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周洋回到驿馆之后,张翔又是彻夜不离的守候,当然晚上的时候是丁焚盯着的,做这些小事丁焚做的还是挺稳妥的,张翔在这一点上还是很相信丁焚的。
丁焚也不会偷懒,张翔让他盯着,他就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现在丁焚整天昼伏夜出,一双黑眼圈非常严重。
再配上他脸上的纹身,更是渗人,如果晚上遇到他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有一晚就是这样丁焚把别人吓到了,最后被人胖揍了一顿。
不过丁焚在某些方面的确有可取之处,他非常坚持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没有放弃盯着程昱,反而越挫越勇,眼睛瞪的像个铃铛。
丁焚又守了一个晚上,早上的时候张翔跟他换班,这好像成为了一种习惯,张翔看着整天紧闭的房门,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但是事实证明只要坚持就会有收获,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程昱离开了房门出了驿馆,张翔看着外面的阳光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张翔一直尾随在程昱的后边,看着程昱进入一家墨笔轩,就是专门买毛笔的地方,程昱在里面挑了很久才出来,不过出来之后又回到驿馆。
前前后后程昱这一去一回用了有一个时辰,在路上花了半个时辰,在墨笔轩中花了半个时辰,张翔非常好奇程昱在墨笔轩中到底干了什么?
程昱一直是个很注重时间的人,每天吃饭睡觉都有固定的时间,所以他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竟然会在对自己家无关紧要的地方呆半个时辰之久,对程昱来说应该很难得了。
张翔让周洋盯着程昱,自己去了一趟墨笔轩,那里的店主与普通的店主还不一样,并没有很热情的招待张翔,好像没有人管一样。
墨笔轩中当然就有很多毛笔,不论是笔杆的质地或者是笔头的质地都多有不同,张翔也就不奇怪程昱为什么会挑那么久了。
张翔来到店家的旁边,“这里最好的毛笔是哪一个?”张翔想既然程昱不出来,那自己只能投其所好了,你不出来我只有进去了。
这个店家也终于有了动静,“这个公子看来是个外行人,一个毛笔的好坏是因人而异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手,下笔的力量也多有不同,所以只能说适合自己而没有更好的。”
张翔:“是这样的上午来的那个很高的先生是我的老师,他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我就想送他一个称心的礼物,不知道我的老师适合那种毛笔呢?”
这个店家对程昱的印象很深,是少有的行家,“你的老师下笔很有力量,其实很适合这支兔毫,但是那位先生好像有点囊中羞涩,所以退而求其次选了另外一支笔。”
张翔让那个店家包了起来,火速回到了驿馆,程昱果然没有做其他的事,进去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张翔深吸一口气来到程昱的门前敲了一下门,表现的很有礼貌。
程昱也奇怪这个时间会有人敲门,程昱可以断定门外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要不然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自己。
张翔听到了程昱一声请进,张翔才进入程昱的房间,这个房间并不大,但布满了竹简古籍,好像除了睡觉的地方之外一点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昱:“不知这位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张翔乖乖的把那支兔毫送到了程昱的面前,程昱自然也没有防备,打开盒子就看见了里面的兔毫。
这支兔毫程昱很熟悉,正是上午他在外面相中的那一支,怎么会被这个少年得到,以程昱的头脑自然不难猜出张翔派人跟踪他。
不过他猜不出张翔有什么目的,毕竟程昱现在也声明不显,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未来有多么的出名,张翔也不会傻傻的说出实情要招揽他。
只能先接近程昱,然后在徐徐图之,“先生你好,学生张翔仰慕先生的才学,特来请教一下,这支兔毫只是见面礼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程昱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在东阿的时候也会以教学为生,想必这个少年不知在那里听过自己的名声,所以才会这样鲁莽前来。
“我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东郡人,既然如此我不能当你的老师,这次来洛阳我只是帮朋友,所以我有一些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的住处学习一下。”程昱虽然无法教学张翔,但是也不会把他放置不管,所以好心的想指点张翔一下。
这句话让张翔非常欣喜,他没想到程昱会这么好说话,如果早知道这么简单,那么前几天自己就不用受那些罪了,真是有点多此一举。
于是接下来几天,张翔一直在程昱的住处请教,看时机成熟之后,就请程昱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住,张翔的住处当然不是驿馆,而是阴家在洛阳的宅院。
以前张翔住在驿馆是为了结交群雄,但是群雄与程昱比起来就是渣,所以想邀请程昱,程昱自然不答应,但是张翔可是有自己的方法的,“先生你先别推辞,我看先生满屋的藏书,想必也是爱书之人,你应该听说过阴家,学生不才正好是阴家的女婿,所以想邀请先生过府一叙,阴家可是有很多孤本的。”
张翔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程昱的软肋,也可以说是戳中了天下所有读书人的软肋,汉代所以的知识都藏于世家之中,普通人想看都看不到。
程昱虽然很有才识,但是也受不住这样的吸引,随着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知道张翔并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就答应的张翔,张翔看见程昱这一点头,就知道程昱至少认可了自己,没有防备。
这对张翔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张翔带着最近招募的那几个人和程昱离开了驿馆,张翔也派丁焚给龙奔报个信,什么事都准备好了。
等张翔到阴家宅院的时候,发现一个让他意外的事,阴林阴夔也在这个时候住进了宅院,这让他措手不及,马上来到阴林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岳父大人。
阴林看着毕恭毕敬的张翔,“贤婿不用多礼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入住宅院了呢?没想到会比老夫晚了一步,后边的是你的随从,正好都进来吧!”
张翔可以把周洋等人当随从看,但唯独不能把程昱当随从看,“岳父大人,这位先生与小婿亦师亦友,是我特地请他来家中做客的。”
阴林做为一家之主怎么会听不出张翔的话外音的,看来自己这个贤婿是在招募人才,“原来如此,的确是老夫大意了,这位先生刚才真的是不好意思。”
程昱其实压根也没有在意,阴林这一客气,反而让他有点不适应了,“家主你不用这样,我此次做客也是为了看阴家之书,随从也可当得。”
阴林从程昱的这一句话中,就知道程昱不是庸俗之辈,借书而看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这个人却说的如此大大方方,说明他很自信问心无愧。
自信人一般都要自信的资本,尤其是在洛阳,阴林自然请张翔等人进去,张翔等人就在宅院之中住了下来,张翔还特意程昱住自己的隔壁。
由阴夔带领,张翔程昱很快的来到了阴家的书房,阴家的书房中的确没有让张翔失望,果然有很多孤本,程昱一进入书房就再也没有说话。
张翔看程昱这种状态就知道他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就与阴夔离开了,在路上的时候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哥,你和岳父大人怎么会来?”
阴夔用一副不可事宜的表情看着张翔,“贤弟你不知道吗?你现在是阴家的女婿,此次黄巾之战你又履历功勋,父亲自然要为你上下打点一下了。”
张翔更是没想到阴夔会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张翔逐渐的体会到世家的力量,“这怎么好意思呢?还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阴夔:“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你封赏之后就要与我妹妹结亲了,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张翔也不想在客套下去,在客套下去只会显得自己虚伪了。
晚上的时候,张翔去叫程昱吃饭,程昱已经进入书房一下午了,张翔进入书房的时候,程昱的动作与张翔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显然是没动过。
张翔对程昱这一点不得不佩服,张翔跟程昱说话,程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看入迷了,张翔拍了他一下让程昱回神。
程昱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张翔,张翔突然有种愧疚之感,好像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先生先别看了,给吃饭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岳父正好也在,我们怎么也应该去正厅吃饭。”程昱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反而很擅长这方面,自然知道自己的确有失礼之处,所以就与张翔一起来到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