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觉得,只要自己将弘农杨家的家学上升到“国学”的层次,那么弘农杨家的“文名”就会越来越好,最后在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最好还能得到曲阜孔家的“背书”,那么弘农杨家就能和曲阜孔家并驾齐驱了!
而杨赐自己,则会成为弘农杨家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家主,甚至能够成为与孔子一样伟大的华夏文人,说不定日后也能被奉为圣人呢!
所以,杨赐如今对于刘鑫手中的宣纸势在必得,所以才让杨彪给出了如此丰厚的条件,而且就算刘鑫不同意这个条件,杨赐也是准备好了一个后手,保证刘鑫会为之动心的条件。
而刘鑫现在也是一脸纠结的模样,因为刘鑫也不得不承认,杨彪给出的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不错,非常诱人,而且刘鑫一开始也打算开始经营宣纸业务了,毕竟做宣纸的买卖对于刘鑫来说可是一本万利,毕竟刘鑫可是知道宣纸的制作材料与制作技术,所以知道宣纸的成本并不高,生产效率也非常不错,而现在在大汉却可以卖出一个天价来,一本万利根本不为过。
但是正因为如此,刘鑫也很清楚宣纸的制作技术非常简单,而且流程也比较清晰,与普通的蔡侯纸制作技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要是个熟练的蔡侯纸造纸工匠了解一二,很快就可以复制出宣纸来,毕竟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通百通。
所以刘鑫觉得自己如果开办一家宣纸的造纸工坊,相信只要有有心人专门派一两个卧底潜伏在自己的造纸作坊中,就算自己特意拆分了宣纸的生产流程,那也用不了几天就能够让这些卧底将宣纸的制作技术与制作原料窃取出来,到时候刘鑫就无法垄断宣纸行业了,那么刘鑫建立造纸作坊的初衷——赚钱计划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甚至是一落千丈。
因此,刘鑫与苏佳商量过好几次,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这样不容乐观的,所以开办造纸作坊就势必会引来有心人的窥视,从而导致宣纸的秘密外泄,最终刘鑫也就失去了在宣纸方面的优势。
于是乎,刘鑫也只能想办法修建一个小型的宣纸制作工坊,让苏佳亲自来制作宣纸,不过这样做的话保密工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制作效率那就不容乐观了,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效率,毕竟刘鑫平时都需要苏佳在身边进行各种各样的帮助,而且作为刘鑫的智囊,苏佳还要负责收集各方面的情报,有时候还需要亲自出马,所以不可能有时间来制作宣纸的。
因此刘鑫也已经放弃了制作宣纸的打算,开始考虑将宣纸的制作配方与制作技术公之于众的打算。
没错,刘鑫打算将宣纸的一切秘密都公之于众,毕竟刘鑫也不是一个敝扫自珍的人,死抓着宣纸的秘方不放手,而且宣纸本身的保密性就不强,很容易就能被其他人发掘出其中的奥秘,所以刘鑫觉得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卖给整个大汉文士势力一个人情,推动纸质书籍的发展,变相也加强了大汉的文化教育工作。
当然了,像刘鑫的其他制造技术,就比如香水与洗发水之类的制造技术,刘鑫都会一点点的进行开放,给予大汉一定的福利,不过现在刘鑫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保密的。
当然了,如今对于刘鑫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该如何借此机会,利用宣纸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毕竟这宣纸秘方刘鑫马上就要公之于众了,那么也算是最后捞一笔吧。
于是乎,刘鑫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原来如此,文先兄你们有心了,本王也就实话实说吧,文先兄你提出的条件与合作内容本王都非常满意,所以本王愿意与文先兄你所在的弘农杨家进行合作,不过本王这儿有一句话必须要给文先兄你说一说,希望文先兄你在听了本王的话后再做决定,毕竟本王虽然不想占你们弘农杨家的便宜,也不想对你们弘农杨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有一些话本王必须要提前说明才行。”
刘鑫如此严肃的对杨彪说道,这让杨彪有些措手不及,本来杨彪在听到刘鑫愿意与弘农杨家进行合作时十分高兴,但是杨彪可没想到刘鑫会突然话锋一转,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让杨彪开始有些担心刘鑫会对自己说什么了。
于是乎,有些惴惴不安的杨彪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然后对刘鑫说道:“呃,还请王爷有话直说吧,在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刘鑫见杨彪这幅样子,心里却有些想笑,没想到杨彪会担心成这幅样子。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所以刘鑫也摆出了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对杨彪说道:“文先兄,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本王知道你们弘农杨家其实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本王手上的宣纸独家使用权和售卖权,而是想要宣纸的制作秘方吧?我的对吗?文先兄。”
杨彪也有想过刘鑫会直接知道弘农杨家到底想要什么,毕竟就算是合作也要按照基本法,谁都不想受人掣肘,所以谁都想要当那个“供应商”,而不是成为一个“经销商”。
所以杨彪见刘鑫如今已经看穿了一切,于是也就破罐子破摔。。。啊不,应该说是非常耿直的承认了这件事情,“王爷你说得对,我们弘农杨家的确是想要得到这宣纸的制作秘方,不过我们弘农杨家也是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物以稀为贵,如今宣纸的秘方只有王爷你一个人知道,所以王爷你拥有了宣纸的所有权益,所以我们弘农杨家也知道另外还有一句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所以我们弘农杨家也不愿意与王爷你争夺利益,因此在下才没有提到过这一回事。”
刘鑫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后说道:“文先兄你说的非常好,毕竟谁都不想别人来分自己一杯羹吧,不过本王想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本王已经开始在考虑对大汉所有人开放这宣纸的秘方了。”
杨彪本以为刘鑫刚才之所以那么严肃,是想要多从合作中分取一份报酬,又或是想要借此再多提一些条件,不过杨彪可没有想到刘鑫会突然提到这么一回事,刘鑫竟然会对外公布宣纸的秘方!
这可是杨彪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时代,虽然也不是人人都选择敝扫自珍,但是谁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着想,所以就算是弘农杨家,手上也有着一些独门技艺,而且如果让杨彪自己来做出选择的话,杨彪也会选择敝扫自珍,不会将一些弘农杨家的独家技艺拿出来公之于众的,何况是像刘鑫手中一本万利的宣纸秘方呢?
因此杨彪皱着眉头说道:“呃,王爷你为什么会想要公布这宣纸秘方呢?王爷你还请恕我直言,如今这宣纸在大汉,或者说是在大汉文士圈子里可是绝对的畅销品,在下与我父亲都已经商量过了,不论王爷你能每年提供给我们弘农杨家多少宣纸,我们弘农杨家都有能力吃下这些宣纸,并且能够提供给王爷你十倍于这些宣纸重量的黄金作为利益分成,而且如果王爷你愿意将宣纸秘方独家授权给我们弘农杨家的话,在下杨彪杨文先可以给王爷你保证,无论宣纸当时的价格是多少,我们弘农杨家会每年以当年的宣纸产量作为标准,回报给王爷你二十倍于当年宣纸产出重量的黄金,而且王爷你可以派人前来监督!”
刘鑫眉头一挑,没想到这弘农杨家竟然这么舍得下血本,为了自己手上的宣纸秘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搞得刘鑫都有一些动心了。
不过刘鑫现在可不差钱,所以笑呵呵的对杨彪说道:“文先兄,你现在提出的这个条件本王是十分满意的,但是本王还是得告诉文先兄你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宣纸的秘方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这宣纸的秘方与现在大汉最普遍的蔡侯纸的配方差距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一线之隔,只是没有被戳破罢了,因此就算是本王我不公布这宣纸的秘方,要不了多久本王想大汉就会有能人异士研究出这宣纸的秘方,所以本王才没有想要借此宣纸秘方来谋取更多的利益,至于本王为什么会选择公布这宣纸的秘方,本王说句厚颜无耻的话,这不过是本王为了沽名钓誉罢了,顺便再从文先兄你们这些文士世家手上换个人情罢了,换句话说,如果本王我昧着良心将这宣纸的秘方交给文先兄你们弘农杨家,我想文先兄你们弘农杨家在拿到这宣纸的秘方之后,说不定会戳我的脊梁骨呢。”
刘鑫说的话是半真半假,毕竟宣纸的制作秘方与蔡侯纸的制作配方相差不大,刘鑫相信自己将宣纸的秘方公之于众之后,绝对会有很多人会发出“不过如此”的感叹来,但是这就好比钢和铁的差距一样,虽然按纸面上来看也是相差无几,主要成分都差不多,但是谁都知道钢与铁之间的技术壁垒与多森严,这也是铁时代向钢时代过度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所以宣纸与蔡侯纸之间的技术壁垒也是厚如城墙的,毕竟蔡侯纸可是制作了几百年的时间,一直到了唐朝才研究出来了宣纸秘方。
所以刘鑫的这一番话,让杨彪也有些动摇了,毕竟如果真像刘鑫说的那样,只要稍加研究就能将蔡侯纸改进成为宣纸的话,那么自己代表的弘农杨家画那么大的代价从刘鑫手中购买这宣纸的秘方的话,那不就成了冤大头了吗?
而且就算自己代表弘农杨家从刘鑫手中买下了这宣纸的秘方,说不定哪天其他的世家大族就研究出了这宣纸的秘方,从而与自己代表的弘农杨家争夺利益,那可就不妙了,毕竟杨彪也是知道的,有不少获得了宣纸的世家大族,他们可没有发挥这些宣纸的真正作用,用来写字画画,而是拿来进行各种原因,希望能够破解这宣纸的秘方。
难道真的要等刘鑫直接公布这宣纸的秘方,然后自己所在的弘农杨家和其他世家大族一起来生产这种宣纸了吗?
杨彪如是想到。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凝固起来,杨彪坐在那里思考了起来,开始权衡利弊,而刘鑫也知道杨彪如今在想些什么,所以刘鑫也没有打算去打断杨彪的思考,而是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水,思考着人生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中午吃什么。。。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流逝,刘鑫都喝完了茶水,这杨彪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哪儿思考着,一动不动,刘鑫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杨彪真能坚持。
就在刘鑫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叫客厅门外的黄权进来给自己倒杯茶时,杨彪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杨彪站起身来,走到刘鑫面前行了一礼,然后肯定的说道:“王爷,你现在也知道我们弘农杨家的诚意了,所以还请王爷考虑一下在下刚才提出的合作事宜,不要将宣纸的秘方公之于众,如果有其他的世家大族自行研究出宣纸的秘方的话,我们弘农杨家也不会反悔改变任何一个合作条件,该付给王爷你的分成都会一个不少的,所以还希望王爷你能够相信我们弘农杨家的信誉!”
刘鑫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杨彪,没想到自己都这么说了,杨彪竟然还愿意继续与自己合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还是那句话,没有人会想做亏本生意的,所以杨彪到现在还愿意与自己合作,刘鑫便知道宣纸能够给弘农杨家带来金钱上的利益之外,还能够带来其他方面的好处,而且这方面的好处让弘农杨家无法割舍!
想到这里,刘鑫便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彪,开口说道:“哦,原来如此。”
PS:感冒了,成都这下雨天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