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死后的一周内,涿县都风平浪静,这种风平浪静反而让张翔心里没底,直到第八天赵礼遇袭致死的消息突然爆开,听说是山中的猎户无意之中发现赵礼的尸体,上报县衙才知道死的人是赵忠的族弟,这件事县令也管不了只能上报郡中,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引起郡县震动。
此时的张翔才稍稍安心了下来,赵礼死亡的地点由于离近涿郡,所以涿郡也是重点调查的区域,涿郡郡守也不得不重视,命令督邮胡庸主管此事。
胡庸也只能认倒霉了,谁让自己是督邮负责所领县乡的违法之事,这种事本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如果死的人不是赵忠的族弟,这种事谁都不会管,毕竟现在山贼盗匪横行,谁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杀的。
胡庸也是没办法只能按照赵礼的行进路线走一趟,好在赵礼不是在涿郡死的,不然自己不死都脱成皮,现在还好只需要走一趟做做样子就可以交差了。
胡庸就是带着这种想法行走各地,没曾想这走一趟还多了几分油水,才让胡庸来了点精神,胡庸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厚丰亭。
当胡庸来到厚丰亭的时候,看见亭长是张翔也是非常惊讶,双方可以说也算是老相识了,张翔很客气的把胡庸请到了亭舍之中。
胡庸:“张公子好久不见,好好掌柜不当,怎么当起了亭长,吃力不讨好的。”
张翔:“督邮大人您好,我现在是您的下属,这个公子之名愧不敢当,这还不是我那个老父亲的主意,说什么有了这层官身有好处,可把我累完了。”
胡庸:“哥哥我痴长你几岁,就叫你一声张小弟把!小弟,如果想当官,以你张家的家业去洛阳西园应该可以买个县令吧!何必在此受苦呢?”
张翔:“那小弟就高攀了,大哥说笑了,西园内像县令这样的一地主官可都是抢手货,可以说都是内定的,我们张家可没资格染指,而其他的官职在我看来都差不多,还没有我这个亭长逍遥自在呢?”
胡庸:“罢了,人各有志,小弟有自己的想法很好,那老哥就公事公办了。”
张翔:“老哥,这个先不急,先吃顿饭吧!我这里的狗肉可是远近驰名的。”
一句话吃人嘴短,胡庸吃了张翔的狗肉,双方更加熟络了,例行公事就像聊天一样,胡庸可以说吃的烂醉如泥在厚丰亭住了一晚就离开了,双方甚至是到了依依惜别的地步。
这件事暂时也就算是过去,赵礼的那批财宝可是解了张翔的难题,张翔养了千余人可是有些负担不起了,这批财宝的出现也算是给了张翔一丝安慰,就算不能马上动用看着也开心啊!
当然张翔也只动了那批财宝中的金饼,其他的古玩玉器他都没有动,害怕引来什么牛鬼蛇神那就不好了,但是张翔还是小瞧了赵忠的权势。
赵礼之死,郡中竟然查了好几个月,直到快到年关,这件事才有平息的态势,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胡庸回程的路上,恰好路过厚丰亭就进去坐坐。
张翔在一次见到胡庸,胡庸与几个月前变了大样,虚胖的身材明显消瘦了一些,想必这几个月也把胡庸折腾的够呛憔悴了很多。
其实胡庸的心里很苦,刚开始还有些甜头,但后来郡里施压,这几月可以说是风餐露宿,胡庸从出生至今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终于熬到过年了,胡庸才从这件事中解脱,张翔可是对胡庸很上心的,张飞在旁看了都有些怨念,不仅上了很多菜肴,还拿了一坛好酒,这坛好酒可是张飞一直惦记的。
这坛好酒可是张豪珍藏好久的,自己都舍不得喝,看张翔初入仕途,才送给他的,张飞一直求张翔想尝一口,张翔都没有答应。
张飞没想到这坛好酒今日会便宜这个狗官,在张飞的眼里胡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纳闷自己的小弟为什么偏偏和他扯上关系。
胡庸尝了一口酒,“好酒啊!兄弟。”
张翔:“招呼大哥的当然是好酒了,我看大哥都瘦了,小弟看在眼里都心疼啊!”
胡庸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一股暖流经过,他不管张翔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张翔还是可交之人的。
胡庸:“还是兄弟关心我啊!这几个月风餐露宿的,也就是在兄弟这才吃了一顿好饭啊!”
张翔:“大哥那就不用多说了,今天不醉不归。”又是老一套胡庸醉倒了吐了一地,张翔也就奇怪了,这种酒量的人,还似酒如命,真是给人添麻烦。
胡庸刚倒下,张飞伸手就拿起酒坛,往自己嘴里灌,没喝几口就没了,看着胡庸吐得满地狼藉,感叹一声,“真是暴殄天物啊!”
张翔也是拿这个大哥没辙,“大哥,你真是酒鬼投胎啊!怎么这么小气呢?”
张飞说话还是有点余地的,“小弟,这坛酒可是父亲珍藏多年留给你的,你怎么给了这个人了。”
张翔看胡庸的眼皮还在颤动,就知道胡庸还有一点意识,“大哥,我和胡庸胡大哥是兄弟,兄弟之间不用计较这些。”胡庸听见这句话才真正的把张翔当做兄弟看待,在以后的日子里还尽心的帮助张翔做了很多事。
第二天,胡庸离行前脑袋一热,还送给张翔一副弓箭,这副弓箭胡庸原先是打算送给郡守的,张翔虽然箭术不佳,但眼力还是好的。
只见这张弓木料材质是选取了木心的正中间,条纹非常清晰,弓弦声音清脆,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好弓,张翔虽然没有张飞那么变态,但是也是长年练武还是有几分力气的,所以马上尝试了一下,只拉开了弓弦的三分之一。
张翔难得脸红,“大哥,这是几石弓啊!”
胡庸:“不知道。”
张飞一把将弓抢了过去,一下子就拉了满月,大喊一声,“好弓。”
张翔:“胡大哥,你这把功我大哥喜欢那就谢谢你了。”
胡庸也是很尴尬,觉得自己有欠考虑,听见张翔这么说,也有些不好意思,“没事,都是兄弟客气什么。”说完话,就上马离开了。
张飞得了一把好弓很是高兴,就重重的拍了张翔肩膀一下,打了张翔一个踉跄,也许是过年繁和看见了还打趣道,“大少爷,你就不能轻点,三少爷这小体格可经不住啊!”
张飞呵呵挠了一下脑袋,“忘了,下次注意。”
张翔也不生气,对着张飞繁和说了一个字,“滚。”
涿县城门前,两个青壮年来到这里,就是张翔和张飞,大过年的当然要回家了,况且厚丰亭离涿县不远,如果张翔不回去他都害怕自己的父亲张豪会亲自过来,打他哥俩的屁股,算一算时间也离开家已经大半年了,零丁的这么一回来心里还是有些感触。
张翔张飞进入城门,守门的城卫兵还亲切的打招呼,“虎儿药儿回来了,大半年没见到着了。”
张翔:“兄弟们客气了,大过年的这点钱你们拿去买酒喝。”说着扔出去几十个大钱。
城卫兵:“那就谢谢了,兄弟们来给虎儿药儿让路。”厚丰亭虽与涿县不远,此时的张翔在这里看着熟悉的面孔才真正感受到了家的感觉,是那样的亲切。
张翔二人快马加鞭回到了家中,两位少爷回来了,张家大院才真正的热闹了起来,张豪看见两个儿子回来了明明很高兴,却要摆出父亲的架子,“你们两个臭小子,也不早回来几天,偏偏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春英旁边解围道,“好了当家的,两个孩子都回来了,你还在这捞到,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惦记呢?这一回来还说这些,这大冬天,也不让两个孩子进去坐坐,怎么当父亲的。”
当天晚上张家好好吃了一段年夜饭,第二天张翔本打算走街串巷拜访一些的好友,可惜老天不作美,下起了大暴雪,让张翔不得不打消了计划。
可是张翔没曾想这场大雪连续下了三天,让张翔很担心亭中的里民和涿县的百姓,张翔出门查看寸步难行,大雪都到了腰间了,张翔困难的在雪中行走,就看见涿县很多房屋倒塌。
没过几天涿县就流进了大量的灾民,正可谓是逢年不利啊!还好的就是厚丰亭那边传来消息说没有房屋倒塌,大家都没事,只是厚丰亭地处低洼,道路被堵塞了来往很不方便。
张家也是涿县有名的富户,所以引来了很多灾民过来讨饭,甚至还有人想卖身到张家,张飞这时找到张翔,“小弟,那批财宝能不能动动。”
张翔:“大哥你想都别想,那批古玩玉器一见光,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张飞:“这个我知道,那批财宝中不是有一些金饼吗?”
张翔:“那批金饼我早就用光了。”
张飞:“三弟,现在不是小气的时候,你干什么了用得了那么多钱?”语气加重了很多。
张翔:“大哥,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啊!你不知道那批财宝中大多都是古玩玉器,金饼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我都用来买刀剑了。”
张飞:“你买那么多刀剑干嘛呀!用不上的当摆设啊!”
张翔:“你懂什么,如果赵礼的事一旦败露,我们也好有所准备呀!灾民的事你不用管我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