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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清算时刻

    不法勾当!

    可不要忘记,他们这几个人就是靠着不法勾当起家的,故此桑木并不感到非常惊讶,他只是询问清楚韩艺需要哪方面的人才,然后便去安排了。

    而韩艺则是直接去到他的房里,将他的计划拿出来,挂在墙上。

    “卑鄙!无耻!不要脸!瑕疵必报!心狠手辣!啧啧!”

    韩艺摇摇头,感慨道:“真是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集这么多优点于一身,不管是好是坏,都是那么的特殊啊。”

    说罢,他又思忖良久,然后拿起笔在用在他的计划树上的分支的分支上写上了三个大写的字母---YYF。

    写完之后,韩艺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计划树,目光闪烁着,突然笑道:“李义府呀李义府,你可得稳住,别在半道上让老虎给叼去了,说不定以后你韩大爷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他在屋里待了大半个时辰出来,正准备去大厅找小胖他们喝酒打屁,忽见廊道的转角处站着一位美女,正是顾倾城,此时她正看着墙角的鲜花,怔怔出神。

    “大美女,春季已过,你怎么还在多愁善感。”

    韩艺走了过去,笑吟吟道。

    顾倾城身子微微一颤,回过头去,黛眉一犟,嗔道:“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呀!”

    “是你想得太入迷了好不。”韩艺一屁股坐在廊道的护栏上,又问道:“哎!在想什么呢?”

    顾倾城道:“你猜!”

    韩艺沉吟片刻,笑道:“莫不是那---旧情郎?”

    “呸!”

    顾倾城佯装生气,道:“我一心只钟情于你,哪来旧情郎。”

    韩艺一翻白眼,道:“那就换个说法吧,你在想李洋,对不对?”

    “不对!”

    “不可能吧,我的观颜测心大法也会出错?”韩艺似乎不太相信,道:“那你在想什么?”

    顾倾城道:“我在想我的终身大事。”

    “你又来了!”韩艺一脸无奈。

    “是真的。”顾倾城道:“如今李洋侥幸逃过一劫,而李义府也只是被贬,这官场浮浮沉沉,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来,我很了解的李洋的为人,如果他回到长安,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韩艺道:“且不说李义府他回不回得来,就算回得来,不是还有我么?你当初可也将我设计进去了。”

    顾倾城轻轻叹道:“就算你能保我一时,但无法保我一世,虽然我心已属你,但我终归还是嫁人的,可到时谁还敢娶我,难道我不应该为此犯愁么。”

    韩艺眨了眨眼,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身边空着的小妾一职,是非你莫属啊!”

    顾倾城啐道:“我才不做小妾。”

    韩艺道:“那你想做什么?”

    顾倾城妩媚的瞧了他一眼,道:“红颜知己。”

    韩艺突然双手合十,“佛祖保佑,李义府半道上被大虫叼去,永远别再回来了。”

    顾倾城嗔道:“我就有这么不堪么?”

    韩艺也纳闷道:“我就有这么帅么?”

    “有。”

    “那我考虑考虑。”

    顾倾城噗嗤一笑,但随即又幽幽一叹,道:“不过说真的,自从我知道李洋免除死刑后,我这一直都心绪不宁。”

    韩艺点点头,正色道:“这我能理解,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着。不过以你的智商,再加上我的颜值,我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去害怕一个落魄的公子哥。”

    “言之有理!”顾倾城急急点了几下头,又楚楚可怜道:“既然二者缺一不可,那我这辈子可跟定你了。”

    但是相比起顾倾城而言,还有一个人更为的生气,这个人就是裴清风的父亲,裴严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陛下他怎么能这么做,这杀人偿命,而且李义府还是因罪被贬,凭什么减免那畜生的死刑。不行,这我决不答应。”

    “兄长说得是,这事决不能轻易算了,我们要上书陛下,倘若就这么放过那畜生,我们裴家还有何颜面留在长安。”

    “哎!”

    但见一个与裴严师有几分像似的中年男人笑呵呵道:“大家无须为此愤怒,我倒以为这是一件好事。”

    此人名叫裴严复,乃是裴严师的胞弟。

    裴严师皱眉道:“严复,你这是什么话?”

    裴严复笑道:“兄长莫急,且听愚弟一言。其实我一直都认为若是让李洋就那么轻易的死了,反倒是便宜了他,他什么出身,他的贱命岂能与清风的命交换,我们必须要他们李家十倍奉还,方可解着心头只恨。而如今可正是一个大好时机,你们想想看,陛下名义上是将杜正伦贬去魏州,可魏州乃是杜正伦的老家,不就是送杜正伦回老家去颐养天年了,而却将李义府贬去黔州那蛮夷之地,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已经彻底放弃了李义府,我看李义府这一回是很难再翻身了。没有了陛下的庇佑,就他李义府那卑微的出身,又岂是咱们裴家的对手。”

    长安、洛阳是权贵最牛,但是到了地方上,这贵族的优势就能够体现的淋漓尽致。

    裴严师皱眉沉吟半响,道:“那依你之意,咱们该如何做?”

    裴严复笑道:“据我所知,这几年唐临一直受到李义府的打压,对李义府也是恨之入骨,再加上唐家与我们裴家的关系,我相信让唐临将我们裴家的人安排去那边,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而黔州又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咱们想怎么报复他们都可以。”

    裴严师稍稍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能这么便宜李义府了,这事你去跟唐临说说。”

    裴严复点点头。

    又有一人道:“不但如此,那李崇德一家人,咱们也不能放过,他不是将李义府归入他赵郡李氏的家谱么,咱们裴家也得给赵郡李氏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咱们裴家的厉害。”

    俗语说得好,这人走茶凉,可李义府都还在收拾行李,就已经有许多人按耐不住,开始针对平时与李义府亲近的人,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

    因为李治只是表明,不要在朝中争斗,至于朝廷以外的事情,他是管不着的。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李崇德、李崇江两兄弟。

    裴家联合韦家、柳家、薛家,等一些关陇贵族,开始在关中地区针对赵郡李氏发动报复的行为,他们这些贵族,主要势力是士绅阶级,朝中那是另外一回事,而士绅的名望是尤为的重要。

    韦、裴、柳、薛乃是关中四大贵族,在这里他们的势力是最大,名望最高,赵郡李氏一家面对四家,明显不是对手,这消息传出的第二日,就有三家与赵郡李氏取消了婚事。

    贵族之间通婚,求得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势力的结合,如今这么多贵族针对赵郡李氏,谁还想跟他们联姻。

    赵郡李氏是真的吓坏了,家族中的长辈赶紧让李崇德和李崇江立刻将解决此事,否则的话,就将他们两家人都逐出家门,甚至从族谱中除名。

    这逼着他们兄弟没有办法,只能来裴家求情。

    “裴兄,我们兄弟当时真得是被李义府逼的,我们这就将李义府从家谱中除名,还请裴兄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李崇德都快给裴严师跪下了,要知道他可是朝廷命官,但是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还是那句话,这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裴严师只是冷哼一声,都懒得搭理他。

    李崇江眼珠一转,突然道:“裴兄,害死贤侄的,可是李洋,不是咱们兄弟两,你报复咱们,也出不了这口恶气,我倒是有一策,可帮裴兄出这口恶气。”

    裴严师皱了下眉头,用带有询问的目光看向李崇江。

    李崇江立刻道:“这李义府当初逼着咱们兄弟将他写入咱赵郡李氏的家谱,图得是咱们赵郡李氏的名望。如今我们也可以用此事,让他李义府颜面尽失,声名狼藉。我们可以将李义府是如何逼迫我们将他写入咱们家家谱的事,全都给抖出来,并且张贴告示,告诉所有人我们已经将李义府从家谱中除名。不知裴兄以为小弟此策如何?”

    裴严师沉吟半响,道:“不需要张贴告示,如今咱们长安不但有大唐日报,还有关报与士族报么。”

    这关报和士族报,就是关中集团和山东集团旗下的印刷坊弄的。

    李崇德、李崇江见裴严师终于松口了,于是赶紧回去,拟写文章,然后花钱,在关报上面刊登。

    这关报的销量原本还比不上士族报,毕竟士族报是山东士族弄的,山东士族的那群老东西,如今天天琢磨着写文章,写自己一些对于经文的注解,学术性非常强,有很稳定的读者,更别提大唐日报了,大唐日报人人都看,可李崇德这一片文章刊登出去之后,哇!那真是直接卖得脱销啊。

    没有什么比内幕更加吸引人眼球了。

    李崇德本来就是玩笔杆子,文章写得那叫一个犀利,他没有明说,因为李义府毕竟还是个官员,但是行文中,处处暗示当初李义府是如何如何逼迫他的,绝非他自愿的,甚至还暗示李义府一直对于自己是寒门出身深以为耻,总想跻身于贵族阶级,奈何品性太差,纵使加入了贵族族谱,其实也没有将他视作贵族,反而令赵郡李氏蒙羞。

    由此还论证了一番,这士庶之别,不仅仅是姓氏家谱的问题,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得打地洞。

    不管怎么样,李崇德说得是家事,谁说这家丑就不能外扬了,这跟你朝廷没有关系,朝廷当然也管不着。

    这百姓看了,纷纷嘲笑李义府真是太不要脸,太没有人性了,竟然逼着人家去改族谱。

    寒门人士看了,也是大骂李义府,将李义府视作寒门的耻辱和叛徒,不承认李义府是寒门出身。

    就连寒门都嫌弃李义府了,那贵族就更加不用说了,当然是不屑一顾,最多也就是借此嘲笑寒门一番。

    总之,不管哪个阶级,都在嘲笑李义府,李义府是祖宗也找不到了,就连个出身都不知道该算哪个阶级了,真可谓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三无人士。

    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如今在长安,谁都不敢说自己跟李义府曾有过来往,李义府好歹还是一个刺史,但是名声比狗屎还臭了,虽然李义府以前的名声也就那样,但是这篇文章的杀伤力不在于自身,主要是起了一个引爆点的作用。

    李义府虽然被贬,可是由于李治威慑群臣,不准他们再争了,大家都不敢开口去讨论这事,可是这篇文章出来之后,李义府立刻成为了焦点,大家开始挖,将李义府的丑事都给抖了出来,当然,有许多都是编的,但也有鼻子有眼。这人人都在议论,那当然就随便议论,毕竟法不责众,而且这也不是关乎什么权力之争,大家只是在谈论八卦而已。

    不过李崇德他们不太厚道,当初可不是李义府主动要求的,是他们主动去拿这事讨好李义府,但是他们却说是李义府逼迫他们的,不过鉴于李义府的人品,大家都愿意相信这个谎言,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因为这完全符合李义府的作风,但这也就算了,关键人家李义府还没有走,这么大一家子人,又不是被发配,总得准备行李吧,这不是成心要气死李义府么。

    其实李义府已经气病了,就他针眼的心眼,如何想得通,这越想越气,结果就病倒了,当他看到这一份报纸时,差点没有吐血,这宰相不当了,结果连祖宗都没有了,变成一个三无人士,不待这么欺负人的,而且,连府中下人都不敢出门卖菜,上街就被其它府中的下人嘲笑,要知道以前这些个下人狗仗人势,也是非常嚣张的,说不好还会被人打的,当场就将报纸撕得粉碎,咬牙切齿,充满怨恨道:“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若有朝一日,我还能够回来,我一定让你们个个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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