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牧长生心头有暖流划过。
不过接着袁洪又严肃道:“不过临走前我还需告诫你一句。”
牧长生急忙躬身:“学生洗耳恭听。”
袁洪叹了口气,道:“你须谨记,不死之身练成后只是普通法术与兵刃法宝难伤你身,并非真的会不死,一些威力无穷的大神通与先天法宝依旧能伤了你的性命,比如斩仙飞刀!”
说到最后袁洪忽然身子一颤,神情恍惚中轻轻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说出了一件师生两个都十分熟悉的先天法宝。
牧长生的眼圈,红了,因为他从袁洪这句话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关心之意。
或许除了亲身经历此事的几人外,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修炼了不死之身的袁洪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毕竟在当初那场震动三界的封神之战里,阐截两教高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不论是三清还是女娲这几位高高在上超脱于众生之外的天尊,又有谁会关注一个小小白猿精死活呢?
毕竟天尊之下,众生皆为蝼蚁,哪怕是有着通天彻地之能的大罗金仙,或许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蝼蚁吧!
可是牧长生却知道,袁洪当初是被女娲主动借给杨戬的山河社稷图擒住后,最后才被姜子牙拿西昆仑散人陆压的斩仙飞刀杀死的。
斩仙飞刀也一定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可袁洪今日却自揭伤疤,用他自己的前车之鉴来警示他牧长生,他不是铁石心肠,又如何不会感动。
说完袁洪把身一转,抬起手道:“现在我会的全教给你了,再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日后你也不必再称我老师,也不必再来我这里了,就算你来我也不会再见你的。”
“老师,你这又何苦?”
牧长生心有不忍,袁洪当初因为欠了高明高绝的情而与自己有了一段师生情谊,如今正如自己当初快刀斩断自己与六公主的一丝情愫一样,他也要断了自己与他的师生情谊了。
袁洪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牧长生摇摇头,眼中露着无比坚定之色:“一日为师,你就终生为我师。老师,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走出过去,恢复昔日神勇的。”
说罢牧长生踏着坚定的步子转身离去。
听到这话,袁洪的身子又是一颤,接着他回头怔怔看着牧长生离去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微微闪过泪光,轻声道:“你问我何苦,那你又何苦要花费心思在我一个没用的废人身上呢?”
“小义,保重!”
牧长生要走时依旧是来时给他开门,负责照顾袁洪的那个中年人送客,在门口牧长生笑道。
“你也是。”
中年人笑了笑,看着牧长生顶着天穹上明亮的月光与满天星辰腾空而起,渐行渐远。
“少爷,你可回来了!”
牧长生回到天神府的时候,发现林泉依旧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等他。
“林伯,有事吗?”
牧长生笑了笑,走了过去。
“是这样的,少爷,傍晚时分织女宫的宫主派人给你送来了一个盒子。”
林泉道,说着顺手拿起身边石桌上一个约有一尺来长的方木盒:“你不是说过,织女宫的宫主是你的贵客吗,我怕耽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盒子?”
牧长生接过盒子一怔,忽然惊喜道:“难道是”
说着打开了手中的木盒。
果然,牧长生一打开木盒便看到其中有一件紫色的狐裘静静放在其中。
牧长生将其提起展开细看,就见这件狐裘如同浑然天成,看不到一丝人工的痕迹,并且上面还有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牧长生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好宝贝!”
这张狐狸皮确实被织女制成了一件举世难求的珍宝,凡人若是将其披之得其上面的灵气蕴养,只怕还能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说着牧长生将其收起重新装入盒中,放回身边的石桌上,问林泉道:“林伯,明日的大圣宴各项事宜准备的如何了?”
林泉笑道:“少爷放心,当初在凡间我可没少操办过宴会之事,想当初少爷的满月酒、百日宴等都是老奴一个人操办的。”
说着又一脸可惜道:“可惜老奴最想给少爷操办的婚宴当初却还没有来得及办。”
牧长生顿时大囧,正尴尬间,忽然见高明高绝两个身穿铠甲手拿长枪从他的小院门口经过,赶紧大叫道:“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回来了,快点过来陪小弟坐坐。”
高明高绝笑道:“我们刚说把身上的铠甲这些脱了再过来的。”
说着两人身子一抖,身上的铠甲与长枪便被两人收入紫府,接着过来坐下。
“大爷,二爷!”
林泉赶紧起身问两人道。
“别客气,老林,一起坐吧!”
高明高绝两个笑道,林泉笑了笑,也坐了下来。
“大哥,二哥,我说多少回了,让你们别再去看南天门受风吹日晒,去做我的副将多好,可你们两个非不听。”牧长生有些无奈道。
高明高绝闻言对视一眼,笑道:“南天门神不给人看门做什么?三弟不必多说,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挺好。”
牧长生只能摇头,忽然道:“对了,大哥二哥,我刚从袁洪老师那里过来,可是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消沉度日,看他那样子我心里实在不好受,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他?”
“袁洪大哥?”
高明高绝皆是一怔,对视一眼后高明苦笑着摇头道:“连平时主意最多的你都没办法,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好办法?或许他现在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了。”
“只能靠他自己么?”
牧长生有些不甘心,接着几人一起聊了聊,直到深夜了才各自散去回屋。
牧长生挟着木盒回屋,待回屋后将木盒拿在手里看了看,对着木盒轻声道:“一天又过去了,人间的话又过了一年,我看看婵儿去,顺便把这件狐裘宝衣送给她。”
说着嘿嘿笑了笑,挟着木盒兴冲冲的出了府,施展隐身法隐去身形往人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