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1254年,第二次君士坦丁之殇,这场浩劫给这座古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有近万名市民伤亡。而十字军东征也因此不得不暂时搁置延期,西方各国将消息完全封锁,因此,更大的恐慌没有蔓延开来。
但是,新布拉德王国的统治却正变得岌岌可危。
“王都戍卫军伤亡率80%,不过只是目前统计,数据很可能还会继续上升。”
“芬德尔区三分之一的建筑遭到损坏,包括公共设施,租界也受到了波及。”
“另外,十字军也伤亡过半。”
这场灾难太过剧烈,以至于已经过去几天,而统计还没有完成。戈德里克汇报完毕,等候着王座上的那个男人的指示。
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憔悴啊!
看着御座上的皇帝,戈德里克心中感叹。成为了这个王国的主宰,看似君临天下,但实际上,内有反对势力,外有教廷及诸国的干涉,足以令鲍德温心力交瘁。
“我还是太天真了,十年间,这座号称世界上永不陷落的城市,在我的手中却成了教廷和新月的后花园。真是可笑、可悲······”鲍德温自嘲地摇了摇头,如今的他感到了一种无力,但他只能接受。
“陛下,这也是无可避免,自从新时代到临,所谓的坚城壁垒注定成为废墟。没有力量,我们便难以摆脱别人给我们强加的命运。只有有一天我们获得了力量,才能有资格得到相应的地位。”戈德里克郑重其事地看着眼前的君主,他所侍奉的主人。
坐在御座上看着曾经的故友,如今的臣子,鲍德温的目光变得微妙,“不愧是一直跟随着我的人啊,戈德里克。的确,没有权力,即便是靠谋略终究难以踏上顶峰。所谓的教廷也只不是在暴力上构建起信仰而已。”
“所以,陛下请您等待,在群龙的时代,我们这些孤狼只有隐忍以待,即便摇尾乞怜又有如何,当它们的时代结束,我们的时代便会降临。”
听完戈德里克娓娓劝言,鲍德温也沉默了。“是啊,从弗兰德尔伯爵到如今的新布拉德皇帝,虽然支配我的人少了,但是我终归还是棋手中的棋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身能力的不足所导致的。但总有一天,我会葬送那些试图支配我的人,颠覆这个棋盘,葬送所有的棋手······”
忽然,戈德里克卿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关于那头怪物的问题,似乎······”
“放任吧,军部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教廷得不到的。”鲍德温脸上露出一丝疲倦,摆了摆手命戈德里克退下。
······
“哦!呀呀,这就是那头怪物吗,近距离看真的令人吓了一大跳呢,真是大得惊人啊!真想不出来,他是怎么行动的呢!”老者像是在抚摸婴儿一般触摸着克里特火牛的残骸,脸上满是惋惜。“可惜了,在骑士王的剑下,奇迹终归是难以再一次亲眼看见了。”
“没工夫给你磨蹭,看出了什么了吗,穆德勒?”伴着绷带安德鲁斯公爵哼哼道,他并不信任眼前的老人,即便他和他的机关所目前效忠于军部,但是一个来自新罗马帝国的希律人委实难以令他们信任,更何况对方一直和鲍德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不是埃瑟的默认,军部早就有所行动了,但是对方却从来没有收敛过。
穆德勒耸了耸肩,摊了摊手道:“这怎么可能,这样伟大的造物怎么可能看透,你是在高估我还是在侮辱这架机器的设计师?”
“我是在问你,这个到底是东西!”安德鲁斯公爵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这怎么能是东西呢,这是在创造生命。”穆德勒沿着边缘攀爬着到了克里特火牛的头顶。“对了,你知道骑士王给他的最后一击在哪里?”
“在它的颈部。”尽管无比不耐烦,安德鲁斯还是告诉了他。
“哦,真是意外的地方呢!把液压切割机运上来。”穆德勒招呼着手下的机械师。
只见机械师们操纵着机械臂将一间大型机器吊送到了克里特火牛的头部处。
“你们在干什么!”安德鲁斯公爵只是让他们来看一看,可没想到这些机器疯子一见到克里特火牛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现在更是一副要将怪物大卸八块的架势。
“不是公爵阁下请我来研究一下的么?研究光靠看可不够,还是要动手的啊!”穆德勒一副看门外汉的鄙视表情。液压切割机轰鸣着切割着合金钢板,蹦出炽热的火花,但是克里特火牛的外覆装甲太坚固了,以至于连这样专业的工具都以时间奈何不得。
但是穆德勒的眼中兴奋之色反而更加强烈,“看来真的是这样。继续调大功率!”
刺耳的切割声不断,而火花飞溅更是刺眼。被康士但丁轻而易举地击穿的装甲此刻却似乎坚不可摧。
“切开了!”终于在机械师的欢呼声中,克里特火牛脖颈处的装甲终于被切开了。
“撬棍!”不顾年事已高,穆德勒攀爬了上去亲自去撬开那一层厚厚的装甲,而装甲下依稀有舱门的轮廓,老人的脸上难掩兴奋之色,“看来这里就是骑士的驾驶舱了吧!你们这群臭小子都过来搭把手!”
“一!二!三!”
“一!二!三!”
一群活蹦乱跳的人,终于撬开了钢板,而钢板下,果然有一个密闭的空间。
“看来里面没有被破坏,骑士应该还没有死!”穆德勒提着矿石灯探了进去,光线照亮了密闭的空间。可是眼前的一幕使得所有人都惊呆了。
“咣当!”一声,惊骇莫名的穆德勒竟失手跌落了手中的矿石灯。
“我的上帝啊!”看着眼前的景象,穆德勒双手合十发出了祈祷,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恐怖的景象。
······
幽静的府邸,门前鲜有人经过,不是因为它破败没落,而是因为它的主人令人畏惧。
“没想到我们会再一次见面。”埃瑟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了,而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位身材曼妙,戴着面纱的女子。
“是么,但是殿下您倒是没有太惊讶。”那是曾经在芬德尔区与埃瑟同在一起的教廷密使的声音!
“似乎您还有些愤怒或者用杀意更加恰当。”
“没办法,骑士王死在你的手中除了遗憾,我也只能如此。但是我想您此时来访,不是为了说一些没用的废话的吧,艾琳诺小姐!”目光如刃,埃瑟的冷冷的目光仿佛要将空气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