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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斩马

    这些匪徒不是面门中箭,就是咽喉中箭,转眼就七八个人摔倒在地,匪徒们嚣张的气焰为之一滞。

    猛然那刀盾手一声大吼,冲上几步,顶着盾牌,就那样连连冲来,杨大臣连射几箭,都被他的盾牌挡住。

    见这刀盾手急速冲来,就要冲到自己面前,杨大臣急忙弃弓。

    他刚拔出自己的腰刀,那刀盾手已经冲到他的跟前,他的盾牌重重一击,杨大臣一口鲜血喷出,被击得摔倒出去,连同后方的两个青壮都被撞翻在地。

    立时这边一二排的位子都空了。

    旁边一个青壮吼叫着,举起棍棒用力朝这刀盾手抽去,那刀盾手盾牌一挡,如击败革的声音,棍棒被他的盾牌劳劳挡住,他身子一侧,肩膀一动,猛然欺了上来。

    他手中腰刀重重劈下,骨骼碎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那青壮凄历的惨叫,他被从左肩劈开,整个人的身子差点被劈成两半。

    那刀盾手露出嗜血又残忍的神情,猛然他神情一动,手中的盾牌又重重一挥,一边喊叫着拿腰刀劈来的齐友信被他重重挥格出去,半响都爬不起来。

    这匪贼好生悍勇,转眼他又劈死一个,捅死一个青壮,鲜血淋漓。

    这时众匪徒都冲了上来,与青壮们杀成一团,特别那三个紧随过来的长矛手都是积年老匪,个个注意步伐与长矛的使用,一戳不中,立时后退,绝不让手中长矛用老。

    一个面容阴冷的匪徒长矛手与一个青壮搏战,他刚才戳了一下,被这青壮躲过,他立时后退两步,与这青壮保持距离。

    他平端着长矛,看这青壮又喊叫着扑来,他猛然一闪,偷了个空,长矛狠狠一刺,矛刃直接刺入了他的小腹,这青壮手中棍棒滑落下来,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痛不欲生的跪倒在地。

    这匪徒长矛手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似乎非常欣赏这青壮的恐惧与痛苦,他手中矛杆用力搅动着,那青壮更是发出凄厉的嚎叫。

    忽然一股血雾冒出,这长矛手的头颅就那样掉下来,却是杨大臣给了他一刀。

    他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冷不丁杀了这贼,他骂骂咧咧,又向那个刀盾手冲去。

    还有齐友信也是挣扎起来,与杨大臣一起围攻这人。

    杨河看前方战成一团,双方都没什么队列阵形,而己方青壮虽然有一股保护家人的血勇之气,但相对人少,搏战经验也不足,恐怕很快就会招架不住。

    他咬了咬牙,猛然道:“老韩,你上去帮忙。”

    韩大侠点点头,将火绳给了旁边的儿子,还不忘说了一句:“不要慌,瞄准打。”

    拔出腰刀,就冲了上去。

    杨河飞快扫下四周,又看向前方,那边匪徒最重要就是那个刀盾手与剩余两个长矛手。

    那刀盾手强悍不用说,剩余两个匪贼长矛手也不容小看,二人行止间还有点军伍的味道。

    他将长刀往地上一插,猛然开元弓在手,一根重箭搭上,“嗖”的一声,弓弦紧绷声音中,重箭以强劲刁钻的角度射入一个长矛手的咽喉,将他直接射飞出去。

    他又张弓,再一箭,又一个匪徒长矛手被射中面门,箭矢深深透入,痛得他满地不断的翻滚。

    杨河再张弓,瞄向那刀盾手。

    那刀盾手虽吃惊这边又哪来的弓箭,不过他反应飞快,在箭矢射来后,他一声大吼,盾牌一举,波的一声巨响,重箭虽然射穿盾牌,但刺入不够深,却是伤害不了盾牌后的他。

    杨河连射两箭,**声响,都被他的盾牌挡住。

    杨河还要再射,解决了他,猛然他看到什么,一转弓箭,1587磅的上力弓被他拉得嘎吱嘎吱的响,他一声大喝,松开弓弦,箭矢发出凌厉的呼啸声音。

    噗哧一声,那戴着蓝色折上巾的马贼从马上翻滚出去,他被杨河直接射穿了咽喉,倒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原来这二人射得忘形,已经进入几十步之内,当下杨河给了他们一箭。

    那裹着红色头巾的马贼反应极快,见同伴被射落马下,他吓了一跳,立时策马跑开。

    他刚策马跑了几步,就听头部后方传来撕裂空气的尖啸,他猛然一低头,一根箭矢就带着他的头巾,还有一些扯下的头发丝,远远的朝前方飞掠过去。

    他吓出一身冷汗,更是拼命策马,没跑多远,后方又再传来催命符似的尖啸声音,他猛然将弓往身后一挥,一根箭矢被他挥打出去,但强大的力道也让他在马上摇晃不稳。

    咻!

    又一根箭矢强劲追赶过来,这次这马贼却没能躲过,他只觉后背一震,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后就觉全身的力量,都在随背后鲜血的流失而流失。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自己中了重箭,必须马上找安全所在止血,否则不久后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他心头涌起寒意,那人隐藏太深了,杨河打着披风,将自己弓箭藏得劳劳的,他们几人都只看到他的斩马刀,却没有看到他的强弓,冷不防就中了他的箭矢。

    他什么也不管了,强忍着痛苦,拼命策马,很快就跑个没影。

    解决了那两个马贼,杨河松了口气,这时前方更是混战一团,他还未细看,忽然右翼传来一阵惊叫,就见那两个戴着红缨毡帽的马贼直直撞了进来。

    他们所到之处,不论男女老少都惊叫避开,这却是人的本能,就算后世遇到汽车、摩托车迎面过来,不跑的人万中无一。

    步兵想要面对骑兵,还是需要严酷的训练。

    两个马贼直直冲来,任何躲藏不及者都被他们撞飞踏翻,他们还挥着马刀不断劈砍,却是二贼跑到右翼,还不知道左翼情况,他们找着机会,就冲了进来。

    杨河看严德政嘶叫着挥棍冲上,直接被撞飞出去。

    他猛地拔起自己的长刀,喝道:“官儿!”

    韩官儿大声应了一声,他左手托着三眼铳身,穿夹在自己右腋下,右手的火绳往孔眼中一点,火焰腾起,三眼铳特有的爆响,一大蓬硝烟就从铳口中冒出。

    马匹的惨嘶声音,一个马贼的坐骑就在几步外被三眼铳弹打中腹身,它痛苦难言,前蹄高高举起,就将背上的马贼掀翻下来。

    那马贼也是一时间晕头转向,不过他反应飞快,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手中抓着马刀,仍然凶神恶煞的表情。

    韩官儿冲向这贼,他手中三眼铳一翻转,换了一个孔眼,铳身瞄向他,火绳再一点。

    一股凌厉的火光爆起,白烟弥漫开来,这马贼的胸前就绽开一团血光,铳弹的巨大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翻滚出去。

    他愣愣滚倒在地,只觉中弹的地方都没知觉了,似乎那片已经不存在于身体之内,随后难以形容的,钻心般的痛楚就涌上心头,不由凄厉地嚎叫起来。

    他穿了一件棉质的短罩甲,但这么短距离内哪挡得住铳弹?

    三眼铳威力虽然比不上鸟铳,但这么近距离轰击,就连巴牙喇的重甲都一样可以破开。

    柔软铅弹在火药作用下射入他的身体,然后在他体内翻滚变形,打烂了他的内脏、骨骼,给他带来了难以承受的痛苦。

    “啊!”

    这马贼拼命嚎叫,猛然头上被严德政重重打了一棍,就见这口鼻流血,被撞飞又爬起来的老童生涨红脸,他拼命挥着棍子:“打死你这贼子打死你这贼子”

    “我的女儿”

    赵中举也哭喊着扑了上去,她狰狞着脸,一把就朝这马贼的咽喉上咬去。

    还有孙招弟,很多的妇女们,一样扑在他身上狂咬

    杨河提着斩马刀,向另一骑扑去,见这马贼不断挥刀劈砍,所到之处人影翻滚,血雾横飞,甚至他的马蹄已经离弟弟妹妹躲避的那堆孩童中人不远。

    他目眦欲裂,一声大喝,急冲上去,手中斩马刀高高举起。

    那马贼此时也朝杨河急冲而来,手上马刀就要劈下。

    杨河双臂一振,一片璀璨的刀光氤氲开来,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开,浓重的血腥味到处弥漫,过来的人与马陡然静止,然后咔嚓一声,过来的马头直接从脖子上掉落。

    那马贼保持着持刀呆滞的神情,然后他的上半身裂开,血水哗的一声就涌出来,还有一团团五脏六腑等模糊的东西。

    却是这一瞬间,人与马都被杨河横劈成两半。

    杨河持着斩马刀,他身上撒满血水,凌厉非常。

    而那人与马的尸体又依惯性冲了两步,这才缓缓倒地。

    “砰!”

    又是三眼铳的一声巨响,却是韩官儿给了那匪贼刀盾手一铳。

    这贼颇为悍勇,韩大侠杀了两个匪贼后,与杨大臣、齐友信一起围攻他,都久久拿不下他。

    齐友信又被他盾牌一击,又喷血摔飞,这贼狞笑着,还想趁势上前劈砍,韩官儿正好赶到,点燃了三眼铳最后一个孔眼。

    这刀盾手的盾牌挡得住轻箭,挡得住重箭,却挡不住铳弹。

    三眼铳的一声巨响,他就盾牌碎裂,血雾腾飞,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众人看去,这贼胸口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涔涔而流,他大张着嘴,躺在地上只是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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