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海独自发呆,祁仅托着下颚,凝视着夕阳下散射出金红光景的海天交际线,有些出神。
良久,祁仅起身,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土地,言毕,缓缓步向那深邃的,不知延伸向何方的壮阔大海……
“姓名。”一本正经的声音。
“等等,这是哪里!?”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狭小审问室的祁仅讶异道,自己应当已经溺亡,失去氧气的痛苦还依旧徘徊在胸腔里。
“这并不重要,冷静,我们至少得先知道你的情况。”这是另一个声音,稍显轻佻。
“你们是谁!?”这与常识偏差太大,祁仅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失去意识后被这些人捞了上来,但问出这样的问题人恐怕不是抱着纯粹的好意救自己的。
【他们想干什么?绑架?我这样一事无成的人值得吗?】
“理枢部,但说了你也不懂,首先我们还是要弄清你的身份。”那个严肃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此时祁仅以从陌生带来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好好打量起面前的两人,开始思索起来。(穿着制服,看起来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但救了我,应当是没有什么恶意的,总之先配合他们吧。)
“祁仅,祁连山的祁,硕果仅存的仅。”
“出生年月?”
【连这个也问?算了,既然决定配合就好好回答吧。】
“1995年6月。”
那个有着有些轻佻的人把头别向另一人道:“那是什么时候?而且名单上没有此人,好像出现了些意外?”
另一人托着下巴快速地略一思索,接着面向祁仅:“我们并不知道你所在的时代,你们用的记日方式我们并不清楚,请配合我们用其他方式确认。”
眼前这一幕显然在常识之外,祁仅没有反应过来。
“你了解些什么?我会提些这方面的问题来推算。”
“海军。”鬼使神差,也许是命运握着祁仅的手坐下了这个抉择。
“你知道胜利号吗?”
“纳尔逊阁下的座舰。”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必要改口了,况且自己也确实对海军有浓厚的兴趣,就这么回答起来。
气氛渐渐倒是放松起来
“暴怒号?”
“不知道。”
“在吞并战争里前几手棋里是不错的棋子,帝国理工的学生送出的毕业礼物。”
“帝国号?”喝了口茶,那人继续凝视着祁仅接着询问。
“如果你是指利托里奥级的一员的话。”
“并不是,在之后的时代里,她作为施文裁将军旗舰的期间立下过赫赫威名。然后很不幸的在一场既没有必要又很愚蠢的战争中陨落了。”
“那位阁下是谁?”某根弦再次被撩拨起来。和之前的“暴怒号”一样,祁仅捕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对方绝对和自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甚至可能并非同一个时空
“我偏题了,接下来,LN号?”
对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祁仅也不好继续。
“不知道,但听上去像是我们中国的船。”
“我们的第一艘航母,好了,我对服装的历史不太了解所以不能从你的衣服上推测出你所处的年代,但所幸海军我还是懂一些的,我大概知道了。”说罢和另一人低声沟通起来。
长呼一口气,祁仅不禁用手擦了擦不存在于额头之上的汗珠。
——等等
【我的手怎么那么细洁!?】
拼命想要回想发生了什么的祁仅在下一秒突然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自己有一段记忆——消失了,自己似乎只记得17岁之前的事。虽然目光垂向地面,但思维却在飞奔,拼命想要从记忆里翻出一些线索但却一无所获,无论是在这期间做了些什么还是任何生活的细节都是不存在的,这段日子彻底被抹消了。祁仅甚至都快不相信自己有度过那几年的想法,如果没有之前的记忆在疯狂敲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决定自尽的话。
祁仅还处于第二波的震惊之中,对方的交流已然结束。
“看来你那个年代还是个我们被欺负的年代啊,美国共和党和民|主党可不好对付吧?”
“那是什么政党?就算美国那个修正主义国家不也是由共|产|党领导的吗?”
“哈?那你接下来还要告诉我苏联其实是邪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对吗?”那个看上去有些轻浮的人有些哑然失笑。
“我不知道苏联,但你如果是指俄罗斯的话,是的。”
“好像,出了些小问题?”这次轮到对方下巴掉一地了。
“分歧时空吧,继续。”“我倒是挺感兴趣的,嗨,你们那里有斯大林么?”
“有,不过他被托洛斯基派人暗杀了。”
“停下,我们现在要解决你的问题,虽然出了些差错,但我门还是会认真排除错误,你会得到妥善安置,你刚刚说到你喜欢海军,对吧?卞桥,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适合他的世界?”
并没有,我只是说了我熟悉海军吧。虽然也很喜欢就是了。
“海军?我对那玩意不是在行,就是船对吧?我找找。”卞桥单手用食指顶着太阳穴,闭目了片刻,“啊,有了,这个。”他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
似乎对自己的同僚并不放心,严肃的汉子又追问到:“没什么问题的世界?”
“放心,安全的很。”
“你做事我从来都不放心。”
“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会出差错?那个世界虽然有些战争,但我给他安排的位置绝对没有危险。”
“而且你忘了吗?他不属于那个世界,只要完成了‘那个步骤’他就永远不可能死掉。还有,他有着‘那种’资质,我感应到的都快赶上“甲等术士”了,再加上与原本世界的联系——我的意思是或许会有什么和他印象很深的东西突然之间从地板跳出来帮他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我觉得他能够在那个世界做到一些事情,我想你不太想见到一个世界烂掉吧?”似乎是看另一个人还有些疑虑,所以他又紧接着补充道。
“好吧,那启动四向七把他送过去。我等等会和宗长报告这些事情,这是我们的失误,你必须记得补偿。”那位严肃的审问官抱着案卷走出去了。
“等等,还有些事情我想知道。”祁仅感到似乎情况不对,猛然站起抓向桌子。
“到那里你自然都懂啦,”卞桥满不在乎地看着祁仅,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那个,你介意……和船交配吗?”
“喂——”下半句还未说完,祁仅的眼前便模糊起来,耳边的声音也似被拉向远方,只是依稀听见一句“不要让他知道。”……
【P.S有书友提到前篇很奇怪是因为有些设定来自我正在构思的另一本书,奇怪的东西只会出现在这里对后面的章节没有影响,这章里也有一些伏笔大家来找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