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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展开

    “饶命……”店伙计疼叫一声。

    人从一分,进来一个赤着上身的粗壮大汉,双手叉腰人喝道:“住手,不许行凶。”

    徐飞龙虎目怒睁,沉声问:“阁下,你是来讲理的?”

    “八爷有话问?”对方大声答。

    “不想讲理?”

    “捉你再讲理。”

    “你贵姓?”

    “大爷姓胡。”

    “不姓王?你该姓王,便是王八了。”

    “婊子养……”胡八咒骂着冲上。

    徐飞龙一声怒吼,抓起店伙计来猛的一计飞旋扫击。

    胡八大惊,向后急退。

    “接着!”徐飞龙怒吼,把尖叫着的店伙计向前掷出。在惊叫声中,“扑通通”压倒了五六个人。

    徐飞龙拨起扁担,疯虎般向前抢进,见人便捣。

    胡八自以为了得,左手急拨扁担,想挡身切入。岂知手刚拨中扁担,小臂“吱”的一声突然断裂。

    徐飞龙丢掉扁担,猛的一下接近,“扑扑”两劈掌在胡八的胸口上。

    “哎……”胡八厉叫着砰然倒下。

    旁边突然冲来一名大汉,,扁担凶猛的迎头便劈。

    徐飞龙手将扁担捞住,手一抖,大汉虎口迸裂,侧翻丈外仰面便倒。徐飞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扁担一伸,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要闹就大闹一场吧!”

    徐飞龙正要冲入人群,蓦的河下传来一声银铃似的悦耳娇喝道:“请手下留情。”

    接着,是另一个清亮的口音叫道:“再打要出人命了,施主息怒。阿弥陀佛!”

    徐飞龙放下扁担徐徐转身向上看。

    河下泊了一艘中型客船,但在潇湘两河之上,已经算是相当大的华丽客船了。舱面上,站着一位慈眉善目年约花甲的老尼姑,灰袍飘飘,手扣念珠,含笑向上注视,依稀有出尘之感。

    老尼的左后侧,站着一位少女。眉下一对亮晶晶钻石般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少女的后面,是两名十分出色动人的十四五岁小侍女,和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仆妇。

    除了老尼姑只外,主仆四人穿着并不华丽,佩饰亦少,没有珠光宝气相衬,但予人的印象是清新脱俗,贵而不华,高贵典雅的风华令人自惭形秽,仿佛高不可攀不敢亵渎,甚至令人有些不敢正视。

    徐飞龙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想闹出事来,不过这里也需要一位听人话的才行。”

    老尼不住颌首,和蔼的说道:“贫尼已经目睹一切,施主已经尽了力,但……”

    “我不再与他们计较,大师尽可放心。”

    “施主可否上船一叙?”

    “不敢打扰,谢了。”

    人群有了动静,一名大汉排众而入,惊道:“咦?那不是徐爷么?”

    徐飞龙闻声转身,笑道:“原来是王师父。你也想参一脚?”

    王师父是唐二爷唐安所带领货栈六个武师之一,赶忙抱拳行礼欠身恭敬的说道:“徐爷言重了,我天胆,也不敢得罪徐爷,我听说有人在码头闹事……”

    “贵码头的人真是够凶的,我路经此地,平白无故有人叫打,如不是我略懂武艺,恐怕早巳被打死了。”

    王师父怪眼一翻,环目四顾,沉下脸问:“谁挑起的?站出来给我看看。”

    众人变色后退,没人做声。

    “是谁?还要我请你出来么?”王师父沉喝。

    一名扭夫脸色苍白的说道:“是茂源货栈的五位伙计。”

    “是蔡四那几个人?”

    “是……是的。”

    “他们呢?”

    “被打伤了,走啦!”

    王师父哼一声,向徐飞龙说道:“徐爷,请随我来。”

    “王师父的意思是……”

    “徐爷,你昨天救了三货栈的人和货,其中就有茂源的人货在内,他们竟然不知感恩,今天居然敢在码头上恩将仇报冒犯您,我们找他讨个公道。”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损失,就不用追究了。”徐飞龙泰然的说。

    徐师父吁出一口长气,堆下笑道:“三爷昨天曾经派人打听徐爷的下落,可惜毫无消息,总算让兄弟我着了,走,请至货栈小坐一会。”

    “这……”

    “三爷盼望您久矣,徐兄务请屈尊驾临。要不兄弟就派人去通知三爷……”

    “好吧,王师父请领路。”

    两人来到了泰和货栈,消息立即传遍其他六家货栈,首先赶来招唔的是茂源货栈东家蔡熊飞。

    蔡东家人才一表,年约半百,倒是个爽直人。

    唐安听说来人是徐飞龙,急急出迎行礼,欢天喜地将人引至客厅,立即派人至内堂请东家堂叔唐鸣远出厅会客。

    唐鸣远年已经半百,不过身体却还精壮结实,闻报急步出厅。一看徐飞龙的年纪,反倒是有些愣住了。

    唐安赶忙替两人引见,说道:“叔叔。这位便是帮助我们吓退笑无常的徐兄徐飞龙。如果不是他用机智激起贼人火拼,我们三货栈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又向徐飞龙说道:“这位是我堂叔。兄弟返回店中之后,将昨天的事禀明,家叔立即四出派人寻访徐兄的下落,以便亲自致谢。”

    唐鸣远含笑请徐飞龙就座,亲自接过仆人送来的香茗奉上,兴奋的说道:“徐老弟昨日仗义相助,恩比天高,我因不知老弟的去向,未能亲自表达谢意,正深感不安呢。我这侄儿年轻识浅,而李师父却又刚愎自用,居然只顾自己逃命,没将老弟请至小店,真是不识大体,老弟在何处安顿?”

    “在悦来客栈……”

    “哎呀!你怎么住到那么偏僻的小店去了?难怪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唐安,快带人去将徐爷的行李取来。”

    “唐东家……”

    “我此地倒还宽敞,委屈老弟暂且安顿。”

    “不!唐东家……”

    唐鸣远呵呵一笑,抢着说道:“请不要叫我东家,托个大,我称你一声贤侄,不知有否不妥?”

    “唐叔,不是小侄不愿前来打扰尊府,而是客店中有一位落难的旅客,需要小弟照顾……”

    “那还不简单,一并将他接来了。”

    “唐叔……”

    “如果贤侄认为我这人尚可相交,便请不必客气,客气太过份便是矫情了,请恕我口没遮拦,我是诚心的,请看在……”

    话未完,厅外笑声震耳,有人叫道:“好啊!老唐,你就把大恩人往屋里一藏,也不派人知会一声,你是何居心?”

    唐鸣远离座迎客,笑道:“熊飞兄,贵客刚刚请到,你穷叫什么?来,见过徐贤侄。”

    又向徐飞龙说道:“这位是茂源货栈的东家蔡熊飞,倒是个直肠直肚的莽汉。”

    蔡熊飞一怔,讶然问:“什么?你称徐飞龙为贤侄?你这是从哪儿攀上的亲家?喝!邪门咯。”

    唐鸣远仍在笑,说道:“你别少见多怪,徐贤侄最多不过二十三四,而我已经五十开外的人,为表示亲近,托个大称他一声贤侄,有何不可?”

    蔡熊飞怪眼一翻,似有所悟的说道:“老狐狸,你心怀叵测,没安好心。”转向徐飞龙长揖为礼,笑道:“我蔡熊飞,刚才伙计们在江边冒犯恩公的虎驾,多有得罪。我已经令管事在店中备宴,为恩公陪礼,等会儿务请移驾小店,不胜荣幸。”

    徐飞龙仔细一看感到有点面熟,笑道:“蔡叔,这件事不提也罢,一些小误会,惊动街坊反而不妥,再就是如不嫌弃,称小侄的姓名可也,恩公两字,叫得太过生分啦!”

    “那么,委屈贤侄了,等会儿……”

    唐鸣远一蹦而起,怪叫道:“老蔡,你是什么话!人可是我请来的,你居然耍花枪要从我屋子里将人请走,是不是欺人大甚?不行,你请得起客,我就不如你不成?你少打好算盘。唐安,快去店中将贤侄的行李取来,快!”

    徐飞龙赶忙说道:“两位大叔请听我说,不瞒你们说,小侄在店中有了麻烦……”徐飞龙将落店后的经过说了,最后说道:“为了管闲事,小侄招来了这些麻烦,那姓丁的是湘西八怪神偷丁彪的儿子,没替他将病人治好,他怎肯放我走?而逼我合作的九阴丧门的爪牙天狼钟离奇,又岂肯善了?八卦道人显然也不认栽,后果难以预料,这些穷凶极恶的江湖高手,杀起人来从不手软,你们是有家有小的生意人,决难与这些人对抗的。因此,你们的好意,小侄心领了,小侄还是到那边与他们周旋一番解决此时后再来拜会了。”

    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心惊胆战。唐鸣远一咬牙,说道:“我已经料到咱们湘南将遭大劫!永州必定首当其冲,巨变将生。既然他们威胁咱们的生存,咱们只好全力一拼,今晚召集全城乡绅子弟组成保乡团……”

    “不可!”徐飞龙急急阻止,苦笑一声道:“这样劳师动众就算能吓跑他们一时,但却要小心他们恼羞成怒行凶报复,后果难料。小侄认为,除了那几个希望控制六大货栈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与九疑山庄有关,你们只须集中全力对付算计你们的人.最好在近期内暂时不必派人外出,等风声过后再说。”

    “这……”

    “风声正紧,确实有此必要。他们这些江湖人不会永远在一地逗留,早晚他们会走的。”唐鸣远微微思虑道。

    这时蔡熊飞扫视一眼,看看徐飞龙,说道:“实在高见。现在请贤侄驾临敝店,让熊飞略表寸心。”

    徐飞龙沉吟的说道:“这……”

    唐鸣远立刻急忙说道:“熊飞兄,就先在我这吃个便饭吧。”

    蔡熊飞苦苦一笑。没再坚持。

    唐鸣远命店伙计摆上酒菜,众人入座。

    主人敬酒后.蔡熊飞为感谢救货之恩,趋身上前说道:“贤侄请受我一拜。”

    徐飞龙伸手急扶,急道:“使不得,大叔请勿如此。如果再客气,小侄可就坐不住了,只好告辞了。”

    “徐贤侄高义!那我敬你一杯。”

    “小侄是个江湖流浪的人,孤家寡人一个,而诸位却犯不着冒险与那些亡命之徒相斗,眼下你们唯一须着意防范的人是天南双剑,除了将重要的家人保护好之外,便是停止外出进货销货。不然,后果难料。”

    “贤侄是天下闻名的云墨双奇的妹夫?”

    原来还有这一道在等着呢!徐飞龙笑了笑道:“呵呵,小侄只是信口吓唬吓唬四凶而已。云墨双奇一姓云一姓墨,那可能同时以妹嫁我,对不对?”

    “哦!不是当真的?”唐鸣远问。

    “当然是假的,不然怎么轻易的将四凶吓走?小侄不能久留,打扰唐叔一顿午膳之后,便要返回店,还得想办法应付那些人呢。”

    悦来客栈中,沙步衡被丁伦派人加以监视,等候徐飞龙回店。

    沙步衡的病尚未完全好,心中十分焦虑,眼中不时涌现怨毒凶狠的寒芒冷电,假使丁伦知道他眼神的含意,恐怕在梦中也会发抖。

    午后不久,徐飞龙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突然出现在房中,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徐飞龙并不知房中有人等他,喜孜孜地大踏步入房,首先到了沙步衡的床位前。

    沙步衡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不由大喜过望,但也颇为焦急的问:“咦!老弟平安回来了?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丁家的人故弄玄虚?”

    他在床畔坐下,将沙步衡按下躺好,笑道:“这件事与丁家无关,虽然他们也是需要我的人。”

    “怎么回事?”

    “九阴丧门的党羽。”徐飞龙低声道。

    “咦!九阴丧门也来了?见到他么?”

    “是一个叫天狼的人,派人绑架了我……”

    “咦!这些该死的家伙,可恶。”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等你病好之后,我也该走了。”

    沙步衡伸手紧握住徐飞龙的手,颇为激动的说道:“徐老弟,萍水相逢,多蒙你仗义援手,这份情义,我……”

    “呵呵!沙兄不必如此。”

    身后人影急闪,丁伦脸上涌起了如释负重的笑容,欣然问:“恭喜老弟脱险了,但不知老弟因何与那八卦道人结怨,他为何要派人绑架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