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唐果不敢乱说,柳天舒转头望着景大壮道:“景兄,这次兄弟就不陪你了,唐兄要送我一点东西,我怎么也得给唐兄面子不是,这样,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喝酒。”
说完,他叫上石强和章永连,带着几个战士挽着唐果往团部卫生队走去。
石勇和景大壮搞不清楚唐果和柳天舒闹的是哪一出,不过,景大壮知道自己已不再适宜留在这里,就走上自己的吉普,示意警卫员开车返回师部。
石勇目送景大壮离开后,脑子里还是回想着刚才柳天舒与唐团长亲热地手挽手往团卫生队去的情景,想了半天,用手搔了搔脑袋,还是没有结果,干脆走回自己屋子。
柳天舒挽着唐果,仿佛无比亲密的好朋友一般,到了二十七团卫生队,里面的军医看见唐果进来,都恭敬问好,唐果威严地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柳天舒进屋。
到了库房,章永连看到里面的药品,早已两眼放光。柳天舒见此,对章永连说道:“章队长,唐团长是中央军团长,家大业大的,既然唐团长诚心补偿,你也不用客气,那药就挑五箱带走吧,器材什么的,带一箱就行了,毕竟唐团长手下也有这么多兄弟不是。唐兄,你说呢。”
说话间,柳天舒挽着他肩头的手,稍稍用了点力,一阵剧痛传来,唐果又气又怒,却又把柳天舒没有办法。
既然柳天舒能让自己浑身力气消失,而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要在自己身上做点什么手脚,想来不会是难事。
唐果这时自然不敢得罪柳天舒,也就索性柳天舒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柳天舒带着章永连和石强等,将药品扛在肩头,到了团部门外,与医疗队会合后,柳天舒又低声在唐果耳边说了几句,这才放开了他,朗声说道:“唐兄,这次承蒙您盛情款待,天舒真是感激不尽,不过青山不改,后会有期,等他日我与唐兄再相聚,一定好好请唐兄喝几杯。”
“喝酒就不必了,柳团长,我们就此别过,希望柳团长在打鬼子的时候,多多保重自己,千万别被子弹刮着碰着的,不然,唐某会感到上天不公。”唐果望着站在对面的柳天舒,面色冷冷地说道。
“借唐兄吉言,唐兄,保重。”柳天舒向唐果拱手致意后,带着石强石虎和章永连他们,迅速离开了二十七团的防区。
唐果看到柳天舒等人消失,这才收回怨恨的目光,带着几个手下返回团部。
他没想到柳天舒这人如此阴毒,竟然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可是他却不能将自己曾受制于柳天舒的事向任何人透露,只能将这份耻辱埋在心头。
如果让别人知道柳天舒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逼得自己将宝贵的药品送给了八路军,那他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至于那些被柳天舒勒索去的药品,他自然可以说是为了陪礼而送出的,他相信军座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责怪什么。
而师里,从景大壮对柳天舒的态度来看,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做文章。
不过,回到团部,屋里无人时,唐果还是恨恨地骂了几句柳天舒,这才稍稍解气。
曹勇剑看到柳天舒真的把医疗队给带了回来,自然激动地在村外迎接,章永连看到团长和十来个八路军站在那里,激动地喊了一声团长,脸上竟然淌下了泪水。
“哭什么哭,男儿流血不流泪,这不是回来了吗?同志们都没事吧。”看到章永连,曹勇剑爱怜地说道。
古风这时看到柳天舒过来,连忙上前说道:“柳团长,这次多亏有你,不然这事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呢。”
“古政委,你这话就见外了,天下八路军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我去的时候,二十七团的人可热情了,你不知道,我们好酒好肉的可是好吃了一顿。”柳天舒笑着说道。
这时,古风看到战士肩上扛着六个纸箱,不由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章永连这时擦干了脸上的泪,望着古风高兴地说道:“政委,这是柳团长从二十七团弄回来的药品,有了这批药品,我们又可以救不少战友了。”
“药品?二十七团竟然还送了这么多药品?”不但是曹勇剑,就是聂大东和叶晓伟,也都惊奇地望着柳天舒。
“呵呵,这个是二十七团唐团长的一点心意,他不是误扣了我们医疗队吗?他对这件事后悔不已,所以决定送我们一点药品表表心意。本来我是不准备要的,大家是友军,都是为了打鬼子,哪能这样生分啊。可这个唐团长是个实心眼,一定坚持要送,我总不能博他的面子。这不,就自作主张带了回来。曹团长,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对,还请你自己给他送回去,我可没脸再见他了。”柳天舒一副人畜无辜的样子,惹到众人乐不可吱地笑了出来。
“既然是友军送的,这个面子怎么也是要给的,章队长。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们医疗队保管。”曹勇剑自然知道情况一定不像柳天舒说的这样简单,不过,部队正缺药品,这些东西可真是雪中送炭。
在清河独立团团部吃过晚饭,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聂大东和柳天舒他们在清河独立团一个连的护送下,迅速往西北方向插去。
照例是昼伏夜行,晚上夜幕降临开始赶路,白天则躲在村子里睡大觉。
其间,聂大东和叶晓伟十分好奇柳天舒如何从二十七团那个叫唐果的团长手里要回医疗队,还让他心甘情愿送了六箱药品器材。在他们的再三询问下,柳天舒只得说自己和这个唐果,在富崖山的时候,曾有一面之缘,至于细节,他却并没有透露。
三天后,一行人到了平汉路线附近。
八路军虽然在华北广大的土地上纵横驰骋,但鬼子毕竟控制着铁路运输线和重要的城镇,而平汉线更是日军控制的重点。据说日军为了防止八路军越过平汉线,现在已在平汉铁路两边弄出了五百米的隔离带,而且还挖了深沟,昼夜派人巡逻。
同时,铁路沿线的维持会,也被鬼子逼着派人组织巡逻,还搞了个什么连坐法,就是说那一个路段出现问题,就拿这片区域的维持会长是问。
这样一来,每个村子都不得不派人日夜在铁路边看守,而且还配了铜锣之类,一旦发现有人穿越铁路,则敲锣示警。
一旦有负责看守的百姓示警,附近据点的鬼子和伪军立即如疯狗一般赶来。
同时,鬼子派驻各处的机动应急部队也会随后赶到。
离平汉铁路不到二十里的申庄,聂大东一行在地下交通员的带领下,与活动在当地的八路军游击队会合后,全体住在村后有些破败的土地庙里。
虽然他们一行约有一百五十人,但这个土地庙还算宽敞,大家住进去后,护送的八路军连长谢江武立即让一排在土地庙周围布置警戒,前来接应的游击队长徐前红,则在村子周围布置了警戒哨。
申庄是八路军在这一带的堡垒村,不过,因为离铁路线不到二十里地,再加上申庄离县城不到四十里地,最近的据点只有二十里地,敌情复杂,容不得徐前红大意。
“聂队长,各位首长,我都安排好了,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休息吧,晚上我送你们过铁路。”徐前红脸上带着汗,从门外进来,走到聂大东和叶晓伟面前笑着说道。
“呵呵,给你们添麻烦了,徐队长,来,给我们仔细说说周围的情况。”聂大东看到徐前红,笑着招呼他过来坐下。
或许是因为柳天舒在富崖山的名气,再加上从二十七团接回医疗队的事,聂大东对他十分看重,这一路走来,柳天舒几乎都与聂大东和叶晓伟在一起。
徐前红坐下端起石桌上的碗,舒服地喝了一大口冷开水,这才望着几位说道。
“聂队长,我们接到区委的命令后,就对这一带的情况进行了侦察,同时确定了三个过铁路的方案,来,你们看,这是申庄,这是刘家屯据点,这是铁路……”徐前红拿出一张画了草图的纸,开始介绍周围的情况。
柳天舒听到这里离县城不到四十里地,刘家屯据点离申庄不到二十里地,而平汉铁路在申庄西边有一道大弯,鬼子为了确保铁路运输线的安全,每隔五里就有一个炮楼,每隔十里就有一个据点。鬼子的巡逻队在炮楼和据点之间日夜巡逻。
当然,鬼子并没有如此多的人手看护铁路,所在巡逻的事,更多的是由伪军和当地征集的老百姓负责。很多时候,巡逻的队伍中只有一两个鬼子带队。
徐前红确定的一条通过路线,就在铁路边一个叫柳家河的地方。
那里正好处于两个炮楼的中间位置,而且因为地形的原因,铁路西边只有两百米的隔离带,因为西边是一个小山林,鬼子无法在铁路西边挖出深沟。
只要通过铁路,部队很快就可以进入西边的山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