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十一皇子落水已经三天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不只惠妃娘娘,就是皇上也着急的很。
太医院的太医们你来我往,每天都轮流诊脉,苦药汁子灌进去不少,可十一皇子还是没有醒过来,甚至于呼吸更加微弱了。
宫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十一皇子怕是不成了。
惠妃娘娘更是几乎哭昏了去。
别的主位娘娘面上看着挺着急悲哀,可心底里早高兴坏了。
谁叫惠妃这几年得宠呢,仗着十一皇子得皇上喜爱,她就恃宠而娇,在皇上跟前给别人上了不少的眼药。
现在十一皇子危在旦夕,不晓得多少人幸灾乐祸呢。
就是十一皇子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的也是欢喜异常。
去了十一皇子这个碍事的,他们争皇位时岂不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天傍晚,惠妃娘娘坐在十一皇子床前,看着原本丰神俊朗的小少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要不是仔细的去看去听,几乎都认为他已经没了呼吸,她就悲从中来。
惠妃忍不住又哭了一场,握着十一皇子的手,她真是心如刀割。
感觉手心中小小的手一片冰凉,惠妃伏身大哭。
宫女太监们挤了一屋子,一个宫女小心的过来察看,摸了摸十一皇子的鼻端,才要说十一皇子已经没气了,就见躺着一动不动的十一皇子睁开了眼睛。
“啊!”
那个宫女吓的尖叫一声。
惠妃抬头,眼风凌厉的扫过。
宫女立刻指着十一皇子结结巴巴道:“娘娘,十一皇子,他,他醒了。”
“什么?”惠妃立刻看过去,就见十一皇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着她呢。
“我的儿!”惠妃一下子大悲大喜,站起来时一阵发昏,竟就这么倒下了。
几个太监赶紧扶住她,宫女们扶她躺到一旁的榻上。
又有大宫女唤了人来,叫赶紧告诉皇上一声。
韩扬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地方,发现这里的摆设以及四周人们所穿的衣服都是十分古香古色。
他知道这次来了古代。
看起来,他原先猜想的事情倒是真的,他是能跟着沈临仙一起游历的。
想到前一次沈临仙的遭遇,韩扬就是一阵担心。
也不知道沈临仙来了没有?这次又变成了什么人?会不会也像前一次一样已经嫁为人妇,还是说,正被什么人囚禁起来呢?
他有些躺不住了。
可旁边围了好些人,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挺威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的眼睛和韩扬的眼睛对视,忍不住笑了起来:“朕的小十一醒了?”
韩扬微微点头,然后闭起眼睛。
他想,这次他的身份还不错,成了皇子,而且,看着还是极为受宠的皇子。
有这样的身份,他就能多帮沈临仙一点,多给她一些庇佑。
皇上还以为十一皇子又昏过去了,立刻叫太医来诊治。
几个太医提心吊胆的过来,在诊了脉之后才带着喜色回禀皇上:“陛下,十一皇子已无碍了,现在应该是睡着了。”
皇上大松一口气,又叫人去看惠妃。
韩扬闭上眼睛装睡,在屋子里的人走后,他这具身体就有些受不住,竟是真睡了过去。
这一觉,韩扬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其实原主现在也没多大,记忆也没有太多,无非就是日常一些琐事,还有就是学了什么字,读了什么文章,如何骑马射箭等等。
这些事情对于韩扬来说都是小意思。
他用了最短的时间接收原主的记忆,然后开始努力的调养身子。
也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高贵,又在皇宫之中,许多的好药材别处没有,可宫中还真不稀奇。
皇上心疼十一皇子受了苦,叫人给他送了好多珍贵的东西,除了珍玩这外,就是药材了。
再加上后宫那些女人送的,还有惠妃叫人拿过来的,韩扬库房里就存了许多珍贵的药材。
他在过了三天,能行能走,能蹦能跳之后,就开始叫人把药材拿出来玩。
韩扬美其名曰看了几本医书,想照着医书上配些药丸子用。
他宫里这些奴才都是惠妃精挑细选出来的,对韩扬很忠心,同时,也挺惯着他的,他要玩药材,也没人说什么,任由他玩。
只是回头有人跟惠妃说了一声。
惠妃经历了差点失去儿子的惨痛,现在儿子可以说是失而复得的,自然更加的宠着韩扬,他想玩药材配药丸子,惠妃也由着他。
左不过是糟踏一些药材,这怕什么,她惠妃娘家别的没有,钱多的是。
韩扬在宫中着急上火,忙着炼药,忙着修行。
沈临仙这边迈着小短腿去了林大人书房外头。
因为知道了她现在在石头记这本书中,沈临仙也知道了林大人的名讳,林大人姓林名海,字如海,而那位贾太太就是贾敏了。
站在林如海书房外头,沈临仙拉着一张小脸跟林如海的长随道:“林寿叔,老爷在不,我有事情要禀告老爷。”
沈临仙这段时间在林府刷存在感,倒是刷出许多好感来,林家的许多下人对她都挺疼爱的。
林寿对沈临仙也挺好,看她小小的一团,却故做大人状板着脸,忍不住好笑:“老爷在呢,你等着,我跟老爷说一声。”
林寿进了书房,过了一会儿再出来,带着沈临仙推门进去。
沈临仙进屋,就看到林如海穿着一身青缎常服,正端坐桌前批阅着什么。
她就轻轻的站在一旁侯着。
过了一会儿,林如海抬头,将一些纸张放到一旁,再看沈临仙:“林寿说你有事?现在说说吧。”
沈临仙还是板着一张小脸,她抬头直视林如海,轻声道:“今儿太太说不叫我做活,叫我出去玩,我就去后花园转了转,我记得咱们府里后花园西北角原是种了一棵桂树还有几竿竹子,另有一棵西府海棠,可今儿我瞧着,桂树换成了榆树,还是歪脖子老榆树,竹子也没了,海棠也挪了地方,原来我觉得有桂树的时候,往那一走心里就畅亮,可现在看着那棵歪脖树,这心里就不自在,我怕有事,就跟大人说说。”
林如海一听看向林寿:“林寿,府里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林寿垂头:“老爷,小的也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