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合作,那咱们就来谈谈合作事宜。”杨国忠端坐在座椅上,淡淡地道:“有关宝藏之事,你们为何不告知与我?”
“这个……。”刘通犹豫了下,说道:“此事下官并不知晓,下官也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知晓此事。”
“哼,圣上已经派人着手调查此事,你们最好明白,隐瞒事实对我们并无好处。”杨国忠冷冷地道。
“圣上为何突然派人调查此事?”刘通皱了皱眉头,问道。
“建宁王从李沧海那里弄来了一个锦盒,据说锦盒之中藏有长生不老药,锦盒需要钥匙方能打开,圣上为了得到长生药,决定清剿‘逆鳞玄武’。”杨国忠捋着胡须,似笑非笑地说道。
“锦盒?可是从冥宫拿出的锦盒?”刘通吃惊地问道。
“不错,正是此物。”杨国忠端起茶杯,随意喝了一口,淡淡地回道。
“难怪我搜遍梁修与狄府,都未曾找到锦盒,原来是落入了建宁王手中。”刘通低吟了几声,突然抬头问道:“不知圣上派何人调查此事?”
“李沧海。”杨国忠一字一顿地说道。
刘通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李沧海,怎么又是这厮?”
“本官原本推荐之人乃是刘大人你,不过,建宁王却一直有意的与我作对,正是由于他竭力举荐,圣上才决定起用李沧海。”杨国忠面沉似水,冷声道:“区区一个小王,也敢与本相作对,哼!”
刘通的脸上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头思忖了一会,说道:“相国大人,此事需要立即通知麟主,下官告辞了。”
“站住。”杨国忠拦下刘通,淡淡地道:“你们的事情,本相是尽心尽力了,现在该轮到你们替本相分担了。”
刘通有些愕然,他想了下,拱手道:“不知相国大人有何吩咐?”
“明日安禄山会护送乌苏米施可汗前来洛阳,安禄山此人野心勃勃,可陛下却被其蒙蔽,无法看清其真实面目。如今他离开范阳,正是将其除掉的最佳时机。”杨国忠丝毫不掩饰眼中杀意,冷冷地道:“本相要让他永远留在洛阳!”
刘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道:“相国放心,安禄山既然来到洛阳,这洛阳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杨国忠摸着胡须,道:“还有件事,我要见你们的主子。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他就必须释出相应的诚意,本相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这个……。”刘通有些犹豫,想了想后,他开口道:“此事我会回禀麟主,待麟主定夺之后,下官自会通知相国。”
“最好快一些,本相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杨国忠冷哼了一声。
刘通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其他事,下官就先行告辞了,行宫之内人多嘴杂,下官不能在此久留。”
杨国忠挥了挥手:“你前来述职,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去吧。”
刘通对着杨国忠微微躬身,随即退出了房间。
刘通离开之后,杨国忠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突然起身快速的写了封信,对着屏风说道:“魍,速将此信送至那烂陀寺。”
一名犹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接过杨国忠手中信件之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在洛阳城风起云涌之时,小小的正阳县城也是暗潮涌动。
康旭离开县衙之后,立刻想到无名尸体左臂伤势严重,几乎无法抬起,随即命人在全城客栈查找左臂残疾之人线索。
虽说残疾左臂藏于袖中很难辨认,但无名尸体的左臂肘间却是向内侧鼓起,却是很容易辨别。
一个人不可能不吃饭,像无名尸体这种江湖之人,少不得要去客栈,只要他在客栈之中出现过,说不定就会有记住他的店家伙计。
城西茶馆,康旭一手捏着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眉头却是拧成了川字,眼睛却一直盯着人来人往的城门。
约莫一刻钟之后,一匹快马自城中飞奔而来,康旭见状,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一声马嘶声传来,那马儿前蹄瞬间给提了起来。
马上之人奋力拉住手中缰绳,险些摔了下去。
“李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陶箬竹从马背上跳下来,心有余悸的问道。
方才若不是他发现康旭,及时的勒住缰绳,这马蹄非得从他身上踏过去不可。
“陶兄这是要往哪里去?”康旭挥了挥手,将面前灰尘挥散。
“听闻圣上驾临洛阳,我自是要前去参见圣驾,顺便将恩师失踪之事禀明圣上。”陶箬竹老实的回道。
“陶兄,恕我直言,你这般前去洛阳,定然会受到责罚。尚书大人失踪,你等随行之人难辞其咎,何况你们连尚书大人如何失踪都未曾查明,如此前去洛阳,岂不是自讨苦吃?”康旭认真的说道。
“这……。”陶箬竹有些犹豫起来,康旭所说他确实想过,不过,但是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他又如何敢隐瞒不报?
“我说过,尚书大人很可能还活着,但你若是将此事禀明圣上,圣上必会龙颜大怒,派出官兵对正阳城进行搜查。如此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将大人置于危险之中。”康旭严肃的说道。
陶箬竹有些愕然,他愣了下,疑惑的问道:“在下不明白大人之意,圣上若是派人前来,不是更容易找到恩师的么?”
康旭摇了摇头:“我说过尚书大人很可能落入了歹人手中,从无名尸骨可以看出,行凶之人绝非善茬,崔大人落入歹人手中却没有动手,很可能因为他们不知道崔大人身份。倘若大人身份泄露,为洗脱罪责,难说不会杀大人灭口。”
陶箬竹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康旭说的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也并非不会发生。倘若真的不幸被康旭言中,歹人杀了恩师灭口,那自己可真的成为千古罪人了。
康旭拍了拍陶箬竹的肩膀,他一介儒生又是文学士,怎知人心险恶?官职高低不是对所有人都能起到震慑作用,往往可能会起到反效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