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来到堂前,他看了眼厅堂,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厅堂乃是他最先到来之处,而且里面已经被搜了一遍。
“阿旭,这厅堂可曾搜过?”李沧海问道。
康旭走了过来,他点了点头道:“这厅堂内外都已搜过,没有任何发现,没有花名册,也没有暗格。”
李沧海摸着鼻子,问道:“房梁上也搜过了么?”
“房梁上除了蛛网之外再无其他。”康旭老实的回道。
李沧海眉头紧皱,他双手抱胸,站在厅堂前,陷入了深思。
松毛小狗既然寻到了这里,就说明,这里是狄恨天最后出现的地方。
根据自己的推测,狄恨天在前去洛阳时,为防止计划失败被捉,花名册定然留在了正阳。
那么花名册也就很有可能,就在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从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那里得知,在荒村遭到安禄山伏击之后,狄恨天等人曾回到过正阳。
而就在正阳,宫内良介被薛萱活捉,并扔到了衙门。
何况,周围布满了打斗痕迹,不难猜出,宫内良介就是在这里与薛萱发生的冲突。
宫内良介在这里,狄恨天必然也会在这里。
也就是说,狄恨天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在和薛萱交手。
狄恨天性格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将花名册如此重要的东西藏起。
李沧海闭着眼睛,暗自推理狄恨天的心理。
若是自己是狄恨天,在自己必须前去洛阳,又遇到对手之时,自己偏偏身上还带着可能威胁到整个组织的花名册,必须要藏起来。
这时,自己会选择将其藏在何处?
首先,可以确定,情况十分紧急,自己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仔细寻找藏书之处。
其次,不会放在厅堂之中,因为厅堂之内并没有藏书之处。
依着这个推测,在未交战之前,花名册应该还在狄恨天身上。
而紧接着便是薛萱找到他们,并与之发生了交战。
也就是这时,花名册才真正离开了狄恨天。
李沧海缓缓睁开眼睛,他看了眼周围残留的打斗痕迹,逐渐确定了一点。
花名册乃是在与薛萱的交战时,才被狄恨天给藏起来的。
所以,花名册必定在这片打斗范围之内。
李沧海扫了眼周围,这厅堂左右乃是种植的花草植物,似乎并没有可藏东西之处。
何况这里乃是露天之处,狄恨天绝不会蠢到将花名册放在花草之中。
“我要是狄恨天,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选择比较顺手的地方藏放花名册,这样既可以在与薛萱的交战中不露痕迹,又不会被人发现花名册,同时这个地方还不能受到风吹雨淋。”
李沧海在心中思索着,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挂在厅堂前的匾额,心中一动,问道:“阿旭,这匾额你们可有搜查过?”
康旭愣了下,他摇了摇头,他们搜查了厅堂的里里外外,但却没有想到挂在厅堂前的匾额。
这匾额上布满灰尘,上面还挂着蛛网,看起来毫不起眼。
“你们两个,去将匾额取下来!”李沧海想了想,对两个衙役说道。
几名衙役随即找了个梯子,然后爬了上去。
片刻之后,一名衙役从匾额后面拿出一个书册,叫道:“大人,找到了!”
那衙役从梯子上一跃而下,将书册交给了李沧海。
李沧海接过书册,忙打开看了看,这一看却让他吃惊不已。
这花名册不仅记着被‘逆鳞玄武’所收买的官员信息,还有‘逆鳞玄武’在大唐境内所有的堂口所在,其中有些较为隐蔽的堂口竟然是在皇宫内苑!
李沧海脸色凝重,这个花名册简直太重要了,只要他掌握了花名册,就有可能将‘逆鳞玄武’彻底铲除!
粗略地翻了几页,确认这正是花名册后,李沧海便将其贴身收好。
“大人,你怎么知道这花名册就藏在匾额后面的?”康旭疑惑不解的问道。
“狄恨天为人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将如此重要之物离身,除非他不得不离开。而这里是他从荒村逃走之后,又与薛萱交战之处,所以他一定会将花名册趁机藏起。厅堂之中你们已经搜过,并没有任何发现,而这里又是他们打斗之处,周围环境并不适合藏匿名册,如此一来,这匾额就成了最佳的藏匿之处。”李沧海解释道。
“原来如此。”康旭恍然大悟的看了看周围,说道:“我知道了,这定是狄恨天与薛姑娘相斗之时趁机所藏,一来,混战之中,不会有人注意他藏了东西。二来,谁也不会想到,这毫不起眼的匾额后竟然藏着如此重要之物。”
李沧海微微点头,说道:“不错,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放在匾额后,确实让人难以想像。”
“混战之中,狄恨天还能如此从容,他之心计确实深沉。可惜,他选错了对手,偏偏遇到了大人,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不止一次见识过李沧海高超的推理能力,但他依旧对李沧海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这里。”李沧海担心黑衣人会再次返回,便抱起松毛小狗,带着众人返回县衙。
众人离开王宅,刚穿过一条街道,便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此时,夜幕降临,街上早已没有了行人,路旁灯柱上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李沧海隐约可见那人身穿黑衣,怀中抱着一柄利剑。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截大人去路?还不速速让看!”一名衙役走上前去,厉声喝道。
那人背对着众人,也不搭话。但李沧海却清晰的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利剑动了起来。
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顿时浮出脑海,李沧海立即大叫着提醒那衙役:“小心!”
就在此时,那人突然动了,他猛一转身,只见一道犹如水银泻地般的寒光一闪而逝,紧接着便看到一股血水犹如喷泉般喷射了出来。
那衙役竟直接被劈成了两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