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拖拖拉拉的挌那又是思考又是告罪的,直惹得一心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的刘表与众官们都是狂翻白眼,
直到刘表开声表明态度且再次催促,徐庶才在清凉风中愁眉苦脸的徐徐开言。
“想必成武候已经知道,徐某因在我主的麾下略有微功,即将被授以凉州牧一职,只可惜西凉苦寒且有诸羌为患了近百年,眼下虽然新定却早已是千疮百孔。”
“这和本候又有什么关系?”
刘表一头雾水的止不住在心中纳闷,却因见得徐庶愁得跟个什么似的,乃虚拳掩口的准备先轻咳他两声,再来说些安慰的话语,却听得徐庶又道。
“本来我关中有良田无数,虽然西凉残破然而有了关中的在后支援,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可惜在我主远征西凉时却有曹操先引军来攻,
本来曹操虽至,奉命镇守关中的徐某倒也不惧,因为关中本就是四塞之国更有精兵猛将镇守于各处,那当真是防得直如铁桶一般的全无破绽,
再加上彼时西凉将定,我主已经先令甘宁回转关中,又令太史慈将军引领一万五千骑兵一人双骑的急速回援,如此一来关中本该万无一失,
却不料本为我军盟友的成武候,哦,是您的麾下张肃竟然骤然发难,突然引军狂攻武关,彼时您的书信尚不曾送达关中,
庶也一时不察,只当是成武候突然毁约,为防关中有变,乃急调太史慈所部骑兵星夜去驰援武关,
却不料竟然因此而措手不及的被曹操的大军攻入,一时间关中实有累卵之危,虽然我主及时引军回援的败程昱在临晋,灭于禁于龙阳,淹吕布在风陵,逐曹操出东函,
却无奈临晋、弘农等地的农田都已经皆被破坏贻尽,所以关中恐怕将很难再有余力去支援徐某所领之凉州。”
徐庶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是有理有节,直听刘表“嘶嘶”的狂抽凉气,这才知道感情张肃这竖子却攻打武关,
竟然给人家关中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而且华飞不仅完全平定了西凉,更是把曹操的各路大军全都给打得落花流水。
他一来心惊于华飞武力之强,二来却也不免有些惭愧,乃老脸微红的讪讪道:“本候御下不严以致关中之危,心中实在,这个实在——汗颜。”
“汗颜?你光只是汗颜就行了?”
徐庶闻言暗自腹诽,却摆了摆手的声转铿锵:“在我主回军后众将们因见得好不容易才建好的关中,已经又被糟蹋得满目疮痍,无不为之心中大怒!
许褚、甘宁、张任、胡车儿与何曼等将当场请命,欲率铁骑直临南郡来战那胆大包天的张肃匹夫;
甚至远在西凉的魏延与严颜、阎行等将,亦各自派人急报,愿千里率军回返关中,克日兴兵为主雪恨;
远在益州的陈到将军震怒,急速令人贲表入长安,言其已令徐盛、杨怀引军急赴汉中去与吴仪会合,
他更是自率黄权、冷苞诸将们启程赶赴白帝城会合霍峻,第二军团十万将士尽数枕戈待旦,一旦我主有令,将随时兵分两路循汉水与长江东下荆州;
至于西凉新降的马超、庞德与马岱等将军们,更无不是纷纷上表请战,誓要马踏荆襄,生擒张肃并来向背信弃义的成武候您,讨还个一公道!”
十八战将之名,其中不乏名满荆襄之人,如许褚、陈到、徐盛、魏延等人,这还不包括太史慈在内。
铁骑出武关,雄兵循汉水,名将下荆南,这正是刘表等人所一直担心的事情,一时间满厅寂静!
刘表更是心中剧震得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太热了又或是镇惊了,总之是满头都是大汗,半晌后才喉结耸动着咽了口满是苦涩的唾沫,
操着沙哑的声音道:“贵使,那张肃兵犯武关,实不干本候之事啊!”
“成武候无需担心,”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的徐庶,轻轻的一挥衣袖,“我主华飞本亦是勃然大怒,然而成武候的书信亦随后就到了长安,
且我主深知候爷您必然不会做这等背信弃义的事,再加上他亦深知贵我双方合则两利,分必无益,
所以早已经严令诸将不得冲动,并派徐某来此,只希望成武候能答应他一个小小的请求,贵我双方自当重修旧好。”
刘表听得这话不由就扫了一眼边上同样满头大汗的蒯良,不由得心中暗自的为之庆幸,要不是蒯良献计及时的话,这时候华飞只怕早就已经兴兵雪恨的三路来攻了。
却在大松了一口气后对徐庶问道:“不知南郑候有何请求?”
“我主深知成武候高义且荆襄向来富裕,”徐庶冲着刘表抱拳一礼,“若是成武候能慷慨大方的拔少许钱粮来相助着稳定凉州局势的话,
我主自当上书朝廷奏公之德,使公流芳千古,更将保成武候您为大汉的前将军,只是不知候爷可肯大方的施以援手?”
刘表张嘴结舌的为之愕然,心中却是觉得这事情还是划得来的,张肃给人家捣乱的引得人家大怒,
现在自己却只需要拔少许钱粮,就能完全解除荆州的灾难,而且华飞这小子挺上道,不说赔偿只说相助,更何他还有心要保自己为前将军,这前将军可是大汉真二千石的大官,
虽然说自己并不在乎也领不到那俸禄,可是这前将军在武将的官阶中只比骠骑、车骑、卫将军等职位略差而已,在声名上来说却终究还是件好事。
再一个说咱荆州八郡那就是富,别的还真不敢乱说,可要是光论钱粮的话,那可是粮满仓来钱满库,要些许钱粮那都是小事!
思及此,他乃转忧为喜的笑呤呤对徐庶高声道:“这个,既然南郑候如此大义,那么贵使您就直说吧,要本候拔多少钱粮相助啊?”
“不多!”
刘表端着冰镇梅汤的问道:“不多是多少啊?”
“眼下关中的农时已经耽误了,那么西凉那五十万人口和十万驻军,共计六十万人这下半年的生活都将大成问题。”
“呛啷啷……”
刘表正伸手拔盏,闻言直惊得把茶盏都掉落在桌案之上的为之目瞪口呆,给六十万人吃半年的粮食啊!这他娘的得是多少?
刘表稍微的心中算了一算,那登时就被吓懵了!一人一天按斤半算,那六十万人就得是九十万斤粮米,这再算上天数那就得是将近一千八百万!
他手按胸脯的倒抽凉气,盯着眼前的徐庶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一千八百万斤粮米,你徐庶好意思说是略拔少许?你他娘的这心得有多大啊!
却见得徐庶单手后背着挺胸道,“当然也不敢全都指望着成武候您一家供给,您只需要拔给庶半年半饱之粮,庶便足感盛情!”
“呼!”
刘表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却忽又皱眉问道:“这半年半饱之粮又是多少?”
“不多,只是区区的八千四百万斤粮食而已。”
“哦,原来只是区区的八千四……”刘表听得区区二字大感放心的重复了一句,却突然手按桌案而起,双目大睁的对徐庶惊叫道,“什么?你想要本候拔八千四百万斤粮食?”
徐庶冲着头上青筋都在突突突直跳的刘表眨了眨眼道:“对啊,半年半饱不就是一半吗?庶算了好几回了,确实是八千四百万斤粮食一点都没有错。”
“混账!”刘表怒得拍案大叫,“你们哪里是在请本候相助?这分明就是一心想要吃大户,奉劝尔等休得自误,以免断了两家的同盟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