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绳,尸体,荆棘……。”李沧海将尸体现场的情景在脑海中过了一?18??,忽然他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看来,这才是棉绳真正的作用。”李沧海自言自语地道。
“大人,您说的这棉绳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吕季同不解的问道。
李沧海没有回答他,而是反过来问道:“吕兄,最先发现尸体之人是谁?”
“死者徒弟,夏至。”吕季同回道。
李沧海哦了一声,随即低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过后,李沧海抬头道:“你们先行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人,还是让卑职跟着您吧。”吕季同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也奔波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李沧海说道。
吕季同知道李沧海的脾气,见他如此,也只得点了点头,和周昌一同离开了义庄。
两人离去之后,李沧海又查看了一番尸体,而后提着灯笼独自在街道上漫步而行。
破案之道,往往是环环相扣,只要想通其中一个关节,整个案情也就会明朗起来。
李沧海想通了棉绳的作用,也就想通了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十里之外,甚至连凶手是谁,他都已经有了怀疑之人。
但怀疑并不能当作证据,李沧海要做的除了要查明真相之外,还要找出相关证据。
寂静无人的街道,两旁挂着颜色各异的灯笼,五颜六色的光芒,将整个街道映照的有些诡异。
寒风吹过,那些灯笼迎风摆动,好似幽暗中的点点鬼火,让人不寒而栗。
黑暗并不可怕,但黑暗中出现的异样光明,往往更让人觉得惊悚。
不知何时,天上竟飘起了雪花,李沧海裹了裹衣衫,抬头看了看跟前的宅院。
这宅院门前挂着白布,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
李沧海哈了口热气,伸出手指在木门上敲了敲。
片刻过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年轻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灯笼陈的徒弟,夏至。
夏至见到李沧海,明显愣了下。
“公子这么晚了,不知前来所为何事?”夏至神色有些哀伤地问道。
“我只是路过这里,是以过来看上一看。尊师身亡,实为不幸,你也莫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李沧海温和地说道。
夏至叹了口气,将李沧海请了进来,拱手道:“多谢公子挂念,我没事。”
走进院子,李沧海扫了一眼周围。
这院子不大,里面却放着许多灯笼,竹篾以及各种制作灯笼的材料。
“没想到尊师的手艺这般之好,这些灯笼若是拿到长安城,定能卖个好价钱。”李沧海赞许地道。
“师傅他老人家做了十多年的灯笼,在扶风镇是首屈一指。但他老人家向来不喜与人交流,更不喜将灯笼外卖,是以所做灯笼皆为镇中所用。”夏至说道。
李沧海走到灯笼作坊前,随手拿起那些材料看了看,道:“好在,你学到了手艺,能够将这门手艺传承下来,对尊师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
夏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手艺不及师傅百分之一,这门手艺,我并没有完全学会,真是惭愧。公子,里面请。”
说着,夏至将李沧海引入到了里屋。
步入里屋,李沧海看了眼屋内摆设。
屋内摆设极为普通,除了桌椅之外,便是各种灯笼。
“公子请用茶。”夏至倒了杯热水,给李沧海递了过去。
李沧海接在手中,轻啜了一口,道:“听闻你是个孤儿?”
夏至点了点头,神色哀伤地道:“我确实是个孤儿,后来流浪至此,是师傅救了我,我才能有今天。”
“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了?”李沧海问道。
“师傅待我如同亲生,不仅给我饭吃,还教会我手艺。与我来说,师傅便是我的再生父母。”夏至声音微微发颤地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安慰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太难过,而后接着问道:“尊师是何时去的后山山崖?”
“三天前。”夏至说道。
“三天前?为何会提前一天?”李沧海诧异地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飞龙在天’危险重重,师傅虽说经验丰富,但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是以每年师傅都会提前一天前去准备。”夏至解释道。
李沧海摸着下巴,问道:“这等寒冷的气候,他去到山崖,住在何处?”
“山崖上有一座木屋,那是师傅的栖身之地。师傅在准备期间,便由我送饭上山,而师傅则住在木屋之中,直到仪式结束。”夏至说道。
“也就是说,这几天尊师一直住在山上,每日里的饭菜也都是你在送?”李沧海问道。
夏至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犹豫了片刻后,夏至疑惑地问道:“公子,您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皱眉道:“实不相瞒,我怀疑尊师是被人所杀,而凶手很有可能是熟悉尊师生活习性之人。”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接着问道:“除你之外,当真没有其他人见过你师傅?”
夏至摇了摇头,茫然地道:“师傅这几天,每日里在山崖上整理仪式所用的风筝与灯笼,我从未见过有人前去啊?何况,师傅向来少与人交流,又怎会有人想害他?”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最为疑惑之事,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找出凶手,还尊师一个公道的。”
听到这话,夏至顿时泪流满面,对着李沧海行了一个大礼,泣泪道:“公子若能找出杀害家师凶手,我愿给公子当牛做马!”
李沧海将他扶了起来,温和地道:“当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能将尊师手艺发扬光大,也就不枉你们师徒一场了。”
李沧海又安慰了夏至几句,直到子时左右,才回到客栈休息。
次日,李沧海尚在睡梦之中,狄晴便将他从被窝之中拉了起来。
“晴儿,这么早你把我喊起来作甚?”李沧海揉着眼睛,有些迷糊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