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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脸颊发热

    第323章脸颊发热

    御医们走马灯似的围着相府团团乱转,这一来事情被发酵了。整个京城都知道安国候把大理寺正卿给打了,大理寺正卿是当朝首辅林相国的准女婿,现在正在相府里养伤,据说快活不成了。

    林明德每天都阴沉个脸,整天一副怒气不息的样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他就跟吃雷管长大的似的。

    安国候每天都在候府闭门谢客,总是在去边关和留在京城之间举棋不定。去边关是为了甩掉这一身的麻烦,他可不想去给周宁赔礼道歉,那他一世的威严不就掉地上了吗?

    留在京城是为了给儿子讨个说法,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的儿子横死御街是铁打的事实,就这么走了他心有不甘。

    他留下又有什么用?他已经折腾这么久了,光是上金銮殿闹都十多次了,他知道再闹也闹不出什么结果来。

    安国候对上沈国舅,不管是什么事,光是这两个人顶起牛来,就没有人敢拉架,更何况给他们评理?

    皇帝都一推二六五,朝臣们该装瞎的装瞎,该装哑的装哑。能躲多远躲多远,为了不沾这场官司有特意摔折腿的,有直接抛官不做的,翻白眼吐白沫的都不算啥。

    安国候心里也明白,这满文武都是见风使舵的主,没人敢理这场官司为的是自保,这也无可厚非。

    这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安国候在朝中的地位远没有他自己认为的那样高。

    在他和沈三之间都没有人敢明确的站到他这边,这就很说明问题,而这几天李庆云更加的明白了这个问题。

    林明德一本参上去,马上有许多大臣站出来附议。看来他这真刀真枪的汗马功劳根本比不上人家坐镇京城的指指点点。

    他以为他这个封疆大吏独得圣宠,结果人家一品宰相才是真正的独霸朝纲。

    堂堂的安国候,自己的儿子死了都不能揪出凶手给儿子报仇,李庆云越想越窝囊。

    他恨有司衙门都不敢接手这桩官司,恨他们都是些个酒馕饭袋。安国候若是好好的打官司或许事情不会发展的这么糟。

    他从不按正常程序投状,到哪个衙门他都是想以势压人,上来就让人马上去抓沈三,恨不得直接拉到刑场上剁碎了才好。

    他如此的急燥就更加没有人愿意沾这桩官司,一个个的都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安国候回想起他去各个衙门里的情况,个顶个都摆足了架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吹牛拍马都有两下子,一到正事就都成了缩头乌龟。

    从前往后想,想来想去想到了周宁,安国候千怨万恨到周宁这却不得不说一句‘他倒是没有退缩’。

    是啊,不管怎么样,周宁好歹的肯接他的状纸。那些人都不肯理会他,他怎么就和周宁杠起来了呢?

    静下来仔细的想想周宁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派人过去送状,周宁毫不犹豫的就接了。

    周宁只是让他亲自到大理寺去打官司,是厉大勇骂了周宁,周宁才打了他五板。

    将心比心的说要是有人站在他的候府门前指着他破口大骂,他非把那人的脑袋砸个稀碎不可。

    看着周宁的乌纱帽,李庆云想起了周宁的刚直和倔强。要想审清他的官司,没点刚直和倔强还行啊?

    这几天周宁成了京城里头号热门的人物,关于周宁的事情也越传越多,安国候也听说了不少周宁的事迹。

    绝大多数都是说周宁断案如神的,安国候李庆云这几天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想,貌似除了周宁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肯接这桩费力不讨好,还得背上巨大风险的状纸。

    周宁审倒是合适,只是现在周宁想审也审不了了。他病了,安国候一开始也怀疑他是装病。

    安国候很不屑周宁装病,以为他跟那些人一样是为了逃避这桩官司耍的花招。

    现在整个御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了,他才相信周宁是真的病了。李庆云多少有点懊悔,如果周宁不病,说不定他真的能给儿子讨回一个说法。

    懊悔归懊悔,让他去给周宁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

    周宁这几天过的可是自在极了,身体上的不适感越来越轻,他已经难够很自如的进入冥想状态了。

    全身心的放松是极难做到的事,但是周宁做到了。在陆清的引领以及药物的辅助下他做到了。

    调息冥想术就是一种休息术,能让人身体上各项机能全面提升,就是整个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疲劳以及一些小毛病都得到最大限度的恢复和修复。

    这些是周宁这几天最大的收获,最让周宁开心的是每天林莺都会过来‘探病’两三次,这个表妹真是体贴得紧。

    一开始只是过来看看,后来常送些吃食,再后来一没人还亲手喂他吃喝,所以只要她一来,这屋里立马就没人了。

    只剩下周宁一个‘病号’和她这个探病的人了,陆清守着门也放着哨。他们在屋里聊天、喂药,若不是周宁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陆清一准趴门偷看。

    现在就不用偷看了,周宁除了嘴能说话以外啥也干不了。至于谈恋爱嘛,谈的过程陆清一点都不感兴趣。

    远远的看到有人朝这院子走来,陆清急忙在门外报一声:“公子,有人来了。”

    有人来,林莺留下就不方便了,她急匆匆的从后门走了。陆清推门进屋发现周宁瞪着眼睛出神,他点燃一柱安神香放到床头。

    “公子,你怎么了?”陆清放下香转过头发现周宁双颊泛红,他伸手摸摸周宁的额头,额头并不热,但是脸就热的太明显了。

    陆清给周宁下的是凉药,他只能冷不可能会热的。药性怎么可能反复无常?陆清用手背试试温度,周宁的脸很烫,还越来越烫。

    不正常,他怎么会热的?陆清扫视一圈,想到匆匆离去的林莺,平时她都大大方方的走前门,今天怎么从后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