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尾痛感极强,伤处血如泉涌,大地被染红大片,荒鳄又发出一声惨嚎,这是它自成长以来吃的最大的一次亏,更加愤怒。
此时它浑身的紫雾似浓烟,滚滚起伏,如一尊灭世魔兽,煞威惊人,它的凶性已被完全激发出来,连兽眸都变得红通,似淌了血一般。
荒鳄疯狂催动紫气,挤压胸腹,欲要将其消化在腹中,而后跨动粗长的爪子,顺着来路返回,“轰隆隆”的大地再度开始震颤。
祁山只觉周身的血肉疯狂朝他挤压,宛若山石,压迫感极大。
耳边传来“咕噜噜”的声响,有一股热浪涌来,鼻间能嗅到一股腐臭的气味,四周都变得寂静了些许。
他一惊,而后猛然后撤,顺着进来时那个“洞”跃出。
四周昏暗一片,气味古怪,只可借着身上的荧光看到些许景物。
“我的天,这是被凶兽吞入腹中了?”
此处温度极高,似火炉,宛如置身于烈火之中烘烤,有薄薄的烟瘴在眼前缭绕,沾染周身,与他体表散发的精气相触,发出“滋滋”的声响,带着腐蚀性,那是凶兽腹中的酸瘴。
“得赶紧离开此处。”
祁山暗惊,运转精气,密布周身,小心翼翼,防住那腐蚀性极强的烟瘴,而后再度出拳,以大力击打,劲气涌入前方****。
“嘭!”
发出了一声闷响,****被炸开一个水桶大的窟窿。
外界,荒鳄奔跑的身形一颤,爪子一软,差点扑倒,身上的紫雾一阵翻腾。
“嗷!”
凶吼之声惊世,竟能从中听出痛苦的意味来。
“我打,我打!”
祁山一面与腐蚀烟瘴抗衡,一面出拳不停,劲气似箭芒飞射,绞动四周,使得如铁般坚硬的****震荡炸开,变得惨不忍睹。
他就如同掘洞的力士,以自身澎湃的精气为基,用拳脚开路,坚定的前行。
剧痛在扰乱着荒鳄的神志,使其变得更加疯狂,山体在它爪下裂开,巨石被其崩碎,一路行来的大地似遭了灾,宛若山崩地裂,极大范围内都成了废墟。
它在低吼,在挣扎前行,同时急速催动紫气,要在体内绞灭祁山。
一阵浓郁的烟瘴混杂着紫气,似一团九幽魔瘴,泛着诡异的光晕,将正在大力破坏的祁山困住,两者混杂一起,宛若实质,变得粘稠。
紫气在割裂渗透,烟瘴在腐蚀灼烧。
“不好!”
祁山身躯一痛,荧散在体表的精气被绞的只剩薄薄一层,衣衫都已被灼烧腐蚀成碎块,皮肤上传来阵阵的刺痛感,似针扎一般。
“快抵挡不住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若如此再抵抗下去,十有八九得出大问题。
抽出背着的骨刃,精气灌入其中,顿时煌煌之光散出,刀身宛若神玉天晶,灿如星斗,此宝的尖头处散出尺余长的刃气,锋利无匹。
荒鳄兽躯剧颤,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祁山手中骨刃一绞,前方的****似豆腐一般被割开一大条口子,心中一喜,暗道哪怕如此强悍的凶兽,也经不起此宝的一刀之威。
荒鳄已经痛到不行,腹中是真的有刀在绞动,那种剧痛使他发狂,在原地不住地翻滚挣扎起来。
蓦地,“嗤”地一声,它咽喉往下,腹部往上的位置,裂开了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切口平滑,血液瞬时流淌而出,而后一个人影从中窜了出来,浑身脏兮兮的,满是血污,正是祁山。
“好险!”
此时的祁山一身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只能蔽体,皮肤发红,被荒鳄腹中的灼气所伤,所幸并无大碍。
再观荒鳄,腹部的上方处破开了一道口子,血如泉涌,似溪流淌下,对比整个身躯却伤的并不算重,唯一看起来可怕的地方便是断尾处,那里才是重伤所在。
它在咆哮,在嘶吼,如九天落雷在炸响,引动群山共颤,剧痛已经扰乱它的神志,使其发狂,凶性大增。
它垂眸,死死盯着祁山,这个小小的人,将它伤到如此程度,它恨、怒、狂,种种情绪搓揉在一起,宛若疯魔。
“不好,这凶兽发狂了。”祁山一惊。
便见荒鳄周身紫雾缭绕,似狼烟滚滚,蒸腾而起,遮天蔽日,张口便吐出一团吐息,极其粗壮,势如闪电,宛若奔雷,空气都被极其强烈的摩擦产生“呜呜”震响,似幽鬼的恸嚎。
这次的吐息比之前的强出太多,还未到来便有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如巨浪滚滚而来。
祁山心中一凛,快速反应,聚气提刀,骨刃之上刃气爆射而出,长有数尺,似能割裂空气,明晃晃刺人眼球。
“唰!”
一道寒芒闪过。
奔腾而来的吐息自中被斩开,从祁山两侧划过,撞在后方的山体上,顿时小山炸裂,无数石块迸射四散,发出巨大的轰鸣。
祁山被狂暴的气劲吹飞,在半空几个腾挪后稳稳落地。
两者似是打出了真火,祁山也不再保留,该有的磨砺先前已尝试过,此时便是看谁最先倒下。
荒鳄再度喷出吐息,气息暴烈,凶威惊世。
祁山不闪不避,以骨刃劈开吐息,而后纵身而上,急速而至,与其对拼。
阵阵轰隆之声回荡,大地被荒鳄践踏,裂开沟壑,又被祁山的骨刃劈砍,留下刀痕。
群山在震颤、在崩裂,撞击之声轰鸣,不时有紫雾蒸腾而起,如雷炸响,又有刃气飞驰而出,似电击空。
两者一路打一路走,撞碎了数座拦路的山体,割裂了无数滚落的大石,荒鳄的怒吼与祁山的呼啸不时传出,震动四野,场面惊人至极。
十里外的人早已惶惶不安,遁作鸟兽,快速远离,不敢再观战,盖因两者大战引起的动静太过骇人,怕被波及。
战到最后,祁山胸口淌血,伤口很深,几可见骨,更有胸肋折断。左臂弯曲,关节处在一次撞击中脱臼,大口的咳血,那一次撞击更是震伤了肺腑。
不得不说骨刃威力惊人,若非有此宝在手,他根本无法与荒鳄拼到如此程度。
而荒鳄此时喘息粗重,浑身紫气稀薄,再无之前的狂暴,一只兽目被刺破,有污浊的血水流淌,浑身刀口密闭,深浅不一,兽血似溪水般涌出,将地面染红一大片。
它的一只前爪更是被斩中,伤已入骨,连带骨头都被斩到一半,差点断掉。
“嗷!”
荒鳄仰天怒吼一声,而后转身而逃,它已惊惧,不想与祁山再战,怕最后会死在这里,凶兽有灵,能审时度势,知道此时对它来讲很不利。
祁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提刀便追了上去。
荒鳄前肢有伤,再加上长尾已断,受了重伤,再不似之前那般凶悍,速度剧减,祁山此时的速度便能跟上,远远地吊在后面。
两者一追一逃,速度不慢,很快便已到达那处独峰脚下。
独峰山体极其庞大,雾霭丛生,似从幽冥之地突起的巨柱,直插天宇。
荒鳄一头钻入其中,顺山而上,轰隆隆的震动不小。
祁山随后也进入其中,便觉周身的薄雾似活物一般,往他身上缠绕,有诡异的气息波动,如水一般粘稠,阻力不小。
他运转精气,抵抗这种异感,快速前行。
与此同时,在山体之中的另一处,正有打斗之声传出,波动惊人,神辉夹杂着激斗的光束穿破薄雾。
正有三人斗在一起,一方红衣长裙,缥缈欲仙,柔躯轻灵,跃动间似山中精灵,正是沛儿,与她相斗的是浮山勇与浮山拓兄弟。
两人都已动用了族中老祖赐予的神纹,祭出之时似灵蛇在半空舞动,搅动风云,有无数电芒汇聚,波动剧烈。
沛儿一人硬撼两人之威,不落下风,抬手间便有剑纹呼啸,似游水的鱼儿,灵动无比,在半空炸开,化作数道“小鱼”与神纹缠斗,一时间激辉阵阵,爆发出绚目的华光。
“你为何要拦我兄弟去路,真以为我们怕你宗门之人吗?”浮山勇神色愤恨,惊多于恼。
沛儿白俏的嫩脸有薄怒,星眸流转,道:“只许你们拦别人,就不许别人拦你们吗?我今日便是拦了,交出宝药,否则休想离开这里。”
二人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威胁,心下大怒,却又不敢表现太狠,便道:“我们没有你要的宝药,让开路,否则别怪我们动真了。”
“如此就只能将你二人的腿打折,然后从你们身上取宝药。”
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便再度祭出一道剑纹,与之前跟他们拼斗的剑纹一道,化作两道游鱼,泛着曦辉,灵巧的跃向二人。
二人一惊,各自控制一道神纹,急速射出,与游鱼在半空中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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