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算得上是荆州一把好手,平黄巾时也是骁勇善战,这次带兵北上他却是不情愿的。
姜盛大军横行北方的时候,荆州军却在歌舞升平,现在久经战阵的姜盛军刚刚洗去铠甲上的鲜血,得到了充分的休整,正充满了战斗的激情,这时候带着荆州兵去挑战他们,除非是脑子抽了。
可刘表就是那种脑子抽风的人,好端端的镇守荆州多好啊,非要响应曹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文聘不知道,蒯越却是非常清楚的,刘表这是要报仇啊。
捐资建雒阳城的那一出就是姜盛跟刘表结下的梁子,大家不是都出钱了吗?可整个南郡各县令都成了刘焉的人,刘焉的势力在巴蜀益州,可他儿子刘范、刘瑁、刘璋却成了荆州南郡三个大县的县令,这让刘表如鲠在喉。
可这是朝廷的任命,刘表又是标榜忠君爱国的,不得不执行,刘焉的三个儿子特别是那个刘璋,根本不听南郡太守的调度,南郡太守几次讨伐都败阵而归。
刘表就把这怨恨发泄到姜盛这边了,曹操传檄过来,正中刘表下怀,虽然蒯良、蔡瑁多次劝阻,刘表一意孤行,最后连“谁再谏言就是跟他刘表对立”的话都出来了。
说到这里要派谁领军呢?黄祖驻九江防着袁术和孙策;蔡瑁乃荆州水军统帅,不可轻动;张允驻守秭归防着刘璋,蔡家其他几个兄弟又不是将帅之才,也只好让文聘领军、蒯越为副。
就这么的,五万大军北上了。文聘心里那个苦啊,刚到南阳地界,斥候就传信过来,长安校尉吕布派军五万奔袭南阳,领军的是李通。
前锋五千人莫名其妙的就掉进了李通的口袋阵,不到一天的伏击战,这前锋就折了,仅有数十骑狼狈逃了回来。
蒯越大怒,“文将军,请分我两万兵马,我去会会这个李通!”
文聘烦躁的很,斥道:“李通五万兵马都是经历过血战的,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们所带的荆州兵有几个真正打过仗的?”
“文将军何必要灭自己威风而长他人志气呢?我荆州兵也非等闲之辈,胜负尚未可知!”
文聘道:“蒯越,我带三万兵马迂回进攻,直奔雒阳,你统其余兵马监视敌军,护好粮道。”
蒯越不屑一顾,说道:“我出荆州是冲锋陷阵,却不是来给你保护粮道的。”
文聘心下恼怒,刘表倚仗的是两大家族,一是蔡家,那是他老婆的娘家人,另一个就是蒯家,靠的是财力。文聘就是个行伍出身的军人,无权无势,都是靠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所以蒯越敢这么说话。
“军令如山,我是主将,蒯将军不会不听军令吧?”
蒯越无可奈何,“末将遵令!”
文聘遂调拨兵马,让蒯越作出与李通决战的姿态,而自率三万兵马径直北上,避开李通的防区,直奔雒阳而去。
再说袁术的纪灵所部入豫州后凭借优势兵力如入无人之境,沿途多个县乡要么一触即溃,要么望风而逃。
刘备在豫州待的时间不长,把郡县的精英兵马抽走了,后来带着去了徐州,田丰到任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烂摊子,一穷二白,田丰再有能力,也是光杆司令。
这次袁术兴兵来犯,可把田丰急坏了,他一方面派八百里快马通知各郡县动员民壮守城,另一方面派人向张辽求援,目前最近的成规模的军队也只有张辽了。
张辽派出千余斥候去观察李通军的进展,得知李通已经在南阳截住了荆州军,于是调遣大军四万,南下豫州抵御纪灵的攻势。
豫州的防御实在是太差了,张辽大军未到,纪灵已经长驱直入,迅速拿下了汝南的大片土地,而曹操的夏侯渊部趁着豫州局势未定南下占了梁国,刘备任豫州牧时屯驻小沛,接管徐州以后却留臧霸赖着不走,也就是说,田丰这个豫州牧目前只有陈国和颍川郡两块地方。
田丰募集了一万兵马,刚出兵去汝南就被打了回来,纪灵的彪悍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田丰暗道:“主公啊,你把豫州交给我,却不给我兵将,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当时姜盛的团队也没有预料到曹操玩这一手,就在幽州大战的时候组织起来讨伐姜盛,开始的时候都感觉根本就是没来由的。
后来荀彧结合兖州方面的情报分析原因的时候,姜盛才隐约知道袁绍的正妻刘氏入了曹操的床帏,历史上记载的曹操正是爱好人*妻的主。刘氏吹枕边风,袁谭、袁尚以及袁绍的旧部又煽风点火,曹操就蠢蠢欲动。
毛阶、刘晔、程昱等谋士也为曹操分析了兖州的处境,北有青州、冀州,西有豫州、雒阳校尉部,都是姜盛的势力,如果现在不趁机削弱姜盛,将来必定是姜盛一家独大,天下再无能制约姜盛之势力。
就这样,曹操坚定了决心,没想到还迅速受到了刘备、刘表、袁术的响应,南方的严白虎、王朗也为之摇旗呐喊。
其实曹操最想拉拢的就是马腾和韩遂,一旦联合起来,姜盛就是两线作战,东西难以兼顾,可信使传来的消息是马腾正和韩遂斗得难解难分,曹操也只得作罢。
田丰的任命就是在没有预料曹操这一手的情况下作出的。当初陶谦病亡,把徐州让给刘备,刘备还组织徐州兵马跟曹操麾下夏侯渊干了几仗,谁能想到刘备这么快就跟曹操和解了。
田丰到了之后,姜盛有意让典韦出任豫州将军,但典韦的事务因为辽东战事未能移交出去,所以就没有到位。
田丰叹道:“主公赐大任于我,我却遭遇如此境地,有何面目去见主公啊?”
他拔出随身短剑,就要自刎,这时听到窗外一人说道:“久闻田丰贤名,怎落得如此下场?”
田丰一呆,放下了短剑,他对着门外喝道:“何方神圣?还请入内一见!”
外面一名书生,推门走了进来,“大人可是疑惑为什么卫兵没阻拦?”
田丰把短剑插回鞘里,“卫兵不在,想必是防也无用,索性去休息了。不知你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卫兵并非去休息了,而是压根儿就没有卫兵。”
“你——你怎的知道?”
“大人以文臣之身统军抵抗悍勇著称的纪灵,岂不是以卵击石?大人的卫兵保护大人全身而退,恐怕无人生还吧?”
“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