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智障。”那声音鄙视到,任谁刚苏醒就被问上这么一句都不会有好脸色,不过在埃里温,知道刚刚那句话另一层含义的,除了托特外也只剩下他的小黄书了。
同时,能让托特被骂了还不还嘴的也只有它了,“你终于醒了,真没想到我们会遇到那玩意儿。”
“区区鱿鱼怪本书还不放在眼里,”与托特心意相通的魔法书自然知道他说的那玩意指什么,不过现在的话题可不该是这个:“本书的沉睡也与那玩意儿无关,伙计,这几天梅瑟对你说过什么?”
“梅瑟?”托特挠挠头,除了拜托自己有时间将进化完成的天使给他送过去,没说过别的什么别的东西吧。
“本书建议你隔离天使,对照本书日记梳理记忆。”从托特记忆里找到答案的魔法书哗啦啦的翻动着,突然在一张黑色的书页上停了下来,怪叫到:“这是什么东西。”
漆黑的书页一角已经开始泛白,正中一双不剩任何感情的眼睛若隐若现,望着这幅似曾见过的图画,托特大脑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悸动,而魔法书恰好将这个律动完美的翻译了出来——“魔法女神?安娜?”
降临?托特紧皱着眉头,却丝毫想不起这张内容是什么时候写上的,不过他模糊感觉到,或许这就是安娜明明只留下了关于法杖的很少一部分记忆,却撑爆了四片副脑的缘故。
“能不能解开它,”托特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改口问到:“需要多长时间?”
“这种加密,本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魔法书也有些傻眼,它看这些东西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亲自加密了每一个符号,但本身的记忆单元里却没有任何记载,“难道本书还会梦游?”
虽说知道如何解密,但加密与解密是完全不同的事情,魔法书略微计算了一下说到:“三十天,而且这段时间里本书只能提供最基本的施法辅助。”
“那就当没你这本书呗。”托特一耸肩,说到:“解密吧。”
“不不不,伙计别那么心急,”魔法书赶忙阻止托特停止自己的人格模拟,用以全力解密的打算,“梅瑟的事情还没解决。”
“你是说天使使你昏睡的事情,”托特说到,“别担心,他们有可能只是想刷下存在感,毕竟身为埃里温第一搅屎棍,邪神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放过。
而且你也知道,当初在森林里遇到他的时候,我们为了争取相互信任,彼此立下的誓言决定了双方不可能互相说谎,要是他真有什么不良企图,到时候一问便是。”
说完这些,才在更深度的链接里一边抹除记忆一边说到,“我现在无法隔离掉进化后的天使,机灵点。”
远在、其实也不算远,距离托特他们还越来越近,毕竟托特现在正向着圣山方向移动。
埃里温最后一个暴露在阳光下的教派中,梅瑟眼中此时全是愤怒,只不过幼童的外表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旁边是一个已经老到看不清模样的慈祥老人,一手摸上梅瑟的本体,感受着从托特那边传过来的记忆,开口道:“窃取神灵力量的那群家伙又要现世了,我的神子大人,为了阻止它们,我们必须有付出一切代价的觉悟。”
“付出的是我朋友的一切。”梅瑟更加愤怒,但就如同朱鹮羽能够控制《亡灵书》一样,身为《摩西故事书》的自己也无法抵抗教皇的挟制。
“一切感情都会被岁月腐蚀成虚无,而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正义。”教皇的目光中满是慈悲,“在践行正义的过程中,总要有人牺牲。”
……
“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想管,却没有足够大的拳头,所以才会被赶出大陆,与死灵法师共处一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托特一星期没露面,见面就问自己对教廷的看法,斯塔纳还是实话实说。
“唉,什么都想管啊。”托特撇撇嘴,斯塔纳总结的确实恰当,本来就是糊弄平民的那一套,恐怕是谎话说多了先给自己洗脑了,只要我认为对的,无论怎样都会践行下去。往往让所有人尴尬。
说起来,教给托特用搅屎棍称呼教会的还是梅瑟,只不过单凭他一个处处受钳制的神子,也无力改变教会的宗旨,最多也只能在没人的时候,给朋友发发牢骚。
离到达库洛洛岛还有些日子,本来是三个人的任务,却只剩下两个各怀心思的家伙,越靠近库洛洛,两人的心思就越烦躁,终于还是斯塔纳忍不住,借着这次站甲板的时间先行开口问到:“库洛洛岛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去找安娜吗?”
“不算被折叠起来的区域,埃里温总计有二十五亿平方千米的面积,按照我们的能力,三百年差不多能粗略搜索一遍吧。”托特显然也是考虑很久,“而且,谁能保证找到她之后,还能避开祂们的注视?”
斯塔纳没再回话,现在最想找到安娜的,除了担心魔法女神复仇的神灵之外,还能有谁?
“安娜一定会完好回来,我保证。”托特遥望着前方的无尽海域,好像安娜就藏在这片大海之下,斯塔纳眼神中也充满着坚定,“她当然会完好回来。”
两人都没注意的是,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女人产生了莫名的态度,托特还好,毕竟同为传奇法师,自然会有一些亲切感在里面;而斯塔纳对安娜的态度早已超过朋友的范畴,更何况,斯塔纳和安娜还算不上朋友。
再结合安东尼对安娜的态度,为她的法杖刻录自己的传奇法术,哪怕是学生都很难从老师这里得到如此待遇。
悄悄回来的希莉亚听着两人的谈话,没有去惊动他们,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对安娜有这种态度,可能只是巧合吗?
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浮出海面,让希莉亚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托特也好像有感应似的将精神力探了过去,一滩漂泊在大海上的透明油污蠕动着划了过来,熟悉的波动却让托特心里犯起了嘀咕,特别是看那油污顺着船身慢慢爬上来,变成一个熟人模样,忍不住眉头紧皱,说到:“又是你,怎么哪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