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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章 地缘政治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如今得大唐,就是----变。

    由下至上的改变。

    什么都在变。

    包括外部。

    今年对于大唐而言,绝对算得上是多事之秋,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河南的灾情上面,其实在同时间,大唐周边都正在发生着一些事。

    虽然这都是人为的,但这也是必然的,因为大唐帝国正在迈向更加辉煌的时代,因此地缘政治将会变得更加浓烈,当大唐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一定会往周边辐射,这就是所为的地缘政治,周边地区已经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地处在北方的营州,比关中地区更早的迎来了寒冬。

    寒风呼啸而来,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在寒风中摇曳。

    在营州城外的一间宅院内,只见一位身材修长,气质清新脱俗的美妇,裹着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坐在火炉旁,手捧着一本书籍,看得是极其入迷。

    这美妇正是陈硕真。

    过得一会儿,又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走了进来,道:“启禀夫人,你要的书籍已经全部送到,一共三千本。”

    陈硕真合上书来,点点头,又问道:“与契丹那边谈得怎么样?”

    那少妇回答道:“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我们已经与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的商人达成了贸易契约,他们将会从我们这里购买低于市价商品。而且,近年来契丹的百姓也变得越发依赖我们中原的货物,相信这些商人在我们的支持下,很快就会发展起来。”

    陈硕真问道:“他们的酋长是什么反应?”

    那少妇道:“契丹八部一直都与我们有贸易往来,而且,咱们才刚开始合作,这并未引起他们酋长的重视。不过。”

    陈硕真问道:“不过什么?”

    那少妇道:“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夫人要将这些白衣童话作为礼物送给他们?那些契丹人都是一些野蛮人,不懂我们中原的文化,这书送给他们,我看也没有什么作用。”

    陈硕真笑道:“因为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消灭他们,而是要推翻他们现有政权,将这些地方彻底纳入我大唐的版图,而这些地方都是游牧民族,与我们中原百姓的生活习俗本就大不一样,想要融合的话,必须要共同的东西。而语言和文字将是我们融合的关键。”

    说到这里,她扬起手中的书来,“而这白衣童话确实写得非常精彩,我想一旦流入到契丹地区,他们的孩子一定会非常喜欢看的,那么就会促使他们学习我们中原的语言和文字,并且心中向往着中原,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们就会主动的要求融入我们大唐,彻彻底底的成为大唐百姓。因此,我们不但要送书给他们,我们还要派一些人进入他们的腹地,建立学院,教他们识数认字,并且在契丹地区推广我们的话剧。”

    那少妇颔首道:“我明白了。”

    这一份工作,真是太适合陈硕真,因为她以前就是干这个的,他知道如何去宣传,如何去瓦解,只不过曾今她是宣传自己的教派,煽动百姓,瓦解官府,但是如今她宣传的唐朝文化,瓦解的是契丹政权。

    益州。

    “谭兄,新得奴隶已经到了!一共三百一十三名,我都已经检查过,个个都非常健康。”

    佐雾来到屋内,朝着屋内坐着的谭洞道。

    谭洞诧异道:“比上回可是多了差不多一倍呀!”

    佐雾笑道:“恩公不是一直说,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以往吐蕃的重心都在吐谷浑和我中原地区,他们手中的奴隶多半都是汉人与吐谷浑人,其次是西域那边的,天竺那边的奴隶倒是比较少,而如今这天竺奴隶的价格已经被我们炒起来了,而我们中原的货物又深受到他们的喜欢,如今他们的贵族也都开始用牙刷,但是他们没有太多与我们交换的商品,如今我们大量的需求奴隶,他们当然会增加去天竺抢夺人口的次数。不过,他们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咱们只要天竺奴隶。”

    他说的天竺,不是指天竺那个地方,而是整个印度地区,因为他们文化有限,关于那个地区,他们也就知道天竺。

    如今也是吐蕃最强大的时候,他们当然也欺负弱小,时不时也跑去印度抢点东西什么的,只是受到地理的限制,没法大规模的进攻,但是如今去那边,有钱赚,那当然得多去几回。

    谭洞道:“你没有跟他们解释么?”

    佐雾道:“当然解释了,我们要开发岭南地区,岭南的气候跟天竺那边像似,其它地方的奴隶都会水土不服,唯有天竺奴隶最适合咱们,这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不过他们希望将汉人奴隶卖给咱们。”

    谭洞笑吟吟道:“这些吐蕃人也不蠢呀,咱们与他们交界最多,汉人奴隶是最容易获取的,不过他们再精明,也没有咱们东主精明,东主早料到他们会这么做,故此才几番嘱咐过,决计不能要汉人奴隶,如果我们大量购买汉人奴隶,那么只会促使他们继续犯境,这坚决不能答应。如今天竺奴隶的价钱,还没有达到东主制定的价钱,我们还要配合他们,继续炒高天竺奴隶,让他们将注意力都放到天竺去。另外,将那些奴隶全部运去岭南。”

    佐雾点点头。

    正当这时,张剑波突然走了进来,“大哥,我们的奴隶已经准备好了,一共一百名。”

    谭洞点点头,又看向佐雾。

    佐雾道:“那边都已经联系好了,等过几日,我走的时候,就将他们送过去吧。”

    谭洞点点头,道:“可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他们察觉到什么,这可是咱们东主的杀招,不能有任何闪失。”

    佐雾笑道:“我那边是没有问题,是决计不会出错的,关键是在这些奴隶,他们是否训练合格。”

    张剑波道:“这你放心就是,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在严格训练他们,吐蕃是不可能从他们嘴中得到半点消息。”

    交趾,愛州。

    这愛州也就是越南清化市一代,位于红河三角洲,也就是说临海。

    如今这里已经成为李敬业他们的大本营,越来越多的中原百姓来到这里,当然,他们是来做买卖的,可不是来居住的,如今还没有人来想来这里居住,但是因为商人出兵,充满了商机,很多商人都派人跟着李敬业一块过来。

    根据的韩艺的安排,他们是不能深入内陆,一来,有什么事可以及时撤离,二来,不会面临着瘴疟,三来,他们本来也是招人出海的,肯定要在海边。

    这日,李敬业、契苾明他们来到码头上视察。

    “尚书令还真是没有偏咱们,这里的土地还真是好,种子扔在土里就行了,都不需要耕种。”

    契苾明感慨道。

    李敬业笑道:“这么好的地方,应该属于咱们中原百姓,而非是这些蛮夷之徒。”

    契苾明道:“根据尚书令的计划,只要这码头兴盛起来,就能够吸引其它州县的百姓来此,我们中原百姓也能够避开那些瘴疟之地,从海上来到这里,迟早这里也会彻彻底底的属于咱们中原的。”

    说话间,又见秦俏、阿史那仆罗他们走了过来。

    李敬业笑道:“你们回来了,进行的怎么样?”

    阿史那仆罗一脸鄙夷道:“我还真是服了这交趾的部落酋长。”

    李敬业好奇道:“此话怎讲?”

    阿史那仆罗道:“尚书令还真是料事如神,那些个酋长,个个都很贪婪,在这里,钱可比官府的命令要好用多了,只可惜,那些酋长都没有见过世面,给他们上百瓶香水,他们的眼珠子就快要掉出来了。”

    李敬业道:“也就是说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秦俏道:“非常顺利,朝廷给政策,咱们又给钱,那些酋长都愿意配合咱们宣传,已经招纳了五千名勇士,再加上高家兄弟那边,我想应该也差不多了。”

    李敬业道:“真是不想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日,我听说元家是派了元堡主前去,那恶霸可也有一些手段,别到时咱们还未去,他们就将佛逝国给收拾了。”

    秦俏道:“敬业,此事事关重大,尚书令是千叮万嘱,万不可草率行事,得一步步按照计划来。”

    李敬业点头道:“这我知道,只不过我们在军事学院学了这么久,这手有些痒痒呀!”

    “哈哈!”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在马尼拉的海湾里面,正在“翻拍”着白江口一战。

    经过上回试探之后,佛逝国果然兴兵来犯。元鹫在崔平仲的建议之下,先是让元杰领军,出海与他们交战,然后诈败,将他们引入马尼拉海湾中一处狭隘之地。佛逝国都是一群土著,他们哪里懂什么兵法,而且他们知道元杰是老大,老大都败了,那还说什么,当然是趁胜追击,这一头就撞了进来,结果被元鹫关门打狗,并且选用了最为省事的火攻,用得也是火油,对于杂乱无序的佛逝国水军,这可是很恐怖的,他们那种小破船,一点就着,立刻就乱成了一锅粥。

    火舌以惊人的速度在海面上蔓延,冲天的火光与阳光在空中碰撞着,惨叫声、落水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既然“翻拍”,规模、质量自然远不如白江口一战。

    毕竟当时唐朝水师是倾巢而出,而倭国也是大规模动员。

    “唉想不到这佛逝国连倭人都不如,那倭人虽然蠢,但人家至少有胆量,比他们可是要强上不少。”

    元鹫站在主战舰的甲板上,一脸蛋疼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这可不是他想象中的大展身手啊。

    “赶紧下令救人吧,这些人可以帮我们开垦出上万亩地。”

    崔平仲摇着芭蕉扇走上前来。

    元鹫冲着犬牙郁闷的挥挥手,道:“放绳索,准备救人。”

    “遵命。”

    元鹫又向崔平仲道:“老崔,你看佛逝国的战斗力也就这样,我们何不。”

    崔平仲道:“你了解佛逝国的情况么?你知道他们的京都在哪里么?你知道他们有多少士兵么?”

    元鹫直摇头,道:“不知道。”

    崔平仲道:“而这些东西,都能够从这些俘虏口中得知,等到那些时候,相信我们的援军已经到来。我如今要做的就是,将现有的一部分士兵从奴隶升为平民。”

    元鹫诧异道:“为什么?我们元家还嫌奴隶太少。”

    崔平仲笑道:“因为这能够提升我们军队的战斗力,立下军功就能够从奴隶变成平民,他们一定会奋勇杀敌的。而且一味的奴隶制,只会给我们将来的统治埋下祸端,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晋升的道路,这样他们才会为之努力,不至于给我们添乱。”

    元鹫稍一沉吟,便明白此理,纳闷道:“老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险呢?”

    崔平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