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失望的收回了手,也许,是这些天的训练让自己英俊的面容变得粗糙,让自己原本磁性的嗓音变得有些粗厚,自己帅气的动作变得有些邋遢——总之一句话,就是这几天的生活没了规律,让自己的形象大大受损。
当然,这些话飞行员可还没傻到说出来,只是想到今昔对比,差距之大让他都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换做了他们那飞行团里,只消他勾勾手指头,就会有一堆的美女跑来嘘寒问暖: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想象而已。
飞行员瞥了一眼还在笑着目送姑娘们远去(人家根本就没看他们一眼)的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一定是的,和这帮粗人在一起久了,难怪自己会变得粗糙不堪,可惜了我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外表啊,就在一群大老爷们里被掩埋了——哎~
飞行员心中暗叹一口气,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无奈啊,两手失落的下垂着,这一刻的他,是多么的怀念当初飞行团里的生活啊,哪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空军少尉,现在想起来,能够上天飞行真是一种享受。
“走了,走了,瞧瞧你们那样,没出息,一个个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看着众人还在看着远处婀娜的身影,脸上得瑟的神色一显,一副独善其身的样子说道。
“呦,二狗蛋,上次连里不是有个偷窥女兵洗澡的贼没抓到么,害得大家跟着一起受了罚,是谁后来请我们吃饭来着?”
“谁?哪个偷看女兵洗澡?我,我请客吃饭是因为发了补贴了,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不行吗?——”
被叫做二狗蛋的人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嘴里还是辩解道。
众人一副暧昧的神色看着他,一副“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的样子,让他都不好意思抬起头了。
“二狗蛋——”
“二狗蛋——”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过来,依稀是在叫着二狗蛋。
“二狗蛋,看看是不是在叫你?”
二狗蛋闻言抬起了头,看着另一侧,那里,同样是一架运8,正有不少士兵从上面下来,粗略一数都有着七八十号人。
在人群中,一个人正向着这里招手,哦,准确的说,是向着二狗蛋挥手。
“哥——!”
二狗蛋激动了,他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大狗蛋!
要不是距离太远,二狗蛋真香跑过去给他一个熊抱,真没想到,兄弟俩竟然能够在这里相遇,真是太巧了。
大狗蛋将右手高高举起,大拇指向上对着二狗蛋晃了晃,二狗蛋见状作出了同样的动作,兄弟俩就这样久久的看着。
良久,大狗蛋一拍胸脯,扛着装备转身走了,嘴边还留着一缕笑容。
二狗蛋同样笑着,使劲的挥着手,知道大狗蛋走远了。
“二狗蛋,再不快点就掉队了!”
二狗蛋往后一瞧,那叫一个惊奇啊:这才多久,众人咋就走了那么远了呢?
背着装备,扛着步枪,慌忙向前跑去。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二狗蛋追上了大部队,笑着问道,一双眼睛有着精明闪动,憨厚的脸庞给人温和宽厚的感觉。
“瞧——”
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二狗蛋看去,远远的前方,三辆军车停在那里,犹如一个坚固的铁三角,牢牢地占据了一片儿地儿。
四周,不少人从各个方向向这里奔来,看来,这里就是大部队集结的地点了。
不只是杨峰他们这一架运8,换言之,每一架运8上载着的都是一个小队,只不过,貌似只有杨峰他们人数最少,才不到三十人,反观其它各组,莫不是近百人的队伍,难怪他们在飞机上感觉那么宽敞了。
他们在打量着其他人,其他人也在打量着他们,看到他们只有区区三十人,这些人也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同情:这也太狠了,竟然只剩下三十人,负责这组训练的这教官是人么?然而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组的,没有面对那变态的教官。
咻咻咻咻——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响起,众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蹬蹬蹬蹬——
四周遍地都是脚步声,沉重的军械踩在厚实的地面上传出了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好似千军行过,万马奔腾。
密集的脚步声转而变为了细碎的碎步声,所有人都在最后校正位置了。
二十排,三十列,整整六百人!
这就是全部的人数,整整六百人!这是经过了第一轮的初步选拔后所留下的人——也仅仅六百人罢了。
三辆军车都是吉普,这车开起来拉风,坐着更是爽,很受军人们的喜爱。
为首一辆军车后面大大咧咧的坐着一位首长,带着副墨镜,抬头看着天,还没拿正眼瞧众人一眼呢。
肩上的一颗星和麦穗边在明媚的阳光下闪耀着刺人的光芒,耀的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麦穗边加上一颗金星!——少将!在他们面前的是华夏的一位少将!
还真是够看得起他们的,不过是一次全国性的特种选拔,竟然都有少将来亲自训练了?——众人并没有认识到这次的选拔不同以往,否则不会允许正规军都可以参加了。
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六百人,整整齐齐的保持着军姿站立着,肩扛背挑,沉重的作战装备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少将稳如泰山的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迹象。
二十分钟——
半小时后——
即便是临近冬日,众人的脑门上还是见汗了,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有着汗珠在流淌。
少将终于动了,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来到众人面前。
“六百人,这就是八个小组的人数么?只有区区六百人——”
边说着,还用着惋惜的语气,表明人数与自己所希望的相差太远。
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张中年人的面孔,眼中有着坚毅,那是一辈子当兵所特有的那种眼神,看什么都特别犀利的感觉。
岁月的侵蚀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笑呵呵的一张脸充满了和气,但谁又知道这笑容下面是否藏着刀枪剑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