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笑道:“恩利尔陛下觉得我这手神通法术如何,可入得法眼呢?”
恩利尔惊容稍敛,沉默片刻。
王越给他展露这门造物神通做什么?
这是在告诉他恩利尔,纵然世界毁灭、生物死绝,他王越也有再造之能。
有此为依仗,王越岂惧互摧毁灭之战?
不过王越这门造物术的原理是修改自身细胞为全能干细胞并调整基因表达序列再以生机催生,掌握此法看似已有造物主之能,但事实上还有着大缺陷,缺陷正如器械试验场地下空间中那些极速催生克隆的“神体”以及其他生物,都缺乏一个最为核心的东西…灵魂,目前还不知是快速催生的原因还是此类办法根本无法造就有灵魂的身躯,但此时他仅是拿种子与胚胎来忽悠恩利尔倒是足够了。
稍稍一思,恩利尔眼睛眯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对我有些了解,应该知道方舟的存在。”
“我本身虽无再造物之能,但方舟却有相应力量。”他抬手止住王越传意,继续:“不管万军之主人王越还是蛇余国主王越又或是其他称呼,我们都是智慧者,很多话还有弯弯绕绕的心思就不用提出来了。”
“决定事间一切事情的终究还是力量。”
“我巴伦神系拥有足以携带投射至任何一处的万人弹,你的力量自高天而来可以轻易突破我们的阻挡摧毁南港,也能摧毁巴伦帝国其他地方。”
“你拥有如奥丁神系世界树般造物之能,我巴伦神系也有着方舟。”
“从毁灭与创造之力上来看,我们双方是完全对等的存在,虽各自都有着毁灭与再造的能力,但毁灭一切这种事无论你我都不愿看到不是吗?”恩利尔看向下方,倒映着天空的颜色,大海一片碧蓝:“这个世界很美同样也很大,我们彼此还有着无数可以发展的空间,至少是现在…完全没有争个你死我活的必要。”
“当然,说这些,以你之智慧应当明白,我巴伦神系并未就怕了你。”
“在有些事情的想法上你我都是一致的。”
“我巴伦神系不愿毁灭之战,但绝不畏惧……”
王越双手鼓掌:“恩利尔陛下说的好,这就是陛下今日约我一会想要说的话吗?”
恩利尔摇了摇头,直言:“如果今天双方彼此实力不对等或许会是另一个结局。”
“那么恩利尔陛下还有什么其他话想说的吗?”王越问:“如果没有的话,我倒是有个提议。”
恩利尔示意王越继续,王越便继续表达:“陛下近日与东方陈国天空之主有过联系,不知是否听说过近来我邀陈国以及整个东方诸神近两月之后一会,会议的目标意在与诸神共同确定一事。”
“什么事?”恩利尔有些兴趣。
“这世间神之力量相较于凡人世界过于强大,神与神之间的战争或神与凡人中顶级强者间的碰撞,于凡人世界都犹如天灾,所过之处除了毁灭还是毁灭,此大不利于我神道根基。”
“所以我有意推动天下诸神确定一项神威不扩散之约。”
“此约之主要内容自确定之日起,所有神皆不得对肆意施展神威毁灭作用于凡人之战争,更不可大肆屠戮凡人,凡人与凡人之争端当由凡人世界之力自己解决,而神与神之间的战争也当远离人类社会。”
“否则,但有违背者确定此约群神共讨之。”
“恩利尔陛下,我认为这颗星球上,在当下这个时代,巴伦与东方列国为人类文明最为繁盛之地,建立在此基础之上的神系,也是整个星球上最强者。”
“我想邀请陛下一同参与确定此约,为整个星球一切征战定下个规矩。”
恩利尔想了想:“如若我们的敌人藏身于其神域不出,在神威不扩散之约下,我们当如何应对?”
王越:“可驱凡人破其神域,若他敢对我方凡人军队动手,则可邀所有确定神约之神一齐对他出手。”
恩利尔:“若其藏身于我之神域又如何?”
王越:“只要他不对凡人使用神力则可不管,只管夺他神域就是,但他一旦出手则当作违约处断。”
恩利尔摇头:“若是如此今后无论是神与人还是凡人与凡人之间的战争岂不是都将由凡人决定?”
王越断然否定:“不,今后除了一些特殊情况,神将不再亲自下场搏杀,而是变成了棋手,所有凡人皆为我们的棋子,至于输赢…那就全看谁下棋的技术高明了。”
“在不违背规矩的情况下,棋手即便下棋输了也可借规矩保护自身而无性命之忧。”
“不知恩利尔陛下对自己的棋艺可有信心呢?”
恩利尔回头,心中闪过巴伦文明远比昔日巴比伦甚至罗马帝国的辉煌。
苍穹之下,大地之上,论及文明棋局,谁是他的对手呢?
“你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恩利尔反问。
王越大笑:“为什么不呢?东方大汉帝国的辉煌可丝毫不弱于罗马帝国呢,再说…对于罗马帝国的种种,我也是极为了解,这一点恩利尔陛下并不占任何优势。”
恩利尔也是大笑:“我想知道如果未来有那么一天巴伦大军横扫整个东方,同持创造与毁灭之力…号召确定神威不扩散之约的你会否选择将整个棋盘掀翻?”
王越毫不犹豫,目光凝视着恩利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王越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不过恩利尔陛下您呢?如有一天我麾下的凡人大军军临巴比伦城,陛下又当如何?”
恩利尔的笑意一收,用无比熟练带着秦腔的古汉语冷声说道:“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只要我的巴伦帝国军队有弱势的苗头,由你制造的棋盘和棋子就都可以不用了。”
“呵呵。”王越呵呵一笑:“这似乎有些不公平?”
“不,这很公平,我有掀翻棋盘的力量,为何在不利的情况下不用?规矩从来就是用来约束弱者的,我们因规矩有利而制定,也可在需要时将他推翻。”恩利尔肯定道:“王越,有着缔造引领文明之心,你我都不是居于人下者,更不是可将性命托于他人之手者,你刚才那番什么愿效犬马之劳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你过于自信,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输。”
恩利尔冷笑一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的选择必然和我一样,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