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反复思量了很久,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阴谋必须的进行,他想着把这事情交给,麋竺去安排,必竟麋竺可靠,这事情要是提早安排好了,也能更好的控制住形势。
另外就是防守问题,除了提前做好彭城的,防守准备工作外,他还想了些建议,准备明日议事之时,当面禀报给陶谦。
至于买田养兵的事情,他想还得详细计算一番,毕竟养兵不是简单的事,最少粮食是不能缺的,一个兵每天要吃多少米粮,又要什么武器配备,如何进行训练等,都需要认真的计算。
按他的想法,这叫谋定而后动,到时才不至于到时手忙脚乱。
他想了许多事情,直到许久之后才在,凉风中沉沉睡去,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在榻上不时翻滚抽搐。
一会儿梦到到彭城的大门,在呛人的浓烟中‘轰然’倒塌,无数的百姓们在敌军的屠刀下,被斩得血流成河,恶臭的味道里残肢断臂的,百姓们历声惨叫着,挣扎着向他伸长着手。
一会儿又梦到兖州大乱,到处都是无辜的生灵,在诅咒着献计引起战乱,害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恶人。
忽又见到陶谦那可恶的嘴脸,正满脸得色的对着他冷笑不止,麋小妹泪洒红裙,麋竺含愤自尽,一时诸般纷乱不一而足。
他“啊!”的一声自榻上坐起,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在呛鼻的酸臭味里,清脆鸟鸣声中,他才发现天已大亮,想起今日陶谦要召人议事,连忙起身胡乱梳洗一番,锁了门急急就要向着,太守府奔去。
忽闻得杂乱的‘的的…’马蹄声响,视之却见麋竺引人到来,见了他高呼道:“鹏展,可速随我去太守府议事。”
华飞随了麋竺前往太守府,只见得森严的太守府外车马混杂,无数挎弓配刀的仆从私兵,正东一簇西一簇的分群而聚。
他随着麋竺进府,见得有近十人早到,正在厅中对坐谈论,麋竺为其引见,有一老者颇为精神却是陈珪,有和曹宏差不多猥琐,却又强壮些的名唤曹豹,更有一人引得他注目,却是那笮融。
华飞之所以会注意他,乃是因手中的佛珠,想到了此人似乎是信佛的,徐太公的佛珠恐怕就是,从他那边流传而来的,又想却不知此人既然信佛,却为何在史上记载的,却是好杀生的人。
正在此时又有一英武不凡的年青人,大笑而入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麋竺笑道:“元龙何事如此开心?”
华飞大吃一惊,方知此人竟然是连败孙权两次,独拒江东雄兵的陈登,忙经打量于他,见其身长七尺余,长得眉清目秀,儒雅中带着英武之气。
正打量间忽闻陈登说道:“吾屯田刚回,闻得说有人献策破曹,却不知是何人也?”
华飞正准备上前自荐时,忽闻得门外高呼:“主公驾到!”
众人纷纷离座相迎着,白发苍苍的陶谦进得厅来,陶谦上主座上坐了,命曹宏把华飞昨日所献之策,向众人说明。
曹宏刚把计策说完,那有些武夫相的,曹豹便跳将出来大声叫道:“主公,遥想您当年随左车骑将军先破羌胡,后镇黄巾,这是何等威风?”
他说至此见得陶谦微笑,又转身对着敬陪末坐的华飞,用力挥手叫道:“今日我主有一州之地,带甲之士近十万之众,奈何竟然听信小人所言,惧而守城不敢出战,这岂不是要让,天下人尽笑话我主,是那无胆鼠辈呼?豹实为主公不平也!”
陶谦闻声一双浑浊老目暴睁,显见就要发火,坐中一人抢出叫道:“曹豹休得无礼!”众人视之却是别驾麋竺。
只听他说道:“鹏展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眼下敌军势众我军人少,且曹军的弱点是粮草不足,只需守城拖住敌军,不让他劫掠补充军粮,则敌军必退…”
麋竺言犹末毕,曹豹便大叫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叫道:“你们这些文人,胆小怕事天天只会叫着守城,全不知两军交战看的是谁家勇猛,若是守城士气上须先就弱了三分。”
说到此处他又转身对着陶谦施礼道:“主公,豹听说两军交战勇者胜,主公有天下闻名的丹阳精兵在手,为什么要怕曹贼的,一群乌合之众呢?豹顾虑的是主公的名声,还望主公三思,千万莫要让天下人笑话,主公胆小如鼠。”
陶谦正要说话,曹宏又迫不及待跑出来叫道:“对啊,主公自来战无不胜,丹阳精兵更是以一敌百,何苦听那无知村夫的话,令得天下人笑我主是缩头乌龟呢?”
华飞也不说话,只冷眼旁观,心中有些疑惑的想着:“这曹家兄弟,为什么一个劲的,用激将法鼓动陶谦出战呢?难不成他们是内奸?又或是别有所图谋…”
坐上陈登变色欲起,去被其老父一把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又闭目轻轻的摇了摇头,陈登无耐的坐下,叹了口长气意甚落寞。
陶谦犹豫不决,麋竺说道:“主公,守城就能胜的仗,为什么一定要出城攻敌呢?需知兵…”
曹豹再次挥手打断麋竺,仰着头皱着鼻子讥道:“兵凶战危是吧?看看你们这些文人,一个个胆小如鼠,没得把主公一身的英雄气慨,都给带没了。”
说完再次转身对陶谦一礼道:“主公啊,您这名满天下的勇武之名,可全是自那尸山血海的战场上,亲冒矢石搏来的,如今兵强而马壮,可千万不能听那小人之言,临到了老了反而让人笑话您胆小,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此时华飞正想到,昨日曹宏有说过:“徐州八万作兵马,全是这曹豹在统率之下…”
麋竺和他知交,见得曹豹左一叫小人,右一个村夫的在言语上侮辱他,瞪目握拳对着曹豹叱道:“曹豹你休要一直的侮辱鹏展,他好心来献策,如何以小人待之?”
曹豹瞪目挥手叫道:“麋竺,那华飞是一介流民,我称之为村夫有何不可?像他这种人每日里只是钻破了脑袋,想着怎么攀从富贵,今日不过是见得曹军来攻,借此机会危言耸听的接近主公,混个出路而已。”
他似是叫得有些口干,咽了一下口水,又叫道:“这种小人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却没为主公的声名着想过,如此行径正是小人行为,怎么难道说连你,也要和他一样,置主公的声名于不顾吗?”
听着曹豹一再侮辱自己,华飞不言不语,只是心里有些奇怪的想着,这曹豹在史上不过个一笔带过的人物,想不到竟然这般牙尖嘴利?这一番说得是既有动作又有形态,既激陶谦还要激怒自己?
随即他就释然了,心想史上记载的都是大人物,可这曹豹能够混到州牧之下,统管一州精兵,哪里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暗自的提醒着自己,千万不可以小看了古人,犯了骄兵必败的古训。
他在那老神在在,麋竺去是怒不可扼,扬手指着曹豹怒叱道:“曹豹你…”
他刚扬手,曹宏就不干了跳脚叫道:“麋别驾,是非公论自由主公决定,你直呼我兄的名字,是何道理?”
麋竺道:“我…”
那边曹豹又抢道:“宏弟不可对别驾无礼,想来别驾非是不顾惜,主公的一世声名,只是为那小人所惑罢了。”
麋竺正待分辩,曹宏又叫道:“是了,主公英明之极,昨日就听出华飞小人没安好心,想败坏主公名声,主公本是想要随便,打发了那小人的,却是麋别驾你来帮了那小人一把,致使主公听信了他的谗言。”
他略停又举手抬头划着圈子,拉长了声音叫道:“哦~~我想起来了,麋别驾您倒是来得好巧啊?却不知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呢,还是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麋竺大怒,胀红了脸怒声叱道:“曹宏匹夫休要血口…”
曹豹也大声的掩盖了麋竺的叫声,大叫道:“宏弟不可无礼,虽说主公想和麋别驾结个亲家,麋别驾许久尚没有回复,但是以麋别驾的为人,是断不会做出此等,暗中设计勾结小人,破坏主公声名之事的。”
“曹豹你…”麋竺见他明叱曹宏,暗捅自己一刀,只怒得险要喷血,正戟指怒叱间。
那曹宏又大声对曹豹叫道:“兄长您有所不知,若是麋别驾当然是不会做此等事的,他顶多是会因为,主公的长子年纪太大,而心有不甘罢了,可是如果正好碰上华飞此等小人的挑唆的话…”
说至此曹宏略停,又摇头摆脑的叫道:“那可就两说了!”
坐上陈登亦是个慷慨之人,见得这两兄弟双剑合壁,你一句我一语的,围攻得麋竺难以招架,只管一个劲的往他身泼污水,正要不顾老父的阻止挺身而出时。
忽闻堂下一人朗声高唤道:“主公!”却是华飞见得陶谦因曹豹兄弟,说起联姻之事而变色,心知再谋划下去,只怕要拖累麋竺,因此连忙挺身而出。
然而还不等他开声,那曹豹历声大叱:“小人你还敢现身,来人!”
他久率众军,声势颇为雄壮,怒叱声中门卫两名守卫高声应:“喏!”抢将进来。
曹豹不待门卫施礼,戟指华飞历叱道:“给我把这小人乱棒打出!”竟是不容华飞说一句话,就要迅速的赶他出去,省得坏了自已好事。
说时迟那时快,两守卫高应声:“是!”便如狼似虎的扑向华飞。
“慢!”华飞大喝,然而在守卫看来,他算个什么东西?一左一右横拖坚拽着他,急速向着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