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时光,外面冰天雪地的,容不下长时间的停留,几乎绝大多数镇民天天呆在家里不再外出。窗外的雪淅淅沥沥,院中的枣树无叶的枝头上积满厚厚一层的积雪,山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吹拂着整片空间。
书桌上摆满数十本书籍,蓝衣青年手中的书籍半开,刚刚读完此页,顿感手中一片冰凉,双手飞快的摩擦几下,将书页翻向下一页,眼神便又注视书中,再也感受不到周围雪飞枝动。
大上午,空气依旧无比的寒冷,寒风唦唦的吹个不停,在青年身后的茶几前,飞云女子手中捧着一本白皮医书表情平静的看着。
“今天林镇长找你有事。”女孩似是想起了什么。
“林镇长,我还从没见过,他找我有什么事。”青年盯着女孩低首看着书本的眼神,。
“我怎么知道,现在就走吧。”女孩轻笑道,将手中的医书放在桌上。
南山山脚、好望镇南边中部,一座通体呈现朱红色的建筑群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最中央处,一座呈现巨大口字形的大型宫殿伫立,该宫殿由主殿和两旁的偏殿组成,中央主殿前方,五根用朱红色树汁涂染的巨型石柱凌空伫立,在这座高达七千多米的南山下,显得气势恢宏。
两旁的偏殿亦是一片朱红之色,偏殿前方几棵高达三十多米的松树,甚是高耸的笔直着,由于生长时日近乎千年之久,枝桠近乎遮天蔽日。
该宫殿两旁,十幢由石头和木料筑起的建筑呈现口字形,同样通体朱红,看起来亦是相当恢宏。
此时在主殿四周围墙外,两名身穿灰色铠甲外披白袍头部被棉帽紧紧裹起来的的男子在门前笔直站立。
在此朱红色铁门前方,一对青年男女迈步而来,青年身穿一身灰色棉布衣裤,看起来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乡村青年。青年的身旁,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女孩,一米六五,一身厚厚的黄色棉衣,显得有些鼓鼓囊囊的。
朱红色大门前,两名灰色铠甲男子手上黑色长剑挡在门前。“小洁姑娘,今日来此有何事?”
“麻烦两位禀报,朱嘉已经到了。
女孩对着身前的两名灰装男子轻笑说道。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禀报。”
那名站在大门右方的青年语气郑重的说道,说完便快步走向门内。
女孩身旁的灰色棉衣青年那双带神的扫视了一番周围的景致,在这种辉煌的地方被人召见心中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身旁的女子注意到青年眉宇间的凝重,右手紧紧握着青年的左手。
不多时,灰色铠甲男子再次来临。“你跟我来吧。”灰装男子指着青年淡淡说道。
大殿周围很安静,倒是显得有些庄严肃穆,一位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背手站立在大殿中央,静静看着桌前一个放有地图样的书籍。大殿前方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一声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灰色铠甲青年打开殿门,而朱嘉进入其中。在朱嘉前方一位身材比自己高大些许的中年男子,正垂下头拿起台上的一本书籍审阅着。
而青年则是静静站在中年男子身后三米外静静等待。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中年男子注意到身后的青年,抬起头来,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青年。
“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愈合,多谢镇长救命之恩。”青年躬身一礼,郑重的说道。
“你可知守护祖祠的浩叔年事已高。”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说出了让青年一愣的话语。
“你是一名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弯子。毕竟你不是我镇之民,你的伤势现在已好,绝没有可能继续如此生活下去,给你两个选择。”中年男子毋庸置疑的说道。
青年没有回话,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首先,你伤已好,可以自行离去,我会给你一艘小船,从此你与我好望镇再无任何瓜葛。但是你要考虑一下这种存活的可能,再者就是你沿袭浩叔的位置,一辈子留在这里看守祖祠,可以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青年认真的听着,虽然早知道自己会被赶走,听闻他亲口说出来心中不觉有另一番感觉。
“这件事你有些为难也正常,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下。”
中年男子说完便低下头继续审阅着文件,再次忘记了眼前的青年的存在。
青年表情不变的飞快思量起来,内心中各种感觉一下袭上心头片刻间又消失开来。
“我留下来吧。”一炷香的时间,中年男子再次回头,青年淡笑的说道。
“这就对了,明智人就应该这样选择,你回去准备一下。”中年男子的语气带着丝丝赞赏,便不再和青年多语,挥手将青年青年遣退。
而青年轻轻的关上大门,表情平静的看向在大殿外缓缓踱着的女子。
“普通人永远都是普通人。”中年男子嘴角一丝戏谑的自语了一声,下一刻此人即从自己的思维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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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望镇中北部正对着望街正北处,一处五米来高的黑色碎石泥土堆成的围墙,围墙的两侧延伸十几米左右的距离正好和两侧的房屋连成一片。
围墙的前方是一座小门,只是这座木门处于全掩的状态,锈蚀的门锁,遍布杂草的小径向着无尽远处的北山蔓延,而这也是北山山门。
此时这座围墙的前方,一对青年踏雪而行,漫过小腿的深雪踩在脚下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雪已经想到身后,此时有些寸步难行了。
青年依旧是一身灰色的粗布大衣,外面披着蓑衣,积上了不少雪,右肩上搭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灰色的包袱。
青年身旁矮一些同样一身蓑衣少女并肩而行。
而青年左手少有的紧握着她在茫茫雪地上翼翼而行,一个不小心间两人同时陷入了一片深坑之中,将身上的雪掸赶紧,倒也没有留下什么。
走到北门的青年徐徐的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这漫天的飞雪,苍茫的白意已经将周围的一切淹没,只能根据突出的形状大致判断出原先这里是一道山道。
身旁的女孩平静的望着这一切,此行上山对青年无疑颇有难度,他从没有上过这座山,只能在山下依稀看到半山腰上有一个庙堂,但现实的距离绝不是这般。
片刻之间青年心意已决,便毅然转身。“你就送在这里吧,我循着山路应该能够到达祖祠。”青年满脸自信看着前方雪道。
“你以为你真能上去,说不定走不了多长时间就从此消失了吧,你的半条命可是我救的,你欠我的实在太多。”女孩嘴角一丝嘲笑的说道。
“那你上去了怎么下来。”青年望着她,心中少有的有了一些怅惘的感觉。
她没有说话,看向前方的眼神带着一丝决然。
苍茫的天际下,山林中到处都是雪掩盖的深坑悬崖,各种藤状植物交叉缠绕,饶是覆盖上一层层白雪,却是带着浓厚的遒劲之意,山道两边的悬崖依旧是笔直的竖立在那,或许是因为无尽的高耸与垂直的彻底,黑色的陡崖山却是不挂一丝雪迹。
这条山间小道不见前途,狭窄处仅能容得下一人通过,她已经走在了青年前方。
她以往多次随着师父到北山、南山上采药,而这也让她对于眼前的这座北山熟悉中倒是无路的可走。
山上的雪道上,雪深小腿,无人踩过的雪道,除了淡淡的鸟迹就是庞大的陌生脚印。
“北山的野兽很多。”她望着前方无路的弯处,指着一条向着左上仅能容得下一人的小道。
“那你们每次采药岂不是很危险。”青年蹑脚走过致命但却仅有一米来长的峭壁,到达另一端,便伸过右手向着女孩递来。
“还好雪没化,你顺着我的脚印过来。”
青年看了看那已经被自己的脚印印出很深的雪迹,对着前方还带着一丝惊意的女孩说着。
山林枝桠茂密的挂上了一道道锋利的狭长冰锥,青年男女始一进入其中便感觉被一层层的巨石和树木包绕,寂寥的环境中偶尔响起几声清脆的鸟鸣,而这对青年男女已经行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那边有山洞。”
女孩指着前方一座中厚外尖的一座巨石,巨石下方一块难得的空地上一片干净无雪。
脚步略带疲软的女孩缓缓迈向山洞,越是靠近脚上越感没劲,全身都有些虚浮起来,走进其中,她便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半躺在一块斜石上。
青年将右肩上的包袱放在洞中,仔细的打量起来。半人工半天然的洞穴,说是洞穴其实不过是一座有遮挡的小型空间,地面上的石块呈现鹅卵色。其中放着几块供人躺着或坐着的石凳。片刻后,青年亦是忍受不住那一抹疲倦,将身旁的石头微微擦拭了一番,半躺在石头上半闭着眼神。
寒冷的环境行进,能量的消耗已是让青年承受不起,从身旁的包袱中取出一块圆形干粮,就此吃起。
身旁的女孩似乎处于熟睡状态,青年也是双手微微放在脑后静静躺着。
‘这里的环境很好,是要在这里开始了。’青年从怀中拿出自己亲自书写的十几页的小本,忽然间极为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