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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艾伯特·巴特

    PS:最近学习了不少关于写作的东西,以后会尽我所能给大家提供更好的文字。

    艾伯特自从逃出了白金堡之后又回到了泥蛋区流浪汉聚集的街道,天气逐渐转凉让他不得不考虑怎么度过这个冬天。也许有个富人家需要佣人,他识字也许能去那家商铺混个职位。监狱也许是个好去处,艾伯特没用进去过,但是他知道从里面放出来的人至少还活着。

    自己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年幼的汤米就另当别论了。

    他坐在和七八个人共享的废弃陋室里,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包东西。

    艾伯特生怕山姆会通缉他像逃犯一样被抓回那些贵族的魔掌,所以他时刻注意着房屋外的动静,每当外面响起脚步声的时候,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久久不能安稳下来。不过像是长久以来的情况一样,守卫根本不会顾及泥蛋区的任何东西,例行的巡逻也都避开了这些流浪汉聚集的地方。

    他用一身做工不错的礼服从另一个流浪汉手里换来了一身破布,做过这事之后让他安心了许多。

    从前一睡到天明的日子像是掠过天空的云彩一样不复返了,每晚他都会忐忑的醒来检察一下汤米的安全。睡觉的时候永远朝着汤米的方向,即便这半身已经压麻了也不会翻身。

    日子像是流水一般过去,确切来说是浑浊的污水在下水道里过去,让艾伯特时常会在夜里默默流泪。所有的不堪和困苦,只是因为他以为可以在白金堡里过上不愁饥寒的日子这种白日梦。如果时间可以回溯,他一定会远远的避开那位圣灵骑士。人们躲着他们不是没有理由的,而且其中的理由再也不需要用更多的鲜血来复述了。

    艾伯特隔着怀里的那包东西,摸到了那瓶毒药和纤小的小刀。当时间再次把艾伯特的理智带回来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这把刀插在山姆·潘德拉贡的心脏上,带着剧毒的毒药和唾弃的口水。事实上他想把这把刀插在所有导致他这样一个不惧艰苦,努力求生的人在街头流落的人身上,他不确定是谁又是怎么样导致了诸多的悲剧。

    但是总得有人付出代价,就像是众人皆知的教经里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个渴求工作的人为工作发愁,一个辛苦劳作的人为生计忧心,这个世界一定有哪里出了错误。艾伯特没有眼界,没有知识能够解释为什么变成这样,只有把什么人杀死这个愿望,真实的印刻在了他的心上。

    艾伯特带着憎恶的阴云醒来,看着窗外的太阳知道时间不早了。当他看向汤米的时候,发现他带着痛苦的表情,嘴边呕出了一些东西。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把手试向汤米的额头,结果烫的不像话。艾伯特冰冷的手像是放在尚未燃尽的炭火之上一样,不过灼烧他的是亲弟弟。

    第一次他的行动领先了他的头脑,艾伯特抱起汤米奔向了最近的医院。泥蛋区的医院不像是帝都其他两个城区,上城区和昌隆区有固定的教堂附属建筑,这里的医院是一些略懂偏方的庸医带着棚帐四处游走的摊铺。

    他抱着汤米像是扛着轻盈的棉花一样,墙壁和店铺走马灯一般的向身后退去。到路口的时候,艾伯特惊慌的四处眺望之后前往下一个路口。

    “有人知道医生在哪吗!”

    没人回答他,或者想要回答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跑远了。

    艾伯特十分走运,没过几条街就找到了医生。

    “救救我弟弟!”艾伯特着急又温柔的把汤米挪到棚子里的草铺上,对着一边街头叫卖的医生喊道。

    那医生转过头来,带着一副怪异的面具,长长的鼻子像是猪脸一样。医生相信疾病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这个面具可以帮助他们远离那些病人身上的疾病,而且这种面具更能体现这些略知皮毛的门外汉的专业。

    “让我看看……”医生摆手让艾伯特让开。

    艾伯特退后一点点,依然催促着医生。

    医生先是试了试汤米的体温,又对着他的耳朵叫了几声试着唤醒他。医生翻开汤米的眼皮,细细看了一下。脆弱的眼珠在无意识的转,伴随着微弱的颤动。

    看起来显然是一个难题,但是这名医生的顾虑却完全不在疾病上,“你弟弟得了疟疾,非常麻烦的病……治疗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有钱吗?”

    “当然了,当然了!”艾伯特从怀里的小包翻出零零散散的东西,银汤匙、银餐叉、银烛台,“都给你了,一定要治好汤米!”

    医生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半天,面具挡住了他的脸看不见有什么表情,许久他再次用那种冷漠的语气对艾伯特说道:“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不关你的事,救人才是你的事情。”

    医生在他的面具里面发出一声闷笑,慢慢的把这些东西一件件的收起来,“带着你弟弟走吧,我会假装没见过你的。”

    “什么?”艾伯特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了,“你打算敲诈我吗?”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偷来的赃物,你觉得守卫来的时候会把你怎么样呢?”

    “我会说是你偷来的。”

    “得了吧,你真的以为我们交的保护费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说着,四人一组的城市守卫正往这里巡逻,算得上整齐的脚步声像是舞台上的大鼓,咚咚作响。

    “你……你不能,”艾伯特呜咽了,“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谋财害命。”

    “是吗?你又好到哪去了呢,小偷?”医生说道:“现在抱走你弟弟,说不定你们还就几天的时间说说遗言。”

    所有的剧变、遭遇,此时一同涌上来,几乎让他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他感觉阳光无比的刺眼,棚子下面的阴影是如此黑暗,散大的瞳孔把一切套上了失真的彩色色差,艾伯特多想此时就告别这个世界升上蔚蓝的天空之上,不过还不是时候。艾伯特缓了好久,好像把所有的时间从起始到完结都经历了一遍。

    咚咚作响的卫兵,列着队从街道上走过去。艾伯特才把视野从棚外的天上移下来,背起汤米离开了这个路边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