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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山雨欲来

    漆黑的夜晚,窗外的雪淅淅沥沥的下着,青年静坐窗前,随着一阵阵旋律规则吐纳,已经深陷其中。

    他尝试慢慢催动刚刚凝聚起来的真力气旋,缓慢的在周身释放,开始的阶段,一切都是那么的飘渺,刚刚感觉浑身一股灼热,但不多时青年却是发现能量已经用尽,一炷香的时间全身又被周围的寒冷冻的有些僵硬,大脑忍不住的冷颤起来,在身上裹了薄薄一层棉絮,双手在身前迅速上下运作两个周天,不过多时寒冷渐渐消散。

    到了凌晨三点左右,他静坐的身体忽然间一动,右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左手,一股微弱的能量在两手相交的地方如有如无般波动起来,她的脸色微微有了改变,青年见此也不禁心中一喜,几个呼吸的功夫真力再次耗尽,他摇了摇头,再次陷入一番静坐,如此,每半个时辰,他都要重复一遍。

    当白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左殿的第二间小房的窗前,青年脸色逐渐明朗,窗外的雪依旧厚实,阳光直直的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在整个北山山上点缀起点点精光,整个山林中一片片闪闪的反射光随着叶儿的抖动在山林之中萦绕,将整个被巨树、藤状植物、灰色山岩包绕的北山照耀的甚是明亮。

    左殿的小屋中,青年将她向着靠窗的部位缓缓移动,将女子轻轻拂起,在窗前垫了一层棉枕将她的腰际轻轻放在其上,青年的手上端着浩叔刚刚熬好的药汤,脸色平静的望着她。

    女孩相比昨晚有了些许的好转,不过脸色依旧苍白无比,他摸了摸额头顿觉一热,她嘴唇有些吃力的微微一张,眼睛微睁的看着坐在自己左侧床缘的青年,勉强淡淡一笑。

    青年看着这一抹苍白的笑意,心中带着一丝酸意。

    “你笑什么?”

    女孩带着一丝龟裂的苍白嘴唇微微冻着,只能听见一段沙哑的响动。

    “好好休息吧,有我在。”窗外的阳光混合着淡淡的暖意而进,青年的脸上原本揪着的心也微微一安,将她安置好后。

    青年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大脑一丝松懈,眼神一闭,对于周围的一切便再无任何感觉,将近中午才大脑一阵昏沉的醒来。

    晴朗的天空,或许连续几天的雪花已经将整个天空完全净化,只能从天幕中看到几朵淡的几乎透明的云彩。

    白云下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山,三千多米的高度,让整座山的不同部位处于几层雾气的包绕,尤其是那阳光的照射中,整座北山似处于一片人间仙域之中,甚是空明壮丽。

    饶是阳光多么的耀眼,雪山上流动着化雪的水滴,整座北山仍是白茫茫一片,在北山山脚、距离好望镇水平面将近一千五百米左右的高度,一处绝壁崖底,一座恢宏的宫殿建在其中,只是山林中茂密的各式植物将整座宫殿完全掩映其中,山脚某些特定的观察点能够观察到一丝与周围的不同。

    此时已是午后,天空中的阳光近乎直射而下,只是冬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弱化,照在身上带着淡淡的温意。

    在宫殿前方石台前,青年缓缓走出左殿而来,身上微微伸了一个懒腰,便带着一番观赏美景的眼观遥望着周围,远处雾气萦绕的茫茫远处让他原本被束缚在一个山间夹角的狭窄感荡然无存,只感觉胸襟在这一刻也随着大开起来,不由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大殿中,一阵喘息声由远及近传来,青年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去,年迈的浩叔拿着一块黑色的长布将每一块排位轻轻拿起,仔细的擦拭起来。

    青年看了片刻,眼神中波光流转,下一刻便心领神会的向着宫殿中走去,拿着大殿一侧放着的干布在另一侧擦拭起来。

    他跟着浩叔大致绕了一圈,大致对于自己以后的任务有了了解,任务很简单,每天保持祖祠的整洁与规整。而眼前的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很可能在和他这般年轻时便来到了此地,想到这个,他心中便不觉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

    但是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怀中自己亲手笔书,原本有些落寞的情绪陡然间一散。

    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青年不知,但只要自己成功,绝不会一生终此。

    冲岩岛距离好望的海东海岸约有两百里左右的距离。方圆约有五平方公里的面积,从高空看去,整体呈现一片蝴蝶形,茂密如森,遮盖一切。

    此时,距冲岩岛东海岸百米左右的沙滩前方阶梯形的丛林中,及膝的白雪覆盖,最深处已接近三丈,人落入其中不过多久便连影子都不曾出现。

    巨树下杂草丛生,但此时已是完全呈现一片白意。而在这些巨树丛中,一片片被脚印踩踏的雪迹很是凌乱的分布着,大树周围的荆棘上垒成的雪朵已经被抖落而下,露出尖头一片深黑的幽绿。

    杂草丛中,百余名身穿灰色粗布棉衣外套蓑衣草帽的男子拿着锯木大齿、斧头在林中忙碌着,而这种严寒的冬季无疑让这些灰衣人不敢停下来。

    这片原本植物缠绕无路可走的荆棘丛,边缘部位已经露出一片光秃秃的砍伐过后的树根,树根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圆柱形的雪堆。

    此时的天空中依旧飘着雪花,几名红袍蓑衣男子,座在稍高一些的地势的小庭中,偶尔冷了,便从挂在身上的小壶取来,慢慢的抿上一口,身上便恢复了火热,在此天寒地冻的小岛上显得格外惬意。

    在冲岩岛东海岸地势高些的一片开阔地上,一个个搭建好不久的木屋群连成一片,在这些木屋中,两百多名棉布大衣的冲岩岛岛民忙碌着,而在这些民众中,也也五十多名年轻女孩,这些女孩从身旁的木头方盒中取来羽箭的羽毛装在一根不久前刚刚制作好放在身前灰色方桌上的羽箭箭尾上,表情一副持家妇人的认真模样。

    在这其中,一名身穿青装的高大男子在这群围坐在一条长桌上的女孩中间转着,眼神中瞄向羽箭装配动作的同时不时看向这群正当妙龄的女孩,心中带着一丝丝的惬意,脸上却是冉冉保持一番严肃。

    作为帝国最优秀的武士,自有自己的一番尊严,如今在此荒郊到没法形容的小岛上做着教授制作羽箭,也只有他的那位公子能够对其有这番命令。

    而在这群木质房屋群正中间的一座明显巨大的木房中,一名同样青装的壮硕男子指着手中不久前画好的一副图片傲然的滔滔讲着。

    青装男子前方,百余名冲岩岛十几到四十不等的男子甚是认真的倾听着,脸上不时带着一丝不能置信,听青装男子说到其使用威力,脸上毫无掩饰的显露出浓浓的震撼。

    ……

    冲岩岛从中央宫殿区到东海岸处一千米远、五百来米高的路途甚是陡峭,每过百米左右的距离就有一幢两百来平方的小屋,屋中各式家具一应俱全,这里的房屋作为居所、补给地的同时也作为岸边的岗哨,虽然石屋在外面看不到一丝孔隙,但却总有一对眼神在黑暗中不时盯着周围的一切。

    而就在这其中的一件小屋中,一名身穿灰装的男子神色从容的对着眼前灰衣壮汉询问着,明明同样身为冲岩岛的同阶岛兵,但灰装男子表情间竟充斥着一股独特的气质,表情中始终是一番风轻云淡,眉宇间尽是沉稳。

    “那些房屋中正在制作羽箭和一些甚是厉害的攻城器械,据属下所探,据说是投石车,床弩。”壮硕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递给青年,然后便头颅微低,以视对青年的尊重。

    “额,看来是那苏槐无疑了。”青年仔细端详了一番草图,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公子所言甚是,这多半是那不知远处的帝国的技术。那苏槐所带的百余青衣人都大有能耐。他们所掌握的兵法道义根本不是我等所能企及。”

    “当然和公子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壮硕男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急急补充道。

    “看来这次冲兆是要有大动作了。”灰装青年端详了手中草图好一会儿忽然间猛击了一下身旁的栏杆,神色中露出一丝恍然,对着壮汉沉着说着。“你立即通知虎鹏,叫他现在立即来见我。”

    “属下遵命。”壮硕男子双手抱拳、满脸兴奋的应答到。

    “当日灭岛之仇。”

    在装好走后,灰衣青年再次端仰首看向屋顶,眼神中带着渗人的寒意。

    ……

    好望镇祖祠大殿后方,一座几乎垂直向上的山岩不可直视的挺拔向上,依稀可见顶峰处无尽白意的雪色山岩被一片云气所弥漫。

    大殿前方一丈处,是一个围绕大殿的约有八丈长的灰石栏杆,最中央处,一道约有百米长的石阶几乎呈现垂直之势向下延伸十丈左右。

    此时,清晨,在石阶上方的平台上,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踏下台阶,青年的脸上平静的望着下方,女孩再也不似当初那般苍白,一月的精心照料下,俏脸上再现红润。

    “小妹就此下去了。”女孩脚步一停,转过头来看向青年,盯着他的眼睛,悠悠的说道。

    “真的不要我送。”青年望着她有些稚嫩的俏脸,淡笑道。

    “真的不要。”她的脸色露出一丝决然,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好吧,你下山一定要小心。”青年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强求。

    女子见此,微微一笑,转过身去,看向下方茫茫无边的阶梯,心中一凉,顿生一股难受的感觉,不觉一恨。

    青年右手忽然间向着她一拽,女孩正要迈出的步伐瞬间停止,下一刻,她显得娇小的身子被紧紧的拥入怀中,她胸口不禁一阵急跳起来。

    “此次下山以后,还会来吗?”

    这是一处刚好容得下两人并走的陡坡,在这湿滑的雪地上,青年微微偏首,带着一番试探的问着。

    “嗯。”

    她身子微微颤抖,轻声说道。

    “多久?”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暮然回首,秀丽的眼睛盯着他。

    “走吧。”青年的右手在女孩的秀发上轻轻揉了一下,好笑的说道。

    北山山脚,这是一处小径,身旁是巨树杂草丛生的幽深山林,下午两时左右的时间,此时的阳光已是一天最为热烈之时,只是照在山林中,摇动的树影下,始终带着一股浓浓的幽深之感,小道前方百余米的地方,是黑色碎石泥土垒成的五米来高围墙,北山的山门依旧处于全掩的状态。

    “再向前去,被镇民看到对你不好,就送你到这儿吧。”青年认真的说道。

    “以后没我照顾你,你行吗?”女孩嘴角一翘,戏谑的看着他。

    “行,再见吧。”青年转过身去,很决然,声音幽幽的在身后回响。

    她平静的看着青年在茂密幽深的深林中消失而去,心中不由感觉一瞬之间少了好多。

    她的身影最终被茂密的幽深挡住,青年爬到一处岩壁,看向那座孤零零的山门,待得她最终消失在山门之中,他再次消失在山间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