不得不吐出了一口鲜血,神情扭曲了起来。
但是这位新布拉德王国的都铎大公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努力压制着剧痛,静默了片刻,松开了握着操纵杆的手,缓缓呼吸将嘴角的鲜血抹去了……果然,这次的骑士王真的很强大,不过更让他在意的反而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意味,与之前的交手完全不同。
但是康士但丁的手下留情,换来的结果是埃瑟十倍的愤怒。
“混账,你在侮辱这场战斗!”埃瑟在机甲之中发出了咆哮——
而只见【阿喀琉斯】背后的装甲裂开,露出藏在其下的挂载联射炮!与其他机甲不同,阿喀琉斯是新罗帝国的研究产物,但是速度却并非是最强的,最初的定位也只是攻坚,因此它的身上挂载了大量的热兵器。
可是要知道,联射炮这些东西对步兵或是城市街区也许是一场灾难,但是却根本不足以威慑机甲骑士。
康士但丁看着对方的举动,面无表情,已经再一次启动【奥古斯都模式】的他根本不是埃瑟可以抵挡的。他没有任何举动,仅仅是在默默地看着埃瑟疯狂的困兽犹斗之举。
……
而在另一边,新布拉德王国的宫殿,早已经混乱不堪了,人们找不到他们的国王,一切都群龙无首。
殊不知,此时的鲍德温国王早已经潜入了下面的密道里面了,而巴希尔斯也正进入了那道暗门寻找着消失了踪迹的鲍德温和索菲亚。一时的疏忽大意,巴希尔斯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犯这么大的错误,而这时在他的身边却是之前与他还厮杀的戈德里克宫相。
两人一前一后在狭窄的通道里面前行,巴希尔斯居然大方地将自己的后背露出,根本没有担心对方会袭击他似的。
而戈德里克却似乎一脸阴沉,蓦地问道:“你真的会兑现之前的诺言吗?”而他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手也按在腰间的军刀上,显然也在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