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点了点头,道:“我们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个线索,是因为从张家之人口中得知风娘早已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认为风娘画作出现在凶杀现场不过是巧合。但如今看来,这种巧合却是有人刻意为之。”
“哦?你发现了什么?”柯南问道。
“在审讯上田高志之前,我曾在这间房子里观察过,而这间房子的主人正是风娘。据张家之人所说,风娘精通琴棋书画,特别是在书画上的造诣,堪称一绝,就连画圣吴道子也为之惊叹。若非因她是女儿身,且又早早嫁于张闻远,画圣定要收她做徒弟。在风娘房间之中,我发现画室墙壁上本应挂着四幅画,但如今却消失不见。柯南兄应当知晓,墙壁上挂着某种东西,时间久了就会留下痕迹,从墙壁上所留下的痕迹看来,那些画被取下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李沧海说道。
柯南瞬间明白了他话中之意,道:“你是怀疑,有人故意偷走了这四幅画,并以此来杀人?难道说风娘并没有死,而是躲藏了起来,如今却又出来杀人,是以故意留下自己的画作,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众人,这些案件都是她做下的?”
李沧海眉头深锁,摇头道:“原本我确实这么认为,此事多少和风娘有关系,但上田高志与张闻远交好也不过近几年之事,他绝对不可能会认识风娘。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在杀人之时,故意留下风娘之画作?”
稍作停顿之后,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上田高志说自己之所以去偷画,是因为受到了他人的指使,那么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红梅的凶手。他让上田高志偷去了画,但画中并没有任何他与橘子通奸的证据,那这个凶手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沧海的话,让柯南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一直被案件所左右,红梅被杀之后,那神秘的凶手就好像凭空消失,再没有出现过。
紧接着阿朱、橘子之死,让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上田高志身上。
如果说上田高志杀了阿朱和橘子,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神秘凶手又是为何杀了红梅?
还有就是上田高志若真的没有说谎,定然是受了神秘凶手的哄骗,可凶手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随着调查的深入,两人发现越来越多的谜团浮现,而这些谜团则好像缠绕在一起的蛛网,让人越发的摸不着头绪。
柯南踱步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李兄,既然你怀疑此事与风娘有关,不如就从风娘查起吧。”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稍作思忖之后,叹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本来我故意借着施法破煞,将煞局引至画苑,目的就是为了探查风娘之事,不想竟又发生了命案。柯南兄,风娘之事还需拜托于你,对于三桩命案的现场,我需要再去勘查一番。”
柯南点了点头,道:“李兄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柯南对着李沧海拱了拱手,随即快步离开了画苑。
清冷的画苑之中,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人。
李沧海独自转动着木轮椅车,再次回到了房间之中。
橘子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只有地上一滩血水,以及空气中残留的血腥,诉说着这里不久之前发生过命案。
李沧海看了看地上的血水,叹了口气,随即朝着周围看去。
这房间里除了落着许多灰尘,再没有任何异常。
地上本来积着厚厚的尘土,走过之时会留下脚印,但当时为救雨嫣柔,众人进入其中,已经将脚印弄的乱七八糟,根本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正当他打算离开之际,忽然瞥见从绑着橘子的柱子,往琴桌方向有一行浅浅的脚印。
李沧海眼睛突然一亮,忙朝琴桌走去。
琴桌位于房间左侧,旁边丈许处就是上田高志行凶被撞破之时,用来逃窜的窗户。
从梁柱到琴桌约有两丈,从琴桌到上田高志行凶之处,则约有四丈。
琴桌恰好位于上田高志行凶的对角,是以并没有受到任何破坏。
李沧海记得很清楚,没有人往琴桌方向去过,是以这脚印绝对不会是他们所留。
可惜的是,这片区域内因靠近窗户,灰尘似乎并不是很多,地上的脚印也是模糊不清,没有太大的价值。
李沧海叹了口气,暗道可惜。
来到琴桌之前,李沧海下意识的用手弹了下,落着些许灰尘的琴弦。
铮~
一个空灵悦耳的音节响起,在房间内不断回荡。
“好琴!”李沧海忍不住赞叹道。
一声琴鸣,震得琴架上的灰尘纷纷扬起,李沧海一个不小心顿时吸了一口灰尘,呛的他连连咳嗽,右手不断的挥舞。
却在这时,他不小心碰到了琴桌上放着的香炉。
咣当一声,香炉从琴桌上掉在了地上,直接将盖子给摔脱落了下来。
李沧海见状,忙弯腰去捡香炉,想要将香炉放回原处。
正当他拿起香炉之时,却发现香炉口挂着半寸长的一点熏香。
起初,李沧海并未在意,但当他随意捻起那熏香之后,却发现这熏香烧过之处,竟然有碳黑之色。
李沧海心中突然一动,忙将那熏香放在鼻子前闻了起来。
突然,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李沧海看着不远处,被上田高志逃窜之时所撞破的窗户,又看了看周围地面上些许的灰尘,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记得很清楚,上田高志跳窗而逃之前,那窗户是关着的,是以窗户被他撞成了粉碎。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窗户上还挂着的半扇窗棂,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
那半扇窗棂里外两侧皆有腐烂之状,似乎常年经受风吹雨打所致。
“窗棂、灰尘、熏香……。”李沧海嘴里嘀咕着,随即闭上了眼睛。
房间格局在他脑海之中,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他突然睁开了双眼,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自言自语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