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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第二日,在申国南鄙镇邑滞留两日的吕里小君子迎亲队伍以及王越等人,再次启程南行,并且又加入了新的成员,成天子外事春官南仲礼文也是出使淮上,正好也就一路同行了。
出发前,王越与南仲礼文打了声招呼,接着又去和吕里小君子说了声,言黑胡虽去,但此行前往吕里,前方还有妖狼事,并以此为理由,在换了身黑色武士服后,独自先行一步,脱离了队伍。
他这次出行,当然不是为什么妖狼,昨日巢有关乎许多事情,都与他说了。
所谓妖狼,其实是黑胡所驯养的一只妖兽,黑胡既已离开,妖狼也自召走了,所谓对付妖狼仅是理由,此次的目的却是技击营,或者说蔡国技击营因申南与淮上事,在申南与景国边鄙所设立的一处驻点。
离了大道,王越三两步,纵跃间跨越了一处树林,深夜离开的巢有,则早在树林后一处山坡等候。
“公子。”
巢有微微一礼,王越摆了摆手,示意不需,直对他道:“昨夜你虽说了一些事,但关乎此行目的,尤其易先生这个人,我还须详细了解一下。”
“诺。”巢有应诺,两人一边在山林纵跃,他一边与王越介绍。
“其实我与蔡国技击营直接打交道的机会实际上并不多,所以知道的事,大多并无什么机要事,只因昔日技击营与我联系的一直是易先生,接触的多了,也就对他有所了解。”
“易先生,全名应该是叫易醌,是个年约六十左右的老者,其实力大抵与我一等,按我所学理论,当属武者中对气力驾驭自如的高段、上位,已经称得上是高手,但这并不是他最厉害的东西。”
“他有个名号,号称鹰眼,鹰之眼,能于千丈高空,洞察地面一田鼠之动静,有此名号,可见他之洞察能力有多厉害,据说天下间任何事,哪怕再隐秘,只要发生过,一旦他出手,都是无法逃脱他一双鹰眼。”
王越点了点头。
那日文礼、尹秋等人为何忽然要杀他,就是因为渚氏开关后,内线传来消息,说袭杀君女的几位武士,死于他手,而这本是无人知晓,却被易先生查了出来,所以虽未见面,易先生的能力,他已经有所领教。
“其鹰眼的名号,还与他所豢养的一只鹰怪有关。”
“此鹰怪本身实力颇强,又翼展数丈由于,其于高空俯瞰之下,无论是偷袭、又或逃亡者,都无法逃脱它之视线,又因其身形巨大,易先生还可乘骑于其背,一日可行千里。”
“蛇余公子,若要对付易先生,我们首先就得对付这只鹰怪,不然恐怕连靠近都是不能,就为其所发现了,以公子之智略可有办法?”
“鹰怪么?”王越想了想:“没问题,我们可在进入它范围前,就先想办法解决掉它,若实在不行,也可于夜晚行事,鹰的眼力再好,到了晚上也是不行的。”
“另外,还有件事,我须做一下。”王越稍稍按下脚步,然后双手捧着脸,大力揉搓了几下,再将手放开,整个人看起来与完全已经是两个相,仔细看看,竟与武士尹秋有八分像,他又扭转身躯,体内骨骼接连几声咔咔响,整个身形,又在原有基础上还拔高了些。
“公子这是!”
饶是巢有见多识广,也被王越的手法吓了一跳。
他以前也听说过技击营中有人伪装之术厉害,但可没见过像王越这样,随随便便当着他面换形象的。
“只是对气的一种运用,算不得什么。”王越又说:“从现在开始,此次行动中,你可称呼我尹秋大人。”
“是,蛇余,不,尹秋大人。”巢有却是转变的飞快,以他之智慧,如何不明白王越什么意思。
接下来,王越又问:“此地技击营驻点内,可有通晓术法的巫师、祭司之类?”
“这一点,我就不知了。”巢有略微思考,说:“但是仅是猜测,应当会有,巫师于寻常人难见,在小国也不多见,但是在蔡国那等大国,还是可以找出许多的,并且技击营所面对的敌人,也是如此,其必定防着敌对有巫师出手,所以此等紧要驻点,当有巫师驻守。”
“不错,仅是以料敌从宽的角度来看,就不应对其低估。”
“料敌从宽?”骤听得此词,巢有为之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他点了点头,又叹道:“其实巫师许多正面的法术,倒不难对付。”
“毕竟法术的根本也只是力,剑术高强者,以武士之气力,随手可破,我所习龙虫蜻蜓切,虽只是皮毛,就能斩开世间大多数法术、秘宝之类,唯独对各类比较诡秘如遁术、诅咒、巫毒、探查等术法无法。”
“但公子昨日既能破我身上神符,甚至还对其能施手脚,想必是有办法应对了。”
王越神秘笑了笑,他此时身体未调好,为防止伤了根基,许多厉害神通都不能修炼,也无时间和资源修炼,但靠着一身通玄的法力,稍稍干涉他人神通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昨日巢有就是在此吃了大亏,不只是神符没能正常使用,还被他在其中动手脚暗中劫持控制。
“能说说你的剑术吗?龙虫蜻蜓切,此等剑术,当非是寻常,更非是寻常人可以学到。”
“这是自然。”说起剑术,巢有有些自得,道:“此门剑术,乃是象天子时期,天下第一剑士商龙君的绝学,据说此剑在商龙君掌中,天下无任何武士、巫师能当其一剑。”
“昔日,成武王得四方天神之助引妖戎及各方诸侯,会盟北津渡,集合了上万乘兵车,无数武士、巫师、祭祀,齐起伐象天子,一路势如破竹,直至遇上了商龙君,方为他所率三千乘兵车所阻。”
“之后数月交战之下,成王麾下将帅,竟无一人能在他剑下全身而退。”
“不仅如此,其后成王又设计集数千武士围攻其一人,结果死伤惨重还不能战胜,为其遁走,直到最后天神群起出手,又有象天子兄弟近臣为乱于后,方将他击退。”
“饶是如此,成王与诸侯也是损失惨重,甚至还有天神在此役神陨。”
“那一战后,象天子再无军力能当成王,但只因商龙君的存在,就迫得后来的成天子留下了象国的社稷,当今申国东方的象国,就是昔日大象迁徙东夷之地所建之国。”
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商龙君之剑术,实值得天下任何武士以毕生之力去求证,可惜我少时机遇,只得了这门剑术的只字片语,不能窥其全貌。”
“商龙君剑术,确实是令人心驰神往。”巢有所言之事,王越也只听得子敬说起大概,并未细究,毕竟他当时时间有限,只是有目的向他们求取能立刻为他所用的知识,太过遥远的东西,都临时放到以后了。
当然,他也未想过,只是交流了几天,子玉、子敬就是离去了。
如今听巢有说起,虽嘴上道商龙君厉害,但他注意力却集中在成天子伐象中出现的天神身上。
于是就问:“成天子伐象中,四方天神真有出手?”
“那是当然,昔日的那些四方天神,可还是地祗,祭祀仅限于各处地方,只因助了成天子伐象功成,就随成天子之势,拓展到了整个天下。”巢有又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敢肯定,毕竟又没亲身经历过,只是少时于象国一处山谷得到龙虫蜻蜓切时,在其一旁的简牍中发现得知。”
王越却在想,这多半是真的,只是此世所谓的天神,究竟是何等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