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躺在一张极硬的床上,感受着身体多处地方传来莫名的剧痛,刘云?33??惑不解。
刘云原本是一名普通的大二学生,课业压力不大,闲极无聊的他当时正躺在床上看小说。正入神之际,刘云只觉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等他苏醒过来,就陷入这古怪的疼痛中了。
刘云疑惑的睁开眼,只见头顶是由粗壮的木材做顶梁,盖着茅草的屋顶。鼻孔除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外,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转过头来,只见这是一处约十几平米的寒酸小屋,屋子里除了最普通的桌椅板凳以及衣柜等物,基本没有其他摆设了。唯一的共同处,就是屋里的东西全都是古色古香,一眼便看出,绝非现代所有。
这是哪儿?我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是寝室几个哥们的恶作剧?
大学里面,无聊的大学生们搞几场恶作剧是常有的事,眼前的场景太过奇特,刘云才会朝这方面想。
可是瞬间他就否定了,这般场景,只能是在拍电影中才能看到,除非几个哥们把他弄到影视基地去。而最近的影视基地距离他们那所大学有千里之隔,寝室几个都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哥,绝不会有人花这么大代价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穿越了!
正在刘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身穿灰色粗布长袍的妇人已轻身走了进来,她手中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不时用嘴在上面吹着气。
刘云正疑惑这妇人身份时,脑中轰的一声响,一股股陌生的记忆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中。
这段时间看似漫长,其实也不过眨眼之间,待到妇人来到他身旁,记忆已经融合完毕。
“娘!”眼见妇人走近,刘云不由自主的开口叫了声。
抬头一瞧,只见妇人约莫三十余岁,虽穿着粗布衣裳,却难掩她的姿色秀丽。唯独眼角上的鱼尾纹,以及两鬓的些许白发,让妇人的容颜显得颇为憔悴,看着让人微微心疼。
“云儿,这是刚煎好的疗伤药,你快喝了它。”妇人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黄鹂鸟一般的动听。
刘云心中一暖,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咕嘟咕嘟,几口就将碗中的药一口喝光了。
“慢点,小心烫着了。”妇人嗔怪的责备一声。
看着妇人眼中的关切之色,刘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母亲。
在前世里,母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因为一次车祸,永远的离开了他。
在接下来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里,刘云总会做各种不同的梦,他梦见母亲在灯下给他缝衣服,为了供他读书母亲在田间辛勤劳作,以及母亲送他上学离去后的萧索身影。
在母亲去世后,他最为羡慕的,就是在家长会的时候,那些由母亲来参加家长会的孩子。倒不是说父亲对他不好,只是在人生当中,母爱的确是任何东西都无可取代的。
如今结合着记忆,又看到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刘云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
刘云陷入回忆之时,一道剧烈的窍门声响起,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踹,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刘家的外门就被打开了。
刘云透过有些破烂的窗缝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又矮又黑,身材极为顿时的虬髯男子从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郑夫人,快快出来相迎,王村长收租来了。”虬髯男子身后,一个身材又高又壮,脸色带着些许稚气的年轻男子用颇为叫嚣的语气高声吼道。
无礼踹开人家的房门,还让人出外迎接,这人真是太嚣张了,刘云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
结合记忆,他已经知道这矮黑子村长王贵虽是官,其实仗着有一身还算勉强的本领,干出很多欺负乡邻的事情。
而且不知怎的,这王贵对他们一家极为的‘关照’,几乎是隔三差五的找茬。
刘云身上的伤也是被王贵的儿子王大虎所伤,也就是他身后那个高壮青年。
看到二人叫嚣进入家门,刘云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起身和他们拼了。不过两世为人,刘云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冲动,他咬咬牙,暂时压过心头的不快,且看二人又来耍什么花招。
本来郑氏也怕刘云冲动,本已打算拦住这一向冲动的儿,没想到刘云居然忍住了,心中也闪过一丝不解。
“王村长,你收租就收租,为何踢坏我家大门?”郑氏疑惑过后,已经转头厉声问道,别看她在刘云面前极为慈祥,可面对王贵这种人,其神情立刻变得叫人不敢有丝毫的轻漫,大有一言不合,就敢拼命的架势。
“郑夫人,突兀造访真是不好意思,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刚才只是敲门而已,没想到力气太大,将你家的门敲坏了。哎,只怪你家门实在是太朽烂不堪,可不怪我。”王贵满脸带笑,让不明事情的人还以为他说的是事实。
“郑夫人,闲话少说,这是今年你家的税钱,赶紧交上来吧。”王贵说完,已经才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了郑氏。
“王贵,你这租税肯定有误。我昨日去看过陈家的租税,他家的田比我家的多,租税却是我家的一半不到,这是为何?”郑氏一瞧纸上的数字,脸色立刻一变。
“郑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家的田地都是下等田,收成本来就不好。何况,今年又是天灾,你家是上等田,租税自然要比他们的高了。”王贵早就有了解释,立刻笑嘻嘻的说道。
郑氏岂能不知这是他的说辞,心中已知就算跟他辩驳也是无济于事,只是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云耳听这番对话,结合心中记忆,哪里还看不出来,这王贵是在故意找事,不过介于这两人的武学实力,知道以武力解决只是自取其辱,所以并没有妄动。
“郑夫人,你若是交不出来租子,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看你长得还算过得去,你丈夫又跟人跑了,这些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爹呢又正好缺个妾氏,你若是愿意嫁给我爹,今年的租子钱我爹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王大虎满脸邪笑的说道。
王贵笑呵呵的看着郑氏,显然这是他授意给自家儿子说的,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王贵,租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至于嫁给你……你休想得逞!”郑氏面如寒霜,语气决绝的说道。
“郑氏,这是我爹看得上你,才这样说,你可别不识时务!”王大虎面色一寒,包含威胁的说道。
原本刘云打算隐忍,再想想办法。可是这二人实在是卑鄙无耻,打破房门,多收租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打他母亲的主意。
前世刘云的母亲死得早,他还未来得及尽孝就已离他而去。如今转世为人,与郑氏虽相处仅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可结合着记忆,他已经把郑氏看做最为珍视的人,这两人一前一后对母亲如此无礼,真是叔可忍熟不能忍……
“你们两个贱人,老子跟你们拼了。”刘云忍着伤口的剧痛,硬是才床上跳了下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怎么前天打得你还不够,今天又要找揍了吗,老子就成全你好了。”王大虎一脸阴沉的走上前来。
就在这时,郑氏突然拦在床前,手上还拿了一把极为尖锐的剪刀。只是奇怪的是,这剪刀并不是对着王大虎,而是将剪刀放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看你向‘那人’怎么交代!”郑氏一脸决然,剪刀的尖端已经刺入皮肤,一股殷红的血迹缓缓流出。
“娘!”看到这一幕,刘云又惊又恐,本以为挨一顿打而已,没想到母亲会以这种方式维护自己,心中极为感动。
只不过,娘怎么用这种方式威胁敌人,难道这王贵真的会怜香惜玉不成?
而娘口中说的‘那人’又指的是谁呢?
结合记忆,刘云从小就没看过他的父亲。只是从别人的议论之中,知道父亲是跟着一位非常显赫的女人走了,抛弃了他们母子。
难道娘口中的那人指的是他父亲?
细想起来,也不太对,如果父亲还关怀他们母子二人,就不会任凭王贵欺负他们了。
就在刘云胡思乱想之际,只见王贵已经面色大变,似乎真的害怕郑氏会做出轻身的举动,当即说道:
“郑氏你别冲动做傻事,我们这就走还不成吗,虎儿,你先回来,咱们走。”
说着不等王大虎搭话,已经率先的走了出去。
“刘云,今天算你走了****运,老子不跟你计较。你若有种的话,在七日之后,来参加武举的乡试。”王大虎丢下一句狠话,很是不甘的也跟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