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异神，每一个都觉醒了自己的能力。”
“那么本源守卫呢，你是本源守卫吗？”洛雪被一击击飞了很远，随后勉强站稳了身体，然后又被迎面赶上的一枪给刺退了三十多米。洛雪压下了吐血的欲望，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对抗他们呢？为什么不寻找其它人的帮助。”
根据洛雪的了解，禁地探寻小屋一定会乐于帮助凡歌的。
“你问的很好。”凡歌的嘴角浮现笑意。“我不是本源守卫，与本源守卫没有一点关系。”
“至于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对抗整个禁地，那是因为我热爱的森之国已经被侵蚀了啊……”凡歌感叹地说道。
“不仅仅是森之国，就连其它国家，他们的记忆都遭到了篡改，每一个身居高位的家伙，都已经不再将魔语森林看做是危险的发源地。”
说到这，凡歌的话题一转。
“你一定想说，我为什么不和禁地探寻小屋合作吧。”
洛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内心的惊讶更甚，随后继续进行艰难的防御。
“因为它们在那时也卷入了一场灾难，而留给我的时间你已经不多了。”
洛雪想到了在最后一次见到凡歌的时候，他的手心中冒出了黑烟，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死灵气息感染了，而没有觉醒势的他只能够忍受死灵气息的侵蚀，不能反抗。就是因为这样，凡歌宝贵的时间早就已经所剩不多，根本就等不到禁地探寻小屋的援助。
“哈哈，我的努力可没有白费啊，至少我换掉了一位异神的性命。”凡歌哈哈大笑了一声，但是随后便发出了一声闷哼。凡歌背后的死灵花将他的裸露心脏猛地揪紧，让他的双眼变成漆黑一片。
虽然凡歌的话看起来十分简单，其它人听了甚至有一种我行我也上的错觉。不过洛雪的心底却因为凡歌的话涌出了更多的悲伤。
能够同时对付三位觉醒了能力的异神，强行换取其中一位异神的性命，那可不是普通的成木期能够做到的事情。
“至于——第一——纪元……”凡歌的话语变得十分艰难，似乎死灵花意识到了什么，给凡歌施加了限制。
再次击退了遍体鳞伤的洛雪以后，凡歌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果然最神秘的不是魔语森林，不是异族，而是落月大陆自己啊……”洛雪抓住了浮在身边的断剑，随后将半透明的短剑和断剑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两把剑的灵魂交融一样，断剑的意识就像是清流一样，不再庞杂，清楚地流入洛雪的心底。
“我回来了。”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断剑内传出。
“剑的名字——无悔。”洛雪自语了一声。
“这是我还没有穿越异界的时候，使用的剑的名字。”
凡歌微微笑着，被黑色角质包裹的脸部已经变成了异族的模样。他注意到了洛雪的异常，然后赞叹了一声。
“果然凡克爷爷没有看错你。”
“不，你错了，凡克爷爷不是因为看中了我的实力，而是将我认定成为了他的亲人。”洛雪抬起头，开朗地笑了。
看到洛雪的笑容，被死灵气息彻底吞噬的凡歌居然愣了一下，随后也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虽然在努力成长，可是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笑容。现在过去了三年时间，你都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啊。”
“凡水镇已经覆灭了，但是接下来的路还得走，不是么。”
“恩，是啊……”
说完了以后，凡歌站直了身体，将十字枪倒插在地面上。
“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呢？”凡歌摊了摊手说道。
“凡歌，没有能够救下你，我一直都很后悔，但是至少让我将你从死灵气息的奴役中解脱吧。”洛雪的声音压低，随后双眼闪过了一道蓝光。
在洛雪身边，出现了细微的幼小雪花，漂落在地上，然后又升华到洛雪的头顶上，重新生成了雪花，继续飘落。
凡歌的眼睛一亮，他将双手捏紧，不禁说道：“绽放期！”
在洛雪身边的温度已经降低到了冰点，他身体也已经达到了结冰的程度，但是洛雪感觉到自己的内心炽热，他的苍白发丝在无风的空气中飞舞，手中的断剑这时也凝结上了一层冰晶。
“啊，没有想到，没有觉醒势的我能够看到绽放期的你。”凡歌赞叹了一声，在他背后的黑翼似乎是遇到了克星，瑟瑟发抖起来。
“进入这种状态，有太多的限制了，而且，我使用的不过是绽放期的一个能力而已。”洛雪平淡地解释道，“只有不被世界本源发现，我才能解放自己所有的实力，而且这种状态甚至不能超过两分钟。”
“已经足够了……”凡歌笑着摇了摇头，在看到了洛雪将断剑横过来之后，就知道洛雪将要干什么了。
“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洛雪低声呢喃了一声，随后盯准了凡歌，甩出了一道冰晶圆环。
“哈哈，那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服气了。”凡歌哈哈大笑了一声，抽出了十字枪，在黑色的大地上带出了一米多高的土花，双腿一蹬便迎上了洛雪。
死灵雾气在结界表侧汹涌地翻滚着，在曾经的凡水镇中，两个人展开了无人知晓的战斗，最终决出了胜负。
……
“唧唧……”果壳睁开了眼睛，立刻感觉到脑后有些疼痛，用翅膀一模立刻感觉到了两个大包。
科旺也甩了甩头站起来，它还是有些迷迷糊糊地，刚刚睁开眼睛，就立刻看到了洛雪。
“快走吧！”
洛雪说道，轻柔地摸了摸果壳和科旺的头。
“主人！疼疼疼！”果壳立刻大叫了一声，埋怨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天空中的雾气，果壳和科旺都明白要赶快离开这里了。
跟在洛雪的身后，果壳歪过头看着身后。
在布满了黑暗胶质的地上有一个近百米的大坑，里面染上了一层不曾融化的冰霜。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果壳歪了歪头，不能理解。
……
在染满冰霜的坑底，一个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人静静屹立，他背上的黑翼已经被烧得干净。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洛雪远去的方向。
“你的话，已经拥有资格了。”他欣慰地喃喃自语。
在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他的眼睛也终于暗淡了下去，再也没有点亮。
(未完待续。)