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一会儿,一团长江富华带着剩下的六百多个士兵跑了过来,这样一来,马学魁总共收拢大约一千人左右。
至于刘金东的身边,则只有六个别动队员跟着。
看到马学魁一脸的悲愤,刘金东只得劝慰道:“马师长,事已至此,不要太难过了,看来永乐镇是回不去了,我看我们干脆往西,想办法与沈司令会合。至于这次行动失败,责任由我承担。”
听到刘金东主动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马学魁多少心里好过一些,想了想只得同意了刘金东的建议。
于是,马学魁和刘金东带着剩余人马,避开鬼子的追击部队,向西边撤去。
柳天舒事几人向南跑了二十来里后,看到身后已没有枪声,立即向西绕去。
从西边悄然越过铁路后,一行人马不停蹄,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离永乐镇不到三十公里的地方。
这一晚上,他们既要躲过鬼子,又是绕道而行,自是十分疲倦。
看到大家都走不动了,柳天舒只得下令暂时休息。
刚在一棵树下坐了一会儿,负责警戒的石虎发来信号,说远处有一群人出现,他心里一惊,急忙和韩茹赶了过去。
“队长,你看,就是那儿。”陈剑指着远处的山林,看到林中的树木摇动,不时有人影闪现,柳天舒举起望远镜一看,发现并不是鬼子和伪军,而是身穿百姓服装,手里拿着各式武器的人。
凝神看了片刻,柳天舒在人群中发现了石强,不由一喜说道:“是自己人,是强子他们。”
孙豹闻声,立即前去接应。
韩茹听到陈剑喊柳天舒队长,不由惊异地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群人在孙豹和石强的带领下,穿过树林走了过来。
这一群人大约有四十来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敞开的腰间插着一把驳壳枪。
他跟着石强到了柳天舒面前,石强指着柳天舒道:“沈队长,这是我们柳营长。”
沈队长闻声,激动地上前一步,伸出手来,紧紧抓住柳天舒的双手,嘴里说道:“柳营长,俺早就听到你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柳营长?你不是姓王吗?”一边的韩茹顿时惊得合不上嘴。
见此柳天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沈小姐,真对不起,不是我有心瞒你,王汉民是我奉命到济南时组织上给的化名,我真名叫柳天舒,八路军富崖山独立营营长。”
“你就是柳天舒?八路军富崖山独立营营长?”韩茹两眼放光,“我在济南早就听到你的大名,富崖山独立营在富昌县重创渡边联队,让鬼子遭到重大损失,这事在济南早传开了,人们都说富崖山的柳营长是一个身高八尺、声如震雷的大英雄,哪曾想竟然是一个文弱书生。”
不但是韩茹十分惊叹,就是那三个别动队员,也两眼放光地看着柳天舒。
要知道,柳天舒在富昌县与渡边联队几次交手,不但没落下风,还重创了渡边联队,这事连重庆方面也有所耳闻。
“惭愧惭愧,是不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一见之下,让韩小姐大失所望了。”柳天舒笑着说道。
“柳营长藏得可真深啊,不过,从柳营长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我早就应该想到了。”韩茹美丽的眼睛眨了一下。
寒暄过后,石强望着柳天舒凝重地说道:“营长,情况不妙,我们得到消息,昨晚鬼子一个大队偷袭了永乐镇,马师长的三团已被打散,三团长章得名,带着三百个亲信,刚一开打,就悄悄溜出镇子,逃到深山里去了,剩下的兄弟立即陷入各自为战,除了一百多个兄弟成功突围外,其余的兄弟都阵亡了。”
“什么?永乐镇丢了?”柳天舒不由一呆,“马师长和刘队长他们呢,有消息吗?”
“据说他们在得知永乐镇丢了之后,已经西撤找沈司令去了。”石强沉重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韩茹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变了脸色,嘴里不由说道。
柳天舒两眼盯着永乐镇方面,冷着脸望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对韩茹说道:“韩小姐,刘队长他们已经西撤,永乐镇也丢了,要不,你们先跟着我回根据地吧。”
既然马学魁的残部西撤,鬼子绝对会在往西的道路上严加封锁,所以柳天舒提出建议。
韩茹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不,柳营长,谢谢你的盛情,这次没能完成任务,还被鬼子算计了,这事我必须回去尽快向上峰报告。对了,那批战俘的事,恐怕得靠你们了,你一定要想法将他们救出来。”
想到任务彻底失败,而且马学魁部还被鬼子击溃,连永乐镇也丢了,这样大的损失,自己必须返回组织进行汇报,尽快查明问题出在哪里。
“行,那我不勉强你,有什么事可以派人到富崖山来找我们,营救那批战友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这也是我们的任务。”柳天舒语气坚定地说道。
与韩茹四人分手后,柳天舒和游击队长沈光南谈了几句后,让陈剑将多余的枪支交给游击队,然后五人向东走去。
在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柳天舒让石强接上留在这个村子里的张欣梅,迅速返回富崖山。
到天黑的时候,六人终于赶到了石沟村,与前来迎接的教导员朱爱国会合。
朱爱国听到济平县昌来山的马学魁部遭到鬼子暗算,不但丢了永乐镇,残部还被迫撤向西边时,那神情有些凝重。
要知道,马学魁部留在昌来山的永乐镇,虽然没有与鬼子打多少仗,但还是牵制了鬼子部分兵力,济平县的鬼子一旦没了马学魁部的牵制,极有可能集中兵力对付活动在那里的游击队。
回到营部,柳天舒立即启动电台,与济南的党组织联系,确认东关那个临时军营并没有异样,那些战俘还呆在临时军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夏生员和济南地下党这段时间的重点,就是盯紧那批战俘,鬼子要运送这么多战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道悄然无声。
柳天舒与夏生员商量的笨办法,就是派人在东关临时军营与火车站之间远远蹲守,东关临时军营离火车站有一公里的距离,这些战俘要上火车,必须从军营里转移到火车站。
而且这样大的行动,鬼子不可能不出动大批部队。
只是夏生员在回电中称临时军营里关押的劳工,竟然有一千多人,加上这些被抓的将士,已有两千多人。
随后,柳天舒将这次到济南的情况以及马学魁部中了鬼子奸计一事,向支队部进行了汇报,过了一个小时,洪飞虎的回电到了。
在电文中,洪飞虎要求柳天舒全力做好营救准备,一旦确认鬼子启动运送计划,不惜一切代价,救下这批战友。
看完洪飞虎的电文,柳天舒将电文递给一边的朱爱国,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开始盯着地图思考,一旦鬼子启动运送计划,自己该如何救下这些战友。
可惜盯着地图想了半天,他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案,直到夜深了这才去睡下。
第二天早上,向书玉得知柳天舒回来后,带着唐水和曾伟从垭坪村赶了过来。
“向书记,你怎么来了?”看到向书玉他们突然到小塘坝来,柳天舒急忙迎了出来。
“我来看看我们的大英雄不行吗?”向书玉向他调皮一笑,跟着向书玉一同到来的县大队长曾伟县长唐水则友好地与柳天舒握了握手。
“几位领导大驾光临,让寒舍蓬壁生辉,我们是欢喜之至啊。”柳天舒大笑着说道。
几人进屋,向书记自然问起柳天舒省城之行的情况,当然,他对柳天舒到省城具体是什么任务并不清楚,柳天舒也只拣能说的,简单说了一下。
说了几句后,唐水突然插话道:“柳营长,上次你离开根据地去接爱国学生一事,经过我们的调查,是那三个主动参加八路军的便衣特务泄漏出去的,只可惜这三个特务,在我们派人去抓的时候,有两个提前跑了,还有一个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了。”
“三个便衣特务?这是怎么回事?”柳天舒听到一头雾水。
上次鬼子趁着他没在根据地,突然出动两个大队分两路扫荡根据地,独立营由于王水河同志的错误指挥,在小塘坝南的犀牛岭遭到重大损失,如果不是柳天舒及时赶回,恐怕独立营已无法在富崖山立足。
那样一来,富崖山根据地恐怕也会是另一番境况。
王水河跟着省委领导调到省委去后,唐水暗中派人进行调查,最后发现当初被王水河留下的被俘便衣特务十分可疑。
谁知在他派人抓捕时,有两个特务竟然提前逃走,剩下一个也因反抗而被抓捕的战士击毙。
听完唐水的叙述,柳天舒想了想说道:“唐县长,从这件事来看,我们以后对那些被俘人员的审查工作一定要做细,你们县委敌工部的同志,一定要抓好防范鬼子特务渗透的工作,我们独立营在必要的时候,也会组建情报部,负责情报和反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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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