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四小队十二个队员加上刘思园,陡然站起来声音洪亮地答道。
看着二十六双充满信心的眼睛,柳天舒心里涌起一阵激动。他抬起手来,往下压了压说道:“好,既然我们大家对完成任务充满信心,我相信我们第四小队,一定能成为最优秀最有战斗力的队伍,我们第四小队每一个成员,也一定会成为最勇敢战斗力最强的队员。接下来,我谈一下每个成员的职责。”
随后,柳天舒按照自己的设想,对小队十二个队员按照战斗的需要,进行了具体分工。
石强本是猎人出身,不但动作敏捷,而且十分机灵,于是,他带着龙海和成志国,担任小队尖兵,负责侦察和打头阵,郝猛宣带着陈远彪和侯运龙负责断后。老八路黎树与同为老八路的徐成、李祖运和郑大建作为火力组,负责突击和火力支援。至于耿天龙和庞宁,却被柳天舒安排保护刘思园,与自己一同行动。
听了柳天舒的分工后,刘思园不满在说道:“柳队长,我是革命军人,不需要别人保护,你给我一支枪就行了。”
“刘思园同志,我让耿天龙和庞宁与你一组,并不仅是为了保护你,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到清岩镇去,并不是和小鬼子作战,而是发动群众宣传抗日,党的理论政策你比我们都知道得多,这事自然是你唱主角,他俩跟着你一块行动,也是为了工作需要。”柳天舒郑重地说道。
虽然这次他的小队被派往清岩镇一带开展工作,并没有作战任务,但柳天舒不敢大意,要知道,随着抗战全面爆发后,鬼子全力进攻山西以来,各种情况随时可能发生,没有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队伍,他可不敢保证能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你是燕大的高材生,我说不过你。”刘思园嘟了嘟小嘴,不再多说。
接下来的第一天,柳天舒在他们的小院里,首先对整个小队的成员进行侦察方面的培训,讲完之后,望着大家有些遗憾的说道:“早知道小鬼子要发动战争,我在大学就该学学日语,唉,如果我们负责侦察的人懂日语,那以后应对鬼子,就又多了一分胜算。”
“日语?报告队长,我在大学里学过日语,虽然不算熟练,但简单的对话应该没有问题。”柳天舒话音刚落,坐在下面拿着本子认真记录的刘思园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
“你会日语?”柳天舒顿时惊喜地叫了出来。
“当然,怎么,队长大人不相信?”刘思园调皮地说道。
其余的队员这时都望着他俩无声笑了起来。
柳天舒被她的反问弄得脸色微红,有些局促的说道:“哪会呢,我可听教导员说了,你是北平出来的大学生,在大学就参加了革命,是斗争经验和工作经验都十分丰富的老革命了。”
柳天舒把唐清介绍时说的话,直接给抬了出来。
听到他这话,刘思园脸色也微红起来,不过,柳天舒随即让她给大家说几句日语,发现她的日语说得十分流利。
看到刘思园的日语脱口而出,柳天舒内心大喜。这下,他的小队可有一位免费的日语教师了。如果他的队员全都精通日语,在今后的战斗中,一定能多几分胜算。
“不错,从此以后,刘思园同志就是我们小队的日语教师,大家跟我说刘老师好。”柳天舒兴奋起来,顽皮的天性不知不觉显露出来。
那些队员也很上道,立即跟着柳天舒齐声喊道:“刘老师好!”
其中有两个还站起来,学着小时私塾拜师的样子,立正站好后,朝着羞涩得脸红如桃花的刘思园弯腰九十度,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这下,刘思园更是弄得手足无措,好在柳天舒见大家说笑过后,立即将脸一板说道:“各位队员,以后刘思园同志就是我们的老师,如果谁敢不听刘老师的话,不认真学习,我可是要踢屁股的。当然,如果刘老师罚你不吃饭,我也会坚决支持。”
“踢屁股?队长,看你那单薄的身板,别把自己的腰给闪了。”身材高大魁梧的徐成,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在一边小声说道。
虽然柳天舒在那个小村敢跟鬼子血战,但作为老红军出身的徐成,还是觉得这个小白脸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要说打仗,他徐成不说久经沙场,但也算是身经百战,身上的伤疤恐怕都比柳天舒的年纪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杜队长和教导员他们,要让一个才从学校出来的学生,担任第四小队的小队长。
难道就因为他比自己这些八路多读了几天书?
要知道,一上战场,敌人并不会因为你比他多读几天书,认识几个ABC,就乖乖举手投降的。
至于教导员说这个姓柳的,曾与鬼子打了几仗,还击毙了多少鬼子,他是怎么看怎么听都不是真的。
“呵呵,看来徐成同志的身板比我要结实得多啊。”柳天舒哪听不出徐成心里的不服,顿时似笑非笑的说道。
“队长,我只是实话实说。说老实话,要比识字比文化,我徐成自当甘拜下风,但要说打仗,我徐成可从来没有含糊过,黎树,你说是不是啊。”徐成说着,还向黎树眨了眨眼睛。
“队长,你别听这小子的,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有一身蛮力气,就以为天下无敌了,等会我好好教训教训他。”黎树表面看起来是帮着柳天舒,其实那眼神,却是谁都看得出的。
他们几个老八路,对柳天舒才参加游击队就当上小队长心里不服啊。
“黎树这话我爱听,光有一身力气那是不行的,给小鬼子斗比的是谁更狠,谁更猛,谁更巧,徐成啊,以后你还得多多向黎树学学才行。”柳天舒望着徐成奚落地说道。
虽然他才加入部队,但他知道历来军队中都崇尚武力,谁更强大谁更有发言权,要想在这小队里树立威信,就得将任何敢于挑战他的人直接打趴。
“队长,光耍嘴皮子,鬼子也不会主动缴枪投降,要不,我们比划比划,你放心,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下手会有分寸的。再说,你是我的队长,我怎么着也不会真的伤着你。”徐成听到柳天舒的话,顿时两眼圆睁,仿佛打人牛一般。
只是他参加革命多年,虽然有些鲁莽,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你真的想和我比划?”柳天舒心里暗笑,两眼紧盯着他,嘴里说道。
看到柳天舒的眼神,徐成无来由的心里一慌,不过,他并不相信柳天舒会强过自己。
“就怕柳队长不敢。”
“好,既然徐成同志有这个心愿,我作为队长,自然应该满足。这样吧,你想比什么我们就比什么,不过,有一点要说清楚,如果我输了,以后执行任务允许你选择,如果我侥幸赢了,那没说的,我以后说的话,对你来说,那就是圣旨,必须无条件服从,不知你意下如何?”柳天舒瞟了一眼李成说道。
听到柳天舒这一说,徐成立即大声说道:“行,我们比拼刺。”
作为老战士,徐成在原来的部队,就是拼刺的高手,要知道,共产党的部队讲究的是刺刀见红,而且白刃格斗技术历来是部队训练的重点。
两人决定比赛拼刺后,柳天舒为了避免误伤,提出用木棍缠上布头,沾上石灰比赛,结果却被徐成断然拒绝,他说对自己的技术充满自信,请队长不要害怕,自己不会真正伤到他的。
徐成这般说,柳天舒自然也不好再坚持,只得点头答应。
第四小队的队员徐成要和队长柳天舒比赛拼刺,这消息很快就在驻地传开。两人还没开始,杜清东、唐清和唐季元就来到他们的院子,同来的,还有很多游击队员。
一时间,整个小院挤满了人,最后比赛的场地,就改在小村中间的空坝上。
看到有不少乡亲们也赶来围观,唐季元不无担忧地对柳天舒低声说道:“天舒,你有取胜的把握没有?我可听说了,你们小队那个徐成,在整个游击队里,拼刺刀的技术最好,据杜队长说,死在他刺刀下的敌人,至少有二十来人。要不,我来想法取消吧。”
柳天舒看了看周围那些满脸兴奋的人,还有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杜清东、唐清等人,摇了摇头说道:“季元,已来不及了,你看看周围,如果这个时候我放弃比武,你说,以后我还怎么在游击队里混啊。”
唐季元也知道这时再让柳天舒提出退出比赛,已经不现实了,他在心里叹息一声,担忧地说道:“天舒,听天由命吧。”
柳天舒淡笑了一下,看到徐成已在比赛场地中央舒活筋骨,顺手提起放在一边的那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一脸平静地向场中走去。
这次比赛,在徐成的提议下,两人没选用中正式步枪,而是选用日军的制式武器三八大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